第一百零七章 愛恨糾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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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把小母馬交給羽林衛,徑直入皇宮,堂而皇之的前往皇宮禁地——後宮。

後宮以前是男人的禁地,便是大內侍衛都不能靠近,能在後宮里活動的只有女人和太監。

但現在,後宮對許七安來說,是一個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還不用怕下一任皇帝生氣。

下一任皇帝即便生氣,也是因為另一個原因生氣。

「話說回來,像這種頻繁更換皇帝的現象,後宮多半也會變的亂七八糟,好在永興帝只當了三個月不到的皇帝,懷慶又是一個女子。」

想到後宮里貌美如花的鶯鶯燕燕,許七安沒來由的想到這個問題。

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如果永興帝登基後,天下太平,那么不用多久,元景留下來的那些妃嬪,都會成為永興的玩物。

甚至已經成了。

當初福妃案的起因,不就是永興喝了點小酒,然後被福妃宮里的小宮女請過去「做客」,這才有了後續的福妃案。

要說永興對這位父皇的妃子沒念想,許七安是不信的。。

後宮之中,大概只有太後和陳貴妃兩個地位超然的存在,能免於這樣的命運。

而如果這次登基的不是懷慶,是四皇子,那么永興後宮里的妃子,年輕美貌的,肯定也難逃窠臼,成為新君的玩具。

史書中類似的例子並不少見,當皇帝的搶兒媳婦,搶弟媳婦,搶嫂子,搶父親的女人等等,都司空見慣了。

很快來到景秀宮,守門的老宦官戰戰兢兢,聲線顫抖的說:

「許,許銀鑼請到內廳稍作,奴,奴婢去通知太妃........」

等這位超凡武夫點頭後,宦官低著頭,大氣不敢喘的前頭領路。

許七安進了內廳,剛坐下來,那宦官去而復返,卑躬屈膝:

「太妃請許銀鑼到屋里說話。」

許七安當即起身,沒讓宦官帶路,輕車熟路的繞過前院,來到陳太妃居住的雅致小院里。

院子不算大,南邊種著光禿禿的幾顆樹,樹邊是花壇,西邊是一方小池,養著烏龜和錦鯉,北邊是整體漆紅的二層建築。

院子里空盪盪的,沒有宮女和宦官忙碌。

許七安穿過小院,邁過門檻,在會客廳里看見了坐在軟塌上的母女倆。

除了臨安的一位貼身宮女,屋內沒有旁人。

陳太妃一如既往的美麗,繁復的發髻間,插著華美的頭飾,穿著裁剪合身做工精細的錦衣,四十多的年紀,眼角有著淺淺的魚尾紋,但無損姿容。

反而有著特別的,難以描述的魅力。

正因為有這樣的顏值,才能生出內媚多情的臨安,永興的外表也不錯。

臨安一身綉金線紅裙,華美矜貴,鵝蛋臉端庄,但桃花眸嫵媚多情,打扮精致華貴,滿室生輝。

母女倆眼圈都是紅的,似乎大哭一場。

看見許七安進來,陳太妃眼里閃過恨意,臨安則是委屈和痛苦,軟綿綿的看他一眼,眼眶濕潤的別過頭去。

「見過太妃。」

許七安作揖行禮。

「不敢當!」陳太妃深吸一口氣,冷著臉,淡淡道:

「許銀鑼傲視中原,一言可主宰皇權更替,本官只是一介女流,擔不起許銀鑼此等大禮。」

「太妃找我何事?」許七安直言了當的問。

陳太妃沒說話,看了一眼臨安。

臨安抿著嘴,一言不發。

陳太妃眼神驟然銳利,惡狠狠的瞪著她,臨安眼淚「唰」的涌出來,抽泣道:

「寧宴,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皇帝哥哥。」

淚珠啪嗒啪嗒的滾落。

她就像被摯愛之人背叛、拋棄的小女孩,除了無力哭泣,沒有任何辦法,柔弱可憐。

陳太妃也跟著哭了起來,捏著手帕一邊哭,一邊擦拭眼淚:

「你當年還是一個銅鑼的時候,臨安掏心掏肺的待你,替你向先帝求情,金銀丹葯,能給的就不吝嗇,本宮還記得她向先帝求丹給你療傷時的情景。

「誰曾想,一轉眼,你便這般待她,你許家當初也是有過窘迫之時,現在你出人頭地了,便把當初真心待你的人棄如敝履。你的心是鐵石不成?」

臨安一聽,愈發的心如刀絞。

陳太妃哭泣道:

「本宮知道永興大勢已去,也不奢求什么,只念你看在臨安的份上,讓我們母子倆離開吧。本宮知道,你會說自己能看好永興,保他一命。

「但懷慶隱忍多年,心狠手辣,絕對不會放過永興,你又不會時常留在京城。她便是將永興暗中殺了,你又能如何?」

說著說著,哭叫道: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不是哭給許七安看的,是哭給臨安看的。

這招對許七安沒用,但對臨安,可謂是穿心一擊,畢竟骨肉之情無法割舍,看著平日里身份尊貴的母親如此低三下氣,臨安淚眼朦朧的望著許七安:

「我,我知道自己沒用,比不上懷慶,可是許寧宴,你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放過皇帝哥哥嗎?」

許七安看著臨安的臉龐,看著那雙蓄滿淚水的眸子,問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

臨安眼里的光芒熄滅,她沒有說話,沒有過激的情緒反應,只是低下了頭。

身邊的宮女從未見公主殿下如此卑微,憤憤的瞪許七安一眼,然後心酸的抹了一把淚。

殿下一片真心都喂狗了。

許七安接著說道:

「大奉交在永興手里,遲早滅亡,如果我告訴你,大奉一亡,我會跟著身死。你還會讓我放了永興嗎。」

臨安愕然的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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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滅亡,許七安殉國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

陳太妃見縫插針,抽泣道:

「現在他已不是皇帝,你為何還不肯手下留情。」

許七安哂笑道:

「帶著永興離開京城,然後號召各地軍隊,打著鏟除亂黨的名義造反,陳太妃打的是這個主意吧。」

陳太妃花容失色,迅速恢復,哭道:

「臨安,他這是非要置你哥哥於死地啊。」

「夠了!」許七安皺了皺眉,呵斥道:

「陳太妃,你是不是覺得有臨安在,我就不會殺你?我連貞德都能殺,何況是你。原本想在臨安面前給你留些顏面,既然你給臉不要臉。

「那我也不用顧慮什么。」

他旋即看向臨安,柔聲道:

「你想知道自己母親的真面目嗎?」

臨安一愣。

「陳太妃,福妃案是你主使的,以太子為苦肉計,引出國舅當年的荒唐事,表面目的是扳倒太後。但真正的目標,其實是讓魏淵和元景撕破臉皮。

「元景一旦動了太後,魏淵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管誰勝誰敗,對於某人來說,都是好事。

「這不是你能想出來的計策,你和許平峰是什么關系?」

從他嘴里聽到「許平峰」三個字,陳太妃臉色大變。

她迅速冷靜下來,擺出一副可憐姿態:

「什么許平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許平峰就是雲州亂黨的領袖之一,陳太妃勾結亂黨,這是要凌遲的。」許七安幽幽道。

陳太妃尖聲道:

「一派胡言,許銀鑼逼我兒退位,現在連老身都要趕盡殺絕嗎。」

許七安卻不理她,看向臨安,解釋道:

「當初查此案時,景秀宮區區一個宮女,便能在我望氣術之術蒙混過關,是因為她身上有屏蔽氣數的法器。

「司天監肯定不會把這種法器給你母親,那么景秀宮小宮女身上的法器是哪來的?

「再聯想到福妃案真正指向的目標,臨安你想,魏淵和元景決裂,不管誰勝誰負,得利的是誰?雲州叛軍樂見其成。」

臨安愕然的看向母親。

陳太妃怒道:

「你別信他,他害你哥哥還不夠,連我都要對付,臨安,我的女兒,你的命為什么這么苦。」

許七安冷笑道:

「我還沒說完呢,姬遠已經交代了,和談期間,你有私底下派人與他接觸,希望他能高抬貴手。他因此從你這里套取了不少關於皇室,關於我和臨安的情報。

「你一個深居後宮的太妃,憑什么認為雲州使團會給你幾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