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愛恨糾葛(2 / 2)

他差不多能肯定陳太妃是許平峰的暗子,但畢竟還沒有百分百的證據,所以沒有說出來。

一個成熟的快手,是不會把猜測說出來的,因為一旦出錯,反而讓罪犯摸清你的深淺,並作出誤導。

「答案已經一清二楚,你狡辯還有意義嗎,需要我在臨安面前說出來?」許七安一副手握真相的模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默默發動心蠱之力,影響陳太妃的情緒,勾動她坦白、發泄和訴說的欲望。

以他目前的心蠱修為,引導一個普通女人的心智,毫無難度。

「母妃,他,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臨安難以置信的望著母親。

受心蠱影響,陳太妃臉色變幻不定,突然尖叫道:

「閉嘴!

「你們許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父親當年對我山盟海誓,非我不娶,扭頭就慫恿我爹將我送入宮中。

「這些年,他視我為棋子,榨干我所有價值後,便在雲州起事,欲奪我兒皇位。」

........許七安表情呆了一下,短暫的竟不知該用何種表情應對。

他以為陳太妃是許平峰的暗子,這個猜測沒錯,但沒想到暗子之外,還有一層身份。

臨安也忘了哭泣,呆若木雞的看著母親。

「還有你!」

陳太妃咬牙切齒:「你這個許平峰的賤種,你父親負我,現在你又要來負我女兒。要不是陛下需要依仗你,我會同意把臨安嫁給你?

「現在你逼永興退位,只要本宮還活著,你就別想娶臨安。」

「母,母妃你說什么啊........」臨安哽咽道: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

她萬萬沒料到,母親竟然是未婚夫父親的舊情人。

許平峰是二十一年前離開京城,決定弒師,在這之前,臨安已經出生了,而那時候,元景也快到了修道的節點........許七安心里一沉,不動聲色道:

「臨安是你和許平峰生的?」

當年,以許平峰的修為手段,想和陳太妃偷情,成功的可能性極大。監正也未必會管這些破事,當然,如果永興帝是許平峰的種,那么監正是不可能讓他成為太子的。

所以永興帝肯定是皇室血脈,但臨安就不一定了,因為她是公主,無緣皇位。

而臨安雖然身負紫氣,可氣數這東西,既是先天的,也有後天帶來的。

一介草莽若是稱帝,那他就是紫氣加身,同理,臨安當了二十多年的公主,就算不是皇室血脈,她也是紫氣加身的。

所以望氣術只能看氣數,無法做親子鑒定。

陳太妃「呸」了一聲:

「他也配?」

呼,那就好那就好.........許七安如釋重負,他看見臨安也松了口氣。

「你和他是如何聯絡的。」許七安問道。

「景秀宮中有他安排的人,但在知道雲州造反後,我便將她溺死了。」陳太妃惡狠狠道。

這時,心蠱的效果過去,陳太妃露出了一抹茫然。

——我都說了什么?

「臨安,跟我走。」

許七安抓起小紅裙的手,拉著她往外行去。

小紅裙亦步亦趨,心情復雜。

「你不能帶她走.......」

陳太妃騰的起身,試圖阻止,但兩道氣機隱晦的擊中她的膝蓋。

雙膝一軟,繼而劇痛,陳太妃跌倒在地。

她尖叫道:「許七安,你別想娶我女兒,我死也不會答應你們的婚事。」

臨安下意識的回頭,哭叫道:

「母妃........」

許七安強行拉著她離開。

離開景秀宮後,臨安掙脫了他的手,與他保持一個比較疏遠的距離,沉默的走在深宮內苑。

許七安略作沉吟,輕聲道:

「我告訴過你,我父親是二品術士,他通過山海關戰役竊取了大奉國運,藏在我身上。

「但我沒有告訴你,我與大奉命運相連,國滅則身亡。所以我必須救大奉,這既是為黎民蒼生,也是為自保。

「永興德不配位,大奉交在他手里,注定滅亡..........」

他看了臨安一眼,見她冷若冰霜,疏離淡漠,苦笑道:

「算了,不說了。

「我還有事要處理,便不送殿下回韶音宮了。」

臨安依舊沒有反應。

許七安退後一步,化作陰影消失不見。

他一走,臨安身子立刻軟了,一個踉蹌,扶著牆慢慢萎頓,她背靠著紅牆,抱著膝蓋,嚎啕大哭。

...........

景秀宮。

陳太妃癱坐在軟塌上,咬牙切齒的扶著茶幾,喃喃道:

「你休想娶臨安,休想,你不敢殺我,就像你不會殺永興,只要我還在,就不讓你得逞。」

她絕不會讓臨安嫁給逼兒子退位的人。

她是拿許七安沒辦法,但臨安是她女兒,她太熟悉了,有的是辦法通過臨安報復許七安。

這時,院外傳來呵斥聲:

「你們是什么人,敢擅闖景秀宮........」

呵斥聲立刻變成慘叫。

陳太妃扶著茶幾坐起身,看向屋外,恰好這時,一個老太監走了進來。

「是你!」

陳太妃一眼就認出這是鳳棲宮里的太監,淡淡道:

「你來做什么,替你家主子耀武揚威?」

老太監搖搖頭,恭聲道:

「老奴是受了長公主之命,過來伺候陳太妃的。

「長公主殿下讓老奴帶了些禮物過來。」

他尖聲道:

「拿上來。」

兩名小宦官邁入屋子,手里各自捧著托盤,托盤里兩件東西:

白綾和一壺酒。

老太監笑道:

「長公主殿下說,這兩件東西,她還沒想好賜哪一個,先存在景秀宮。

「哪天太妃鬧騰起來,對人世間沒有留戀了,便從這里選一個,體體面面的離開。」

陳太妃望著白綾和鴆酒,臉色煞白。

許七安是不會殺他,但懷慶會。

...........

宮牆邊,臨安哭的累了,扶著牆壁起身,不料腳麻,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幸虧有人連忙扶住。

她本以為是貼身宮女,扭頭一看,看見去而復返得許七安。

他穿著天青色的華服,俊朗的臉龐沒什么表情,眼里卻有無奈和疼惜。

臨安別過頭去。

下一刻,她便被打橫抱起,耳邊響起他的輕笑聲:

「在我們那里,這個叫公主抱,名副其實。」

臨安把臉埋在他胸膛,哽咽道:

「我恨你。」

「恨吧!越恨我,你就越不離開我。」

一陣風吹來,青衣和紅裙隨風鼓舞,兩人走在悠長安靜的宮牆邊,漸行漸遠。

.........

ps:4800字,當做晚更的補償。錯字明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