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也會傳染。
陳又再去看,那一對男女又開始上演爭吵了,等會兒就再次開花,他抽抽嘴,「走吧,我們換個地兒吃。」
什么也沒問,常欽起身,帶陳又離開。
倆人吃了東西,上車前去了趟廁所,男廁的情況跟女廁是一天一地,女廁那邊排著隊,男廁這邊人煙稀少,進去以後一覽無遺。
陳又站在小便池前,准備撒尿,常欽讓他去隔間。
撒個尿去什么隔間啊?還不是常欽激動了,想在里面搞事情。
廁所嘛,味兒肯定好不了,一直在鼻端飄著,散不去,陳又很小聲的說,「我屁||股還疼著呢。」
常欽說,「想什么呢,我只是讓你進來撒尿。」
陳又瞥一眼他男人,再瞥一眼,「這是我年前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常欽,「……」
陳又不跟男人哆嗦,對著馬桶稀里嘩啦,他的頭頂響著粗重的呼吸聲,得,動物園里的老虎跑出來了,要吃人。
常欽低著聲音,「蹲到馬桶上去。」
陳又瞪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要臉,「壞了怎么辦?」
常欽的眸色暗沉,喉頭滾動了一下,「不會壞。」
按按馬桶,確定牢固程度,陳又慢慢蹲上去,這樣從外面看,兩邊看,都只能看到一雙鞋。
廁所的腳步聲隔一會兒就有,沖水聲,談話聲,沒人注意到最里面一直關著門的隔間,畢竟來休息站就是休息休息,沒時間逗留。
隔間的門打開,陳又從里面出來,在水池那里捧一把水漱漱口,他扭過頭,拿濕漉的眼睛瞪著男人,「不公平!」
常欽的姿態慵懶性||感,「嗯?」
陳又很不爽,平時他跟這個男人互相喂食的時候,差別不是一般的大,他一臉被全世界拋棄的委屈樣兒,說自己每次都不到一分鍾,「你呢,你每次都要很長時間。」
常欽聳肩,輕笑出聲,「那是你的個人問題,我無能為力。」
「……」
陳又氣的磨牙,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到了地方,車停下來,陳又跟著常欽進去,有管家領路,帶他們去東邊一處園子。
陳又邊走邊看,有一種穿越時空,從現代來到古代的感覺,小橋流水,竹林花園,來回走動,穿著長衫的佣人,包括古色古香的建築,沒有一樣不是充滿著奇特的韻味。
管家停在園子半圓的石門前,「常先生,里面已經打掃過了,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說。」
常欽昂首,讓人把行李弄進去,他帶陳又去卧室,「你洗個澡睡一覺,晚點會見到我的一個朋友。」
陳又問道,「是上次你說的那一個嗎?」
常欽,「嗯。」
陳又看著周圍的擺設,床榻,綉著鴛鴦鳥的被子,紅木家具,屏風,卧槽,真不是來古代了?他掐一下大腿,奇怪的嘀嘀咕咕,「不疼哎,難道我是在做夢?」
常欽的額角微抽,「老婆,你掐的是我。」
陳又一看,自己的手還掐著男人大腿一塊肉呢,他干笑,「哈哈哈哈哈,我說怎么不疼呢。」
常欽扶額,「我怎么會看上這么個……」
陳又的耳朵很尖,「什么?」
常欽說,「可愛的人。」
陳又哼了聲,脫了外套往浴室方向走,中氣十足的給他男人下命令,「給我拿衣服,毛巾,沐浴露,洗發精,還有個搓澡的球球,我要去洗澡了。」
常欽看著青年瘦高的背影,「無法無天了。」
他單手握拳,抵著額頭笑笑,罷了,蠢就蠢著吧,他看緊點,只要不被人拐跑了就好。
洗了一個澡,陳又神清氣爽的睡大覺,他做夢了,是這幾天天天都會做的夢,夢里還是那個很帥的鳳眼男人,對方站在同一個位置,不說話,也不哭不笑,就是一張冷的掉渣,痣長的非常好看的臉。
有的人天生不愛笑,就像陳又在現實世界不會哭似的,他是這么理解的,因為夢里那個男人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期待著什么,訴說著什么,命令著什么。
陳又一覺睡到天黑,他伸了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常欽?」
沒回應。
陳又剛要再喊一遍,門就從外面推開了,常欽站在門口,「穿上衣服跟我出去。」
「我們大包小包的過來住,你那個朋友不會反感嗎?」
陳又翻著高領毛衣,「還有個事,這里搞的特別像古代,我進來的時候都感覺很不真實,你朋友是不是對古代的東西很喜歡啊?」
常欽雙手插兜,「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他不會反感,第二個問題,他不喜歡,是習慣。」
習慣?陳又琢磨琢磨這個詞,猜到了一種可能,這里的主人是個演員,演了一出古代的電視劇,徹底深陷進去了,這么一想,就合理多了。
見著人,陳又被自己的猜想打臉,他來這個世界有關注娛樂上的新聞,面前一身湛藍色長衫,模樣俊秀的男人很面生,他敢肯定,對方不是演員。
看這穿著,這一舉一動,活脫脫就是古代的少爺,還是大家族出來的那一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白白的,細細的,很漂亮。
陳又直勾勾的盯著人看。
常欽的面色陰沉,把他老婆拽到身邊,對吳無務說,「吃飯吧。」
吳無務抬手,讓下人上菜。
陳又坐下來後,還是會偷偷去瞟兩眼,他也在古代待過,接觸過很多少爺公子,比如人胡少爺,但是跟面前這位比起來,都顯得粗俗多了。
這位帥哥骨子里都透著一種高雅。
吳無務說話了,嗓音輕柔,「這清蒸的是鱸魚,刺不多,嘗嘗。」
陳又跟他的目光對上,臉一紅,真好看,還很親切,跟邊上那位不是一種類型,「好,好的吳先生。」
嘗一口魚肉,陳又抿抿嘴上的湯汁,味道鮮美,魚肉的口感也非常棒,他一口一個吳先生,說這魚蒸的火候很到位。
吳無務掩嘴輕咳,憋著笑。
邊上的常欽壓著唇角,青筋都蹦出來了。
察覺自己男人在放黑氣,陳又在桌子底下的腳踢踢他,干嘛呢這是,禮貌一點,別嚇人。
常欽側頭問,「魚好吃嗎?」
陳又說好吃啊,說完就去看吳無務,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吳先生,明天能不能讓我見見你的櫥子,我想討教一下。」
他控制著音量,對自家特愛吃醋的男人說,「你不喜歡吃肉,魚可以吃一點的,等我學會了給你做。」
吳無務沒有錯過常欽聽到那句話時,滿臉的溫柔和愉悅,他對陳又笑笑,「好啊,沒問題。」
那句話說的還真不錯,一物降一物,再能耐,也能在特定的人面前露出孩子氣的一幕。
提前通過電話,吳無務也見過陳又,所以並沒有露出什么好奇的表情,他感興趣的是,對方跟常欽的相處,好玩。
尤其是常欽吃癟的時候,恐怕也只有陳又能做到。
一頓飯在還算輕松的氛圍下吃完,常欽去接電話,吳無務陪陳又喝茶聊天。
陳又看看桌上的糕點,想起春花做的,一樣的精致,拿在手里,都不忍心吃下去,不對,是春天還是秋天來著,哎,他的記憶混亂的一逼。
噢,想起來了,是桃子,春桃。
陳又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塊吃,軟糯香甜,「吳先生,你這里的房屋很像是古代。」
「吳某……」
吳無務的話鋒一轉,很自然,一點都不生硬,「只是對古代的一些建築設計有一點研究,覺得那時候的人想法跟現代人大不相同,研究的越深入,就越著迷,這才有了現在的房屋。」
陳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懂,這就跟他玩游戲的時候,研究某個裝備一樣,也非常著迷,恨不得靠意念從商城偷拿出來,丟進自己的背包里。
吳無務支著頭,「一定很辛苦吧?」
陳又沒聽明白,他猶豫了一下就問,「吳先生在跟我說話?」
吳無務輕笑,「你真有意思。」
不,你比我更有意思,真的,陳又選擇一招萬能的功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吳無務說,「有困難不要退縮,遇到挫折不要氣餒,只要堅持下去,朝著一個方向奔跑,一個目標奮斗,就一定會到達終點,迎來最後的勝利。」
他停頓了一下,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站在終點了,千萬不要往回看,而是要繼續往前走,否則只要往回看一眼,就不可能不去留戀,沒法再往前走。」
陳又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的雞湯。
腦洞大,就是沒辦法,他的腦洞大開,姓吳,又說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話,吳不會是5的諧音吧?444的同事555?
陳又脫口而出,「吳先生,你知道444嗎?」
吳無務擺出疑惑的神色,「444?那是什么?三個數字是某個建築物的標志?」
陳又有點失望,原來不是啊,他搖頭,說沒什么,就是隨口一問,還建築物的標志呢,想象力也夠可以的。
吳無務說,「常欽是真的喜歡你。」
陳又心說,我也是真的喜歡他啊,金子一樣的真。
沒有繼續那個話題,吳無務問,「糕點好吃嗎?你左手邊那盤不怎么甜,吃著不會覺得膩。」
陳又拿了一塊試,確實不是很甜,也不膩,就是吃著掉碎渣,不好收拾,他的眼珠子轉動,打量著大廳,覺得這里什么東西都很講究,盤子啊,花瓶啊,一桌一椅這些東西都像是從某個朝代直接拿出來的。
這錯覺來的很詭異。
吳無務看著青年,明明是在探究,卻並不會引起反感,「我以前是個目標堅定的人,一度以為沒有什么事可以動搖我的決心,可是,我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
陳又聽著,他不好出聲打斷,就靜靜的等著下文。
恰在這時,外面傳來管家和下人們的聲音,畢恭畢敬的喊著什么老爺。
吳無務的臉上浮現一抹柔情,他放下茶杯起身,對陳又說,「失陪一下。」
望著長衫帥哥走出大廳,陳又把手上的糕點吃完,常欽還沒回來,他懶的出去,人生地不熟的,黑燈瞎火,自己又是個路痴,還是不要添麻煩了,就在這里等著吧。
喝完一杯茶,陳又打哈欠,在心里呼叫系統,說剛才遇到了個怪人,談吐很像是古代人,「我只知道他姓吳,不知道叫什么,要不我找個下人問問?」
系統不吱聲。
陳又說,「差不多行啦,還要跟我慪氣慪到什么時候啊,那破宣示的事,我不也沒跟你較真么?」
系統說,「我是為你好,遵守規則,完成任務回家,這才是你要做的。」
陳又說,「我這不在做著嗎?」
「現在我的記憶雖然混亂,但沒有被清零,我記得每個世界的任務目標都是我男人,這完全不影響我在搞定任務的同時,跟他搞||基,老四,不要總是把我當白痴。」
不等系統回復,陳又就說,「數據修復好了告訴我一聲。」
系統丟了個自動回復,「禱告吧。」
陳又趴在桌上,吹著糕點的碎渣渣玩耍,他聽到腳步聲,從門口過來,就知道是自己男人,「你去接個電話,怎么去了這么久?」
常欽二話不說就把陳又拉起來,摟到懷里用兩只手圈著,他微微低頭,臉埋在對方溫暖的脖頸里面。
陳又覺得靠在肩膀上的腦袋好沉,越來越沉,「站好了,別撒嬌。」
常欽的手臂收緊,把人往懷里禁錮,「老婆。」
陳又一愣,「嗯。」
常欽的嗓音低啞,唇貼著陳又的耳朵,「我們回房間吧。」
以為能再喝一碗雞湯的陳又,「……」
老師常教導,不管是做什么事,都要集中注意力,不要三心二意,不然就會一事無成,陳又銘記在心,所以他一心一意跟常欽搞事情,忘了問吳先生叫什么,也忘了問那個老爺是不是對方相好的。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機會擺在眼前,不去珍惜,就會錯過。
陳又被搞了又搞,天亮後,他站在床頭,憂傷的抖抖鳥毛,一不留神就做回大黑鳥,想說卻說不出來的心情,沒法說,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男人還在睡著,陳又飛到他身上,左右兩只鳥爪子齊開弓,啪啪的拍他,醒醒,「大大!」
常欽一摸,不是細膚,是毛茸茸的鳥毛,醒了。
一人一鳥四目相視。
陳又一屁||股蹲到男人的胳膊上,無語凝噎。
常欽摸摸黑鳥的鳥毛,在它的額頭親一口,還抱到懷里,拿大手使勁揉揉,「不准亂飛,很快就能變回來的。」
陳又所剩無幾的鳥毛被揉的亂七八糟,又掉了好幾把,簡直心酸。
不知道是不是常欽早早就打過招呼,陳又發現他沒跟常欽一起從園子里出來,吳無務並不感到奇怪,連管家下人都沒有竊竊私語,職業素養真高。
上午,陳又就飛出這片房屋,到附近玩耍去了。
附近有個村庄,陳又在上空飛過,看到幾個孩子在打雪戰,他就飛到一處樹梢上停下來。
有個小孩用手指著,「你們快看啊,樹上有只黑色的鳥!」
其他小孩也跟著看,嘴里發出哇的聲音。
陳死鳥徹底石化。
不多時,村里的人都聞聲過來了,說是烏鴉,不吉利,然後就撿石頭去砸,嚷嚷著把烏鴉打死。
陳又被打到了好幾下,他嚇的屁滾尿流。
一個村子的人都要死,應該是天災,泥石流?看周圍的環境不太可能,那就是……要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