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便連忙打斷。
"他不會!他同你們不一樣。"
凡墨欲言又止,向來淡漠的面孔畫上了悲傷,是詩人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像平靜的冰面皸裂,嘆息而無可挽回。
只是天太黑,蘇桃看不到。
祁元軒系腰帶的動作一停,又摸到了那塊玉佩。
"蘇桃,你救過我一命,所以我對你再三容忍。但你要知道這是有底線的。我不介意你有許多男人,因為我知道你就是個盪婦,少不了男人。但是我最惡心是你這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被我操的時候,你想過蘇世寧嗎。"
"一命抵一命。想想吧,他的命還是你的命"
蘇世寧找到她的時候,蘇桃一個抱膝坐在樹下。
她衣裳不整,神情恍惚,顯而易見剛剛遭遇到了什么。
蘇世寧握緊拳頭,緩緩蹲了下來,聲音喑啞著,似有人拉鋸著他的喉嚨。
"告訴我,是誰…"
蘇桃抬頭對著他,想笑著安撫他,結果比哭還難看
"我本來有時間穿好衣服,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的。"
"只是我想,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我有過很多男人,有自願的,也有迫不得已。在今天之前我是真的想全心全意地跟著你,嫁給你。可是今天,我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
蘇桃低頭哽咽,"對不起世寧,我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我不好,辜負了你,還讓你承受一些不該有的罵名和恥辱。"
"別說了……"
蘇世寧抱緊她,淚水浸入蘇桃發絲里,"別說了,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是我不夠強大,保護不了你。"
蘇桃閉眼,掩蓋了眼底的絕望。
"我是自願的……"
"你是自願的?"
蘇世寧聲音有點輕,漸漸放開她。
"你以後還會繼續和他上床?"
"對。"
蘇世寧呼吸一窒,良久才轉身起來,那挺拔如松的身姿突然頹然了許多。
"蘇桃,你怎么能這么狠心,這樣傷我。"
蘇桃鼻頭酸澀,她多想起來抱住他,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她不能。
*
蘇桃跟在祁元軒背後進了宴會。
一路上有許多人和他攀談說話,他從小樹林後就再也沒回頭看過蘇桃一眼。
好像她不存在一般,有人問到她,蘇世寧也是一筆帶過,轉到了別的話題上。
雖然今天不算正式開始打獵,但是短短下午兩個時辰,依然打到了不少獵物。
蘇世寧還未入職,兩人座位排在了後面,蘇桃正好可以看見下人剝皮抽筋,將整只麋鹿放在火上燒烤。
祁元軒和木瑜進來的時候,眼便看到了蘇桃。
蘇世寧像是有所感應般對上兩人視線。
抿了抿唇,將自己喝一半的酒遞到蘇桃面前。
"天冷,喝點酒暖身。"
蘇桃頗有些受寵若驚,她以為蘇世寧到春獵結束前可能都不會再和她說一句話。
"木大哥!"六公主迎了上來,幾乎是將蘇桃徹底擋住了。
祁元軒心情有點好,施施然往前走,到第二個位置坐下。
太子坐在右上位,見祁元軒來了,冷笑道,"三弟來的夠晚啊,也不怕父皇先進來還要等你。"
祁元軒浸了浸手,在手拿出水盆的時候就又有下人跪在一旁替他凈手。
"大哥被關了半年多也沒機會參加什么宴會活動,這次來早了吧。"
太子冷笑,還要說,門口就有傳話太監喊道。
"皇上到!"
"吾皇萬歲!"
"父皇萬歲。"
皇上走到上位坐下,身後跟著皇後還有新寵徐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