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之納悶了:「這誰啊,跟西寧王這么大仇?」
樓晏沒說話。
俞慎之躍躍欲試:「能讓人連續出現醉酒的感覺,這葯有意思。我去跟李大人說,趕緊查一查。」
樓晏卻拉住了他。
「別去。」
俞慎之看著他:「怎么了?」
樓晏緩緩道:「如果你現在說了,我們就永遠查不到凶手了。」
俞慎之愣了一下。
……
好好的萬壽宴,突然出了這么件事,弄得大家興致缺缺,都在小聲議論這件事。
池韞回去,還被大長公主拉著問:「跟你沒關系吧?」
她搖頭,奇怪地問:「義母為何這么問?鄭小公子落水,怎會與我有關?」
大長公主道:「還不是你這個丫頭邪門,但凡出點事,少有和你沒關的。尤其……」
尤其鄭小公子和她勉強算有過節。
池韞不禁笑了笑:「過去的事就過去,我不喜歡翻舊賬的。」
當然,如果對方不識相,那就別怪她趕盡殺絕了。
想到這里,池韞瞥了眼玉妃。
「沒關系就好。」大長公主松了手,「玩去吧,咱們不摻和。」
池韞回到後座,耿素素正在繪聲繪色跟人形容,小姑娘們沒見過屍體,嚇得縮在一起,連連發出驚呼。
池韞拍了她一下:「行啦,別嚇著大家。」
想到偏殿里的臨昌伯一家,池韞心中感嘆。
生死對於自己和家人是天大的事,可在別人眼中,不過一頓談資。
就像祖父喜歡的那首詩。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耿素素說夠了,拉著她小聲問:「池姐姐,如果真是西寧王世子,把鄭小公子推河里去的,那是不是要償命啊?」
殺人償命,這本是公認至理,但西寧王世子畢竟身份不同,到了他們這個層面,還會有許多別的考量。
西寧王鎮守邊陲,如果殺了他的世子,石家肯嗎?
對於這樣的實權藩王,朝廷歷來以安撫為主。
即使占著道理,西寧王世子死在京里,也會引起動盪。
但要說不嚴懲,也不可能。
皇帝的萬壽節宴席上,竟然醉酒失態害人性命,這已經冒犯了天顏。
池韞想了一會兒,覺得拿不准,搖頭道:「我也不知。」
眼見到了午後,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攜同歸來。
皇帝打起精神:「兩位愛卿,查清了嗎?」
刑部尚書回道:「陛下,仵作驗明,臨昌伯小公子確實溺水而亡。至於西寧王世子,由於醉酒,無法回憶當時情況。我們提審了目擊宮女,以及聞聲而來的侍衛,可以確定,臨昌伯小公子溺水時,西寧王世子就在一旁。」
「也就是說,西寧王世子的嫌疑很大了?」
「是。」
「可以結案嗎?」
大理寺卿回道:「陛下,臣不建議立刻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