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臨昌伯小公子被西寧王世子推下水,終究只是個推斷,並沒有目擊證人,倉促結案,恐怕會出差錯。」
皇帝心累,所以這破事還得糾纏下去。
「那照愛卿所言,這事該怎么辦?」
大理寺卿斟酌著稟道:「應當多方查驗,盡量收集證據,確保不是冤案。」
這話說完,有名臣子出聲:「陛下,這案情又不復雜,還要拖下去,會不會越拖越說不清楚?臨昌伯痛失親兒,難道現在連公道也不給他嗎?」
大理寺卿聞言皺眉,不等皇帝發話,就頂了回去:「臨昌伯需要公道,西寧王難道就不需要公道了?倘若這事另有內情,西寧王世子豈不白白背了罪名?這可不是小事,當然要鄭重對待。」
那人一聽,不服了:「李大人這話說的,怎么站在西寧王的立場考慮?目前難道不是他兒子嫌疑最大?」
「嫌疑最大不代表就是凶手。」大理寺卿冷冷回道,「想來趙大人沒怎么看過案件卷宗,才有這樣理所當然的推斷。於你不過嘴皮子一張的事,但對別人來說,可是性命攸關。生死大事,再怎么慎重都不為過。」
皇帝被說服了,點頭道:「那就依卿家所言吧。這案子就交給你們兩家來辦,務必查個清楚明白。」
「是。」
因著這件事,萬壽宴草草結束了。
池韞跟著大長公主出宮,正好在宮門口看到樓晏。
他在和刑部的官員說話。
兩人交錯而過時,只對了個眼神。
回到朝芳宮,梅姑姑被她們的臉色嚇住了。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不是我們的事。」池韞連忙澄清,「是別人出事了。」
她把鄭小公子淹死的事說了一遍,梅姑姑連連念著無量天尊,接著她小聲問:「不干你的事吧?你沒做什么吧?」
池韞被她逗笑了:「姑姑怎么和義母一樣?聽說有事就想著是我干的。」
大長公主也笑:「還不是你有前科。」
沉重的氣氛一掃而空,兩人合起伙來聲討她。
「你說老實話,當初為了給青玉涵玉出頭,是不是連本宮也算計了?」
梅姑姑點頭:「當時我就知道被你利用了,不過想著你小姑娘家不容易,也沒什么壞心,才沒有揭穿。不過,有件事奴婢沒想明白。」
「什么?」
「太子托夢之說,到底是真是假?」
兩人齊齊看向池韞。
當初她們可是深信不疑的,因為太子那句戲言,旁人並不知道。但後來看池韞種種行逕,總覺得這丫頭有點神神叨叨,指不定使的什么歪門邪道。
池韞失笑,說道:「假的。」
兩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大長公主又追問:「那你怎么知道那句話?」
池韞說:「我見過先太子。」
兩人一愣,不敢相信:「你怎么會見過太子?」
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啊!
池韞說:「師父帶著我雲游的時候,去過桑海。」
大長公主與梅姑姑對視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所以你……」
池韞點點頭:「那引蝶之法,確實是為義母而創。」
大長公主呆呆坐了許久,眼里漸漸有了淚光。
「緣分,原來這才是緣分。」她看著池韞,笑中有淚,「一定是阿謹送你來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