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姐,請。」
池韞施過禮,在茶桌前坐下。
玉妃坐在主位上,動手沏茶。
她的動作很優美,火候也把握得很好。
池韞含笑看著,微微點頭。
論起茶藝,她還真不如錦瑟。畢竟她動手的機會不如錦瑟多,除了舉止好看些沒什么優點。
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玉妃再次道:「池小姐,請。」
池韞謝過,端起茶杯。
玉妃看著她,臉上的笑似乎別有深意。
池韞面不改色,聞香,品味,慢慢飲盡。
「好茶,」她笑著恭維,「娘娘茶藝精湛,小女甘拜下風。」
玉妃見她笑容真誠,又瞟了眼空空的茶杯,說道:「池小姐,你進宮的時候,大長公主就沒交待過,要保持戒心嗎?」
池韞聞言露出驚訝,一臉無辜地問:「保持戒心?為什么?宮里的娘娘們又善良又和氣,誰會害我不成?」
玉妃冷笑一聲:「這可說不好,比如你剛才喝的這杯茶水……」
才說到一半,就被截斷了,池韞道:「這茶真是太好喝了,難怪他們都說,娘娘的茶千金不換。」她眸光一轉,掩唇笑道,「娘娘該不會想嚇唬我,這茶水有問題吧?怎么可能呢?娘娘貌美又心善,怎么會和我一個小女子過不去?對吧?」
就是想嚇唬她的玉妃:「……」
話讓她先一步說了,再嚇可就沒用了。再說,剛被她誇了一通,這會兒否認,她是說自己不貌美不心善?
玉妃悶悶,給自己灌了一杯茶水。
不料水太燙,她又喝得急,一下咳了出來。
「娘娘。」錦瑟急忙上前擦拭。
這么一通亂,玉妃剛才堆積的氣勢,全都破壞殆盡。
她郁悶極了。
真是怪了,小姐想嚇人的時候,不都這樣的嗎?為什么換成自己,就事事不順?
池韞還關切地問:「娘娘還好吧?師父總說,凡事不能急,一急就會出錯,保持平常心,才能從容不迫。」
反被她說了一通,玉妃勉強笑笑:「沒什么,本宮只是喉嚨不大舒服。」
「原來是這樣,倒是臣女誤會了。」
池韞提壺,給她續上茶水,口中說著奉承的話:「臣女進宮之前,義母交待,娘娘溫柔和善,博學多才,是女子的楷模,叫我多跟著學學。今天有幸與娘娘單獨相處,實在三生有幸。臣女以茶代酒,敬娘娘一杯。」
玉妃聽著這話,心中一動,說道:「大長公主過獎了,本宮不過學了些皮毛,真正有才的,另有其人。」
「是嗎?」池韞笑容不變。
「這個人,你也認識。」玉妃盯著她,「就是你在桑海遇到的那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