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韻 (一)悠鶴樓品畫識荊,牡丹宴四目傳情(1 / 2)

長安四月,正是乍暖還寒的天氣,這一日卻是艷陽高照,春風和煦。時值牡丹初綻,往郊外的通衢大路上,來往的香車駿馬,絡繹不絕。城里平日熱鬧慣了的悠鶴樓,倒顯得客稀了。

林生方踱進店堂,便有小二上前招呼,他原是熟客,信步上樓尋個憑欄處坐了,隨意叫了幾樣酒菜,小二伶俐地應聲去了。四處一瞧,卻見身前數步,一個書生提筆而立,低頭出神。再看他面前粉壁,繪了一幅水墨,一側龍飛鳳舞地題了幾行字。

林生原是個雅人,不由心下好奇,起身輕輕踱過去看個究竟。但見那人尋常儒生打扮,相貌甚是俊俏。畫上山勢奇峻,煙靄浮沉,一望而覺不俗,這也就罷了,奇的是畫面中央立一負手男子,身著儒衫而腰懸佩劍,止得一個背影。那山水竟是借畫中人眼而繪,全不似尋常觀感。題詩墨跡尚新,止寫了三句,道:五岳撐霄漢八水繞長安一腔英雄血林生心下暗贊,見那人提筆躊躇,一時興起,脫口道,「不若『三尺刃方寒』何如?」

那人吃了一驚,抬頭打量林生,凝神片刻,面上浮起微笑,道,「果然是佳句。」

說罷刷刷題完,將手中狼毫一擲,更不多看,轉身朝林生一拱手道,「幽州譚氏,請教仁兄仙鄉、尊姓?」

林生還禮道,「鄙姓林,長安本地人氏。」

說話間小二端了盤饌上樓,見畫作已成,忙將碗筷擺放了,緊走下樓。須臾樓梯口腳步聲響,卻是掌櫃親自來謝,那譚生淡淡應酬幾句,並不多言。

長安本是天下人材薈萃之地,多有郁不得志的考生,留戀煙花的士子,林生見兩人說話光景,心里猜到七八分,遂轉了話題,不問來歷,只談詩畫。他雖不曾進取功名,但家中數代殷實,平日賦閑在家,又好讀書,詩畫多有涉獵。

那譚生是個狷狂自賞的性兒,被林生搶了一句,心中本有些不服,但見他溫文爾雅,談吐不俗,漸漸就把那不快竟拋卻了。談到得意處,心中一動,拱手問道,「兄台於畫一技,聞博而識精,小弟厚顏,方才所作,煩兄指正。」

林生回了一禮,連聲道豈敢豈敢,禁不住譚生誠意相問,沉吟片刻道,「譚兄此作,皴染得法,墨韻有致,這也罷了,最難能的一處,卻是借畫中人之眼,描繪山水之勢。觀者直有破入畫卷之感。僅此一項,便已開前人之未有。」

譚生謙謝幾句,見他似是欲言又止,遂追問道,「林兄高見,還請直言。」

林生頓了頓,接著道,「只是我有一處不明。看那畫中男子懸劍無飾,負手而立,雖然不見面目,自有一番睥睨天下,舍我其誰之態。然則面前山間流雲浩渺,筆意圓潤,仍是循古法而為,顯出塵之意。此二者於入世出世之間,似是略有相悖。」

譚生聞聽此言,一時悵然無語。林生見他失意,心中老大不忍,溫言笑道,「小可於此道一知半解,胡言了幾句,譚兄切莫掛懷。」

譚生擺手,黯然道,「兄台此言,一語中的。小弟實是以畫中人自況,只是心中塊壘,無計消除。彷徨於進退之間,不免落了下乘。」

言罷默然片刻,忽轉歡顏,把了林生臂道,「林兄真乃我知音也,如蒙不棄,小弟願請為友,時時請教。」

林生愛他人物,也是大喜。二人互問了年庚,林生大了四歲,譚生遂奉之為兄。二人品評風雅,指點江山,說到興起,換了大碗吃酒,好不快活,直至掌燈方散。林生細細問了他住所,又相約改日同游,方自作別返家。

進門早有婆子來接,又教丫頭報與夫人知曉。方才踏入內院,那林氏便迎出來,老遠掩鼻道,「好大的酒氣!」

這林氏娘家姓蕭,閨名一個鳴字,年方十九,貌美可人,入門三載,雖尚無子息,平日里極受寵愛。林生帶了五分酒意,見夫人月下嬌麗,攬了她細腰口中調笑,湊過臉去便要親嘴。

林氏見月桂在邊上捂口偷笑,紅了臉啐道,「發甚幺瘋!」

急急扶他進了屋,又喚下人燒水,服伺他洗漱睡下。

話說第二日林生睡到三竿方起,看了幾本自家賬簿,理些雜務,不久便覺心倦神怠。正無聊處,忽然想起譚生,心道左右無事,不若尋他吃酒。又想起前日購了一幅大李將軍的青綠真跡,正可與之共賞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zhu@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興沖沖喚小廝拿帖去請,等了半日卻回報說譚生出門未歸,不免有些怏怏。

恰逢此時林氏親自端了碗紅糖蓮子羹來,見他意興闌珊地打發小廝去了,問道,「相公何事不樂?」

林生一五一十說與她知,言語間於譚生人物才情溢美之詞不絕。

林氏笑道,「平日里難得見你如此誇人,想必是有才的了。今日不遇,留個帖改日約了便是。」

說畢見左右無人,撒嬌坐在林生膝上道,「相公無事,寧尋新友,也不來找自家屋里人解悶。」

林生見她美目流盼,嬌嗔可人,比之新嫁時了幾分風情。又兼一個軟膩的身子坐在懷里,羅紗下酥胸半掩,鼻中脂香怡人,心中綺念大熾,一手將她摟了親嘴捏摸。

林氏大白天在書房被夫君輕薄,心中忐忑,暗禱莫要被丫鬟婆子撞見,身子卻不由發軟,半推半就地受了。閉著眼香舌正被咋吮得雲里霧里,忽覺胸脯上多了一只大手,隔著訶子輕輕撫弄,不由面上發燒,口中急道,「相公,此處不妥……容妾身……回里屋伺候……」

睜眼推拒著不讓,卻掙不過夫君男子氣力。

林生平日與夫人交歡中規中矩,今日初嘗於外屋狎戲,又見林氏哀羞,只覺大有奇趣,按住了只是不允。口舌舔弄著她吹彈得破的面頰脖項,一手松了她衣帶,將衫兒扯散半邊,竟將婦人一只滑膩彈手的酥乳掏出來肆意把玩。

林氏方自閃避,突覺乳尖受襲,更被捏住了不輕不重地一陣疾轉,不由口中嬌吟,軟倒在夫君懷里,下體一陣酥麻,自覺一股水兒冒將出來,瞬間濕了腿間一片。

林生見她情動,索性將她抱起橫於書案,撩起縐紗裙,露出兩條白生生的腿兒抬上肩頭,將那話兒於婦人嬌嫩處研磨片刻,見已濕滑一片,遂聳身而入,只覺花徑油滑,一團嫩肉仿佛握緊了一般,猶自微微蠕動,實是快美難言。

婦人一聲長吟,恰此時見身邊窗猶半啟,慌得疾忙道,「相公,快將窗門閉了,莫要叫人瞧了去!」

林生正插得興起,見她如此,反覺得趣,下身抽添不止,口中調笑道,「哪有人來?便來了,讓他瞧個快活,又不少你一塊肉兒。」

那婦人聽得愈發焦急,卻脫不開身子,偏偏牝內又被搗得汁水橫溢,神魂顛倒,勉力自個兒掩了檀口唔唔忍耐,一時竟覺身子比平日敏感數倍。抽得了數百抽,終於耐不住一聲嬌呼道,「要丟……」

說話間渾身顫抖,果然泄了身。

林生見她淫態,又覺肉棍受那一圈圈媚肉夾緊了如同陣陣吸吮一般,忍不住大吼數聲,注了她滿壺。

二人欲仙欲死,摟作一處只是喘,好半日方緩過來。

林氏略醒了些,輕聲埋怨道,「惡人!白日里糾纏奴家,弄出這許多響動,門戶都不曾閉掩。若吃下人瞧了去,妾身的臉卻往哪兒擱?」

說著推搡他起身,將腰間一條汗巾子拿來抹了下身。

林生只是笑,貼住她耳道,「不知怎地,方才想你裸著身子被人瞧了去,我心里便又氣惱又快活,竟比平時還美十倍。」

那婦人被他說到心里去,面上一紅,強作態啐道,「去!不知哪里學來這些風言風語,卻拿來輕賤於我!」

言語間推開林生,徑自回了屋。

至晚間小廝來報,說譚生處下人送了回帖,林生取來看了,見相約明日於其寓所同飲,不由大喜,賞了來人十幾文銅錢,那童子歡天喜地去了。

到得次日,林生用了午飯,早早使人打點了一桌酒菜,用食盒裝了,挑著先往譚生處打前站。又選了幾幅字畫,命小廝背了,一騎一行,往譚生府上來。

約莫將至,遠遠便見昨日那童子早候在門口,見二人到來,一溜煙地進去通報,須臾主人親迎而出,仍是一身青衫,滿面笑容道,「林兄來便來,何需破費治那一桌酒席,哪里吃得?」

林生也笑道,「前日與賢弟萍水相逢,實是一見如故,今日固有風雅,更需有酒肉,方可促膝長談,一醉方休。」

兩人說說笑笑,執手坐了,兩個下人一捧畫一執壺,在旁伺候。

林生把攜來的字畫與譚生看了,二人品頭論足,言無不盡,均覺互有裨益,更是起了惺惺之意。這一日狂歌痛飲,報了三更方散。

自此三日一茶,五日一飯,不過旬月功夫,二人已甚是熟稔。林生小心地打聽,知譚生於幽州少有才名,至長安卻屢試不中,他又是個心高的性兒,自覺無顏返鄉,將就滯於長安,平日以鬻畫為生。好在他確是丹青妙手,亦曾得名家品評,倒也足以維持生計。

林氏見夫君每日在外玩耍,返家便滔滔不絕地誇這個新識的賢弟怎樣一表人才,如何書畫俱佳,略略有些不耐,卻又有幾分好奇,不免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