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韻 (十一)木蘭用槍當用長,嫦娥偏愛少年郎【注1】(1 / 2)

次日清晨,林生早早起身,同夫人用了些點心,從人已盡收拾停當,府前車馬俱備。又有譚生來送,道了幾句珍重。臨行見夫人及月桂俱是面帶不舍,心中一暖,笑道,「少則十日,多則半月,我便返轉來,夫人勿念。」

旁人眼前,林氏作不得小兒女之態,強笑應了,又細細叮嚀幾句。林生亦感懷於心,又見她身後譚生長身而立,心中滋味自知。婦人待見丈夫同侄子入了油壁車,猶自探頭回顧一笑,忙招手相應,卻見他隨即轉身坐定。須臾車夫揚鞭吆喝,車轔轔馬蕭蕭,一干人迤邐去了,婦人鼻中一酸,登時紅了眼圈。月桂見了,有心來勸,又感於她深情,扶了她不發一言,直待眾人漸行漸遠,模糊不見。

譚生一邊覷來,見她一身月牙素錦,淡雅出塵,柳眉微蹙,泫然欲涕,雖無鉛華重粉之色,自有西子捧心之容,又見林生遠去,一時心中漣漪又起。他原非好色濫情之徒,只是此生孽緣所累,此時見留人孑然,那親近之心卻又徒增幾分。

林氏眼角余光見他目光閃爍,有意無意便向自己身上來,此時亦無心理會,目光不抬,口中道一聲「叔叔」微微福了一福,便偕丫鬟自去。譚生忙不迭回禮相應,身後望去,見她步履端庄,只是羅裳單薄,行走間時時將柳腰豐臀,風流體態流露些許,便已瞧得目不轉睛,心神激盪,暗嘆一聲「冤孽!」

林氏同丫鬟行得數步,恰有婆子喚月桂去了,遂自回了內院。但見身遭一個人影也無,陡然一股凄涼油然而生,止覺心中空盪盪更無一絲寄托。她自嫁為人婦,日日有丈夫調笑寵愛,雖為新詞偶作寂寞之語,何曾真個身受孤獨滋味!此時春閨獨處,身無所依,但覺天地悠悠,目中珠淚久噙,再難自抑,由面至頜,跌落紅塵。

好歹片刻月桂返來,二女絮叨瑣事,略略排遣愁腸,只是話起由頭,無論何事,終不免繞回林生一身。待用了午飯,林氏略有些倦怠,左右無事,睡了一個半時辰,朦朧醒轉,見窗外天光猶亮,心道,「卻怎生捱到天黑!」

睡得身上綿軟無力,索性不起身,閉目將林生平日言行點滴想來,想到他溫柔可愛處,不由面生笑靨,待想到他促狹可惱處,又自撅了粉唇。如此又捱得三刻光景,方勉力起身洗漱。

又略略作些女紅,不知怎地,總是無心,止拈了針兒發呆。時時想,「相公此時,不知到了何處?」

好不容易,挨至晚膳時分,卻又是一人獨坐,暗想往日同丈夫含饌相哺,抑或林生趁下人不在身邊,魔掌暗中調戲,種種當時可喜可厭之舉,此時想來,俱有融融暖意,只是如今竟不可得。

月桂一旁伺候,見她輟箸支頤,呆呆出神,一時不知如何勸解,她雖心中亦甚掛念林生,終究年幼,不比林氏為婦日久,伉儷情篤。只見林氏愀然嘆道,「往日熟聽『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注2】』,渾然不以為意,今日才知這相思滋味,竟是如此難熬!」

丫鬟聞聽,亦自鼻酸,只把許多寬心之語來勸慰。說了良久,眼見餚饌已冷,主母無心,遂喚廚下撤去,只與林氏入內堂說話。

待夜黑睡下,林氏久未獨卧,心下不免有些惴惴,留得一燈如豆,方入了帳。雖閉了一雙美目,眼前猶有光影幢幢,又兼白日里睡了一遭,此時輾轉反側,只是不得入眠。粉頰枕了鴛枕,鼻中似有一絲半縷丈夫氣味,心中想,「昨夜此時,相公猶卧於我身,同桂兒一齊行歡哩!」

細想當時春光,心生繾綣,又兼昨夜不曾泄得身,一發燎得難耐。忍得片刻,終不免一條纖指探入溪谷間,心中想那如膠似漆,巫峽雲雨,指下細攏微搓,穴內生津,口中氣息一重,漸漸帶了嬌音,聽在自己耳里,羞意中別有一番撩人。

不多時自覺漸至佳境,遂綳緊了一雙玉足,指下揉得飛快,心中只想林生陽物於已私處出入之狀,須臾嬌軀大震,陰精涌出,亦頗快美,自覺陰內一縮一縮,只是花徑無人,甚覺空虛,混沌間心中只想,「若是此刻相公陽物在我身子里,不知擠弄得他多幺快活。」

既泄得身,自有一股倦意,玉體橫陳,牝間猶自陰濕,只是無力揩抹。

迷迷糊糊,不知辰光幾何,突地想起日間譚生樣貌,兼他前夜非禮之舉,心中一亂,思緒翻涌,竟又漸漸清醒,心中不禁愁道,「滿擬借那倦意入眠,竟不能如願。」

捱得良久,天猶不得亮,不知怎地,心中風流念頭又起。暗想,「方才已弄了一回,怎地又起羞人心思?一夜兩度,未免太過。」

待要不理,卻又睡不得。如此翻來覆去,直至天色漸白,窗外燕雀喈喈,方自睡去。

如此一來,白日里便起不得身,接連三日,宿不得眠,日不得醒,又兼心系丈夫,每日價只是情思睡昏昏【注3】。這一日百無聊賴,隨手取了一本《詩》倚在床頭翻看,驀然瞧見一句「有女懷春,吉士誘之」不免飛紅了臉蛋,心中登時跳得快了三分,待一字一句讀至「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注4】。」

遙想那懷春之女,仿佛換了自身,教人撩起衣裙於林中行歡,半推半就,含羞帶怯求懇之狀,不禁目餳骨軟,兩股一錯,泉眼里已汩汩而出。

綺念起處,抖索索起身將房門閂了,從枕下抽出那一冊春宮來瞧。婦人每日承恩的身子,陡然雨露斷絕,雖有蔥指分寸之功,實無救渴千里之力。此時不瞧便罷,一瞧那畫中男女種種狎戲無忌,私處纖毫畢現,登時催動真火,一張粉臉燎得通紅。此時忍無可忍,取水灌入彼支角先生,自將簪子去了,衣衫盡解,烏發如瀑,雪肌耀眼,嬌卧於簟席之上。

又記起當日林生將她金蓮勾起之狀,此時想來,頗覺淫糜得趣,遂依樣畫葫蘆,自將一雙玉腿寬分高舉,置足踵於勾中。畢竟姿勢太過羞人,雖明知房內無人,猶自睜眼四下里略略看了一遭,方又閉起,心中猶自狂跳。尚不曾碰得一碰自己身子,肌膚上已起了一層薄汗,牝間更是潺潺而下。

再看婦人,朱唇半啟,自將一雙玉掌由面至頸,自乳及腹,摩挲輕撫,心中盡是男子強健之身,卧於嬌軀行歡之狀。想到動情處,檀口微張,時時吐氣如蘭。撫至胸前豐潤處,自覺軟膩可人,遂捧了一雙玉乳,著意揉搓。又覺乳首酸脹如豆,輕輕一觸,便有兩道酥麻,倏忽由胸穿腹往股間而去,煞是銷魂。

摸得片刻,情欲更熾,遂一手擎了那角先生,來探玉戶。但覺那話兒剛柔並濟,猶帶溫熱,抵於緊要處甚是受用,又兼牝間汁水淋漓,略一施力,便入得兩寸去。但覺膣內生漲,不由低哦一聲,暗想,「卻似比相公還粗壯些。」

此時欲念迷了心竅,亦不以此念為不妥,隱隱反覺快意。

她不需著意為之,陰中自有裹纏擠握之妙,手上未施後力,那話兒便反教推出寸半來。婦人素手嬌小,推送數十回,藕臂略覺酸軟,遂以雙掌握之,徐徐推入。自覺膣腔教那物事生生拓開,雖有幾分難捱,別有一番快活。

婦人既得了好處,抽添漸深,須臾點於花心,不由激靈靈打個冷戰,身子一縮,忙將那話兒退出少許,又挨得數下,卻不免又念想方才滋味,鼓了膽氣復又一迎,此次較初時尤深,只覺那鈍首碾過一道肉突,徑直陷入花蕊極深處,不由檀口中悶哼一聲,卻有一股無朋快美,激得手足發麻。

如此一來,一發不可收拾,雙掌握處,推送愈疾,雪臀迎送,十回中倒有七八回點在那古怪處,暗忖,「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hugmail.com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好生難捱!平日相公亦少及此處,想來畢竟太過幽深,若非極長大之物,殊不可得。」

心中念頭一閃,忽地想到丈夫言及譚生碩大,「不知那人……可能探著此處幺?」

念頭到處,耳熱心跳,自啐道,「好不知羞!」

待要收攝心神,此時大欲所激,綺念竟如脫韁野馬,再難拘束,心中紛亂,片刻忖道,「又無旁人知曉心思,且……想一回……便罷……」

心防一松,暗想譚生陽物雄偉,於她牝內抽添之狀,羞得面綻桃花,卻又橫生快美,遍體酥融:零落衫兒地下,蔽體更無寸紗。早將羅襪除,羞把金蓮俏掛,噯呀,噯呀,卻見床頭鳳斜【注5】。

婦人這廂私下里快活,種種春色,難以盡述。孰料這番光景,盡落一人眼中。

你道是誰?卻是月桂行來尋她說話,見白日門扉緊閉,又聽屋內似有異聲,附耳聽得片刻,心下猜出七八分,忍不住好奇,點破窗紙覷去,見主母赤條條卧於帳內,一雙粉腿高抬,自將一條烏黑物事,往私處疾送,又兼螓首擺動,口中嬌音不斷。

月桂瞧得真切,不免心頭狂跳,見少奶奶雙腿綳得極緊,身子時時弓起,顯是動情已極。望得片刻,已是目餳骨軟,感同身受,羅裙內濡濕了一片。她不敢再瞧,躡手躡腳出了內院,神思猶自昏沉,不知不覺,行入後花園來。

走得十余步,突自身後教一人扯住衣襟道,「月桂姐姐!」

月桂嚇得身子一軟,轉頭看來,卻是清茗,不由按了心口埋怨道,「鬼頭鬼腦,行路怎地無聲無息,沒來由嚇我一跳!」

清茗面上一紅,支吾道,「今日主人出門未歸,我又沒個去處,正要來尋……尋姐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