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劍從背後刺來(1 / 2)

麗影蠍心 秦守 9294 字 2020-12-18

「好好記住這一刻吧!」阿平暴喝著,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猙獰可怖。他用膝蓋頂住了凌韶芸白皙柔滑的大腿,胯下的巨龍堅硬如鋼鐵,惡狠狠的往嫩穴里搗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哧、哧」兩下極輕微的暗器破空聲響起,窗外突然飛進兩道燦爛的金光,就像是絢麗的流星橫掃過黑暗的天空!

阿平駭然變色,急急翻身在地下一滾,堪堪避開背心要害,但那鋒利的暗器邊緣,卻已在他肩上拉出了長長的血痕,血珠子登時滲了出來!

「是誰?」他雖驚不亂,縱身躍起,厲叱道:「背後偷襲,算得什麽英雄好漢?」

「小女子本就不是英雄好漢......」外面傳來了一個極優雅的女人聲音,淡然道:「而且,對閣下這樣的無恥之徒,也根本用不著講什麽江湖規矩!」

阿平臉色發青,掃了一眼瑟縮在屋角的凌韶芸。她正手忙腳亂的掩著衣襟,俏臉上猶自掛著羞憤的淚花。

「不管你是哪個,聽到了我的秘密,就得死!」他冷哼一聲,也不穿衣服,就這樣赤裸裸的走了出去,大踏步來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他的目光突然凝結,因為他發現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頂巨大的轎子!

凄凄慘慘的月色,空空盪盪的樹林,神神秘秘的花轎!阿平猛然間察覺,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壓力劈面襲來,逼的他幾乎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他的瞳孔驀地收縮,沉聲道:「金葉子?」

「正是!」金葉子回答的很乾脆,反問道:「『無形煞刀』沈平?」

「不錯!」沈平頓了頓,忽然道:「聽說從未有人進過你的轎子,更沒有誰能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

金葉子淡淡道:「這是因為,世上還沒有哪個男人有資格見我!本小姐的芳容正如閣下的刀一樣,不是輕易能給別人見著的!」

沈平沉下了臉,冷冷道:「我的刀並不是對所有人都保密的,起碼有一種人能見到!」

金葉子嘆了口氣,柔聲道:「你說的是不是死人?」

沈平沒有否認,眉宇間開始凝聚起濃重的殺機!在這一剎那,時間和空間彷佛都停頓了,只剩下森寒刺骨的強大氣勢在兩人之間流盪。

僵持了片刻,金葉子忽然咯咯嬌笑,銀鈴似的笑聲嫵媚而清脆,就在她笑的最動聽的時候,數十道金光連連閃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打沈平的胸腹要害!

沈平沒有躲避,他猛地飛身疾掠,迎著滿天暗器沖了上去。幾乎就在同時,一片雪亮的刀影如鮮花綻放,耀眼的閃現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他的雙手明明是空的,刀光卻偏偏自掌中亮起!

刀光一閃,只一閃!所有的暗器通通消失了!

他的手就是刀,傲視天下的一柄刀!他的人是平凡的人,手也是平凡的手,可是這雙手幻化成的刀鋒,卻絕對能令任何敵人心膽俱寒!

「唰」的一響,沈平已撕開了轎簾,直挺挺的撞進了轎內......仰首望天,沒有一顆星星,沒有月亮,甚至連漂浮的雲層都看不到。今晚的天氣,就像絕大多數秋夜一樣,是壓抑而沉悶的。

在夜幕的掩護下,任中傑和祁楠志在小逕上輕靈的疾掠著,兩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時不時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我實在想不到,你居然這麽容易就混進總壇了!」祁楠志皺著眉頭,不安的道:「你難道不覺得這里面有什麽問題嗎?」

任中傑漫不經心的答道:「對神風幫來說,凌振飛的死訊不亞於石破天驚!此刻總壇里人心浮動,調度必已出現混亂,被我乘虛而入又何足為奇?」

祁楠志不以為然的搖著頭,忽然道:「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有些古怪,不曉得你注意到沒有?」

任中傑轉臉望著他,道:「什麽?」

祁楠志道:「你曾經跟我說過,凌大小姐為了應付比武之約,想用『驚魂奪魄針』來對付我!」

任中傑隨口道:「是呀!那又怎麽了?」

祁楠志面色凝重道:「照理說,只有結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才會想到動用如此歹毒的暗器。但她後來居然輕輕易易的就把我放過了,再也不來找我的麻煩,你不覺得這種轉變太突兀了些麽?」

任中傑微微頷首,喃喃道:「確實有些古怪......確實......但最讓我感到古怪的卻還不是這個......」祁楠志目光閃動,試探道:「不是這個?那是什麽呢?」

「我不知道!」任中傑苦笑道:「我老是有一種感覺,這幾天發生的某一件事是不對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對,我又說不出來......」話猶未了,數十丈外突然傳來了一聲無比恐懼、無比悲戚的慘呼!驚呼聲彷佛是一柄森寒的利器,一下子就戳進了心臟的最深處,令人全身毛骨聳然!

任中傑臉色驟變道:「不好!傅恆那屋里出事了!」邊說邊風馳電掣般循聲掠去,祁楠志也展動身形,緊緊的跟隨在他身後。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穿進了屋子,眼看見的就是一大灘的血跡!已經凝固了的,紫紅、紫紅的血跡!

傅恆的屍體就躺在血海的正中,蒼白的嘴角已撕裂,死灰色的眼珠瞪的大大的,神情之中似乎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憤怒、譏誚、悲傷和駭異。

屍身旁,凌琳正驚惶的跌坐在地上,柔弱的雙肩劇烈的抖動著,聽見有人進來,她驚慌失措的轉過身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任中傑的心沉了下去,他暗暗嘆息著,伸掌輕拍凌琳的肩頭以示安慰,接著又從懷里取出一小壺燒酒,往她的嘴里灌了幾口。凌琳的嬌軀顫抖了幾下,終於慢慢的寧定下來。

「沒事了......放心......已經沒事了......」他輕拍著她的背心,柔聲安慰道:「我保證,沒有人能傷害你的......」凌琳傷心的抬起頭,臉蛋上掛滿了淚水,悲慟的道:「但我師父卻死了......他被人殺了......以後他再也不能照顧我了......」

「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出真凶,替你師父,替許許多多屈死的冤魂報仇!」

任中傑的聲音依然很緩和,可是聽起來卻滿含著冷靜的決心。他頓了頓,又溫言道:「傅老前輩死的時候,你不在他身邊麽?」

凌琳竭力平穩住了呼吸,抽泣道:「是的,我......我一直在隔壁屋里睡覺,直到剛才醒來......」

「瞧你師父的死狀,這屋里必定發生過短暫而激烈的搏斗......」任中傑沉吟著,緩緩道:「你難道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麽?」

凌琳雙手抱頭,拼命的搖晃著腦袋,雪白的臉蛋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聲音......有聲音嗎?我聽到了沒有?到底是誰的聲音?是誰......」任中傑失望的嘆了口氣,右手袍袖一拂,出指點在她的「昏睡穴」上,接著把她抱回了隔壁的軟床,細心的替她掩好了被子。

「這小女孩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的!」祁楠志跟了進來,在他面前攤開了右手,掌心里有一團灰色的粉末:「你瞧,我在她窗下發現了什麽?」

任中傑微微一震,低呼道:「雞鳴五更香!」

祁楠志頷首道:「不錯!看起來她至少已昏睡了八、九個時辰!凶手是先將她迷暈後,再潛進這間屋子下毒手的!現在的問題是,凶手為什麽要殺害傅老前輩,其動機何在?」

任中傑忽然奔回了血跡滿地的現場,從凌亂的地面上拾起了一本卷宗,淡淡道:「也許是為了這上面的秘密!」

祁楠志一呆,訝然道:「這是什麽?難道是凌振飛所寫遺書的原件?但......但凶手怎會將如此重要的證物遺忘在現場?」

任中傑苦笑道:「不能說是遺忘!若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份卷宗已經被凶手做了手腳了!」

他打開內頁,迅速的瀏覽著里面的文字,忽然一拉祁楠志,沉聲道:「你看這一段!」

祁楠志湊過腦袋,低聲的誦讀著:「......吾死以後,藏寶之圖將被送至神風幫總壇。吾生平雖擁美無數,可稱紅顏知己者不過兩人。一個即是吾之正妻凌門季氏,另一個是......咦?」

他念到這里就頓住了,因為紙張上赫然是一個破洞!不大不小的破洞,恰好能遮得住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他們卻沒有辦法知道了。

「最後一個線索也斷了......」祁楠志大為沮喪,懊惱的道:「難道『月下麗影』的身份,真的永遠也沒有辦法揭穿了嗎?」

任中傑默默的出了一會兒神,忽然道:「不,起碼還有一個人!這個人肯定知道『月下麗影』是誰!」

祁楠志精神一振,道:「哦?是哪個家伙?」

任中傑冷靜的道:「是那個被玉面羅剎派遣來的,准備將藏寶圖送

到總壇的使者!他一定曉得,凌幫主遺書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祁楠志怔了怔,道:「話雖不錯,但此人身懷重寶,絕不會輕易泄露行藏。我看他八成會偷偷送來地圖,然後一走了之!」

任中傑正待說話,屋外突然響起了極輕微的腳步聲,一個胖胖的小老頭矯健地閃身掠進,見到慘不忍睹的屍體血跡時,面色頓時大變,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孫老爺子,總算見到你了!」祁楠志喜動顏色,忍不住拍手慶幸道:「我還擔心你在外面遇上了大麻煩,以至於遲遲不能返回總壇相見呢!」

孫元福定了定神,凝望著傅恆滿是血跡的屍體,黯然道:「老朽未曾遇到麻煩......倒是傅老俠不幸逝世,令人扼腕......可惜,可惜......」

「的確可惜!」祁楠志陪著他嘆息了一陣,忽然道:「老爺子,在下托你調查的那件事,不知可有眉目麽?」

孫元福肅容道:「幸不辱命!兩位分別重托的大事,老朽都有了極重要的發現!」

他說到這里,習慣性的按著自己的圓臉,緩聲道:「祁大俠,你要老朽調查偎紅和依翠的身世來歷,果不出你所料,這二女都曾受過凌幫主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凌大小姐的生母的救命之恩。她們先自己賣身到『風月小築』,成為金陵城最出名的歌妓,然後又想辦法接近了四當家魯大洪......」祁楠志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我一早就覺得,這兩個女子不簡單,果然不錯......這樣看來,謀刺凌夫人的凶手很可能是凌韶芸、凌琳、偎紅和依翠當中的一個,或者是由她們幾人聯手!動機麽,就是當年的一段血海深仇......」任中傑截口道:「但凶手也有可能是方婉萍和黎燕!她倆都和凌振飛有過肉體關系,也許是由於妒忌凌夫人而起了殺心!還有一個韓冰,她的動機倒是很明顯,就是為了藏寶圖......」祁楠志緊皺眉頭,喃喃道:「月下麗影,到底是這七個女子中的哪一個?行凶的意圖,到時是仇殺、情殺,還是謀財?唉,我們似乎到現在都未找到真正有價值的線索!」

孫元福忽地微笑道:「那也未必!任公子曾囑咐過老朽,在發現凌幫主的遺體後,偷偷地將現場可疑的物件藏起。結果在那天,還真的給老朽找到了一樣東西......」任中傑和祁楠志異口同聲的道:「是什麽?」

孫元福探手入懷,取出了一個發亮的物體托在掌心,燈光下看的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支做工精致、古色古香的發釵!

「這是老朽在凌振飛緊握的拳頭中找到的。」孫元福解釋道:「當時只有張當家和十八個武士在旁,但他們都不曉得......」一言未畢,任中傑突然跳了起來,目光中帶著種極其駭異的神色,震驚道:「我見過這支發釵!」

祁楠志愕然道:「你見過?這只發釵一直在屍體的手中握著,你怎麽可能見過?」

任中傑一把奪過釵子,翻來覆去的仔細審視著,沉吟道:「這發釵上襄嵌著極為名貴的珍珠,世上恐怕並不多見。而且,從造型款式來看,它本應該是『鴛鴦釵』......」祁楠志目中放出異彩,興奮的道:「你是說,這樣的發釵本是成對的?你見過的,其實是和它配成對的另外一支?」

任中傑神不守舍的道:「有可能......很有可能......」祁楠志驚喜交集,一迭連聲的問道:「那另外一支你到底在哪里見過?快想想,說不定這就是揭開謎底的關鍵!」

任中傑不住敲打著自己的腦袋,苦惱的道:「我......我想不起來啦!但我可以肯定,就在咱們剛才談到的那七個女子中,有一個曾戴過這支發釵......奇怪,究竟是誰呢?」

他想了好半天,幾乎要把腦袋都敲破了,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祁楠志盯著他失望的道:「凌振飛臨死時用力握住這支發釵,很可能是想以此暗示殺他的凶手!你最近怎地變得如此粗心糊塗,連這樣至關重要的事都想不起來了?」

任中傑沒好氣的道:「這七個女子你也都見過的,你為什麽不想想,到底是哪個戴過這支發釵?」說罷,也不等祁楠志出言駁斥,他已信步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祁楠志沖著他的背影喊道:「話還沒說完,怎麽就獨自溜走了?」

任中傑沒有回答,只是反過手來揮了揮,就展開輕功掠向了遠方,剩下祁楠志和孫元福一臉愕然的呆在屋子里,茫然不知所措。

「砰」的一響,沈平已迅猛無倫地沖進了轎內......驀地里,他發出了幾聲悶哼,整個人像是只大粽子般拋了出來。退出來的速度比沖進去的速度居然還要快的多!

他一連退出了五、六丈的距離才勉強立定了腳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喃喃慘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金葉子......」這句話剛剛說完,大量的鮮血突然從沈平的胸腹四肢間噴了出來,就如潮水般噴出!

這情景是非常駭異的,彷佛一個漲的鼓鼓的熱水袋猛然被刺撞個正著,在頃刻間就變得千瘡百孔,精華盡失!

「你是第二個沖進轎子的人!」金葉子的聲音里似乎也帶著些許的敬意和惋惜,淡然道:「個是『快意堂』的副堂主。不過,你們倆都逃不脫死亡的命運!」

沈平苦笑了一下,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倒在這黑暗的叢林里,倒在這詭異的花轎邊!此刻,他身上的凌厲氣勢和鋒銳殺機全都消失了,彷佛已經隨著鮮血流淌出了體內,於是躺倒在地上的,又只是個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少年了!

「能親眼目睹轎中的絕色,就算是死也值了......」他用最後一點力氣擠出了個笑容,然後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金葉子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動聽輕柔地氣息就像是淡雅的音樂。一時間林子里寂然一片,半晌後她才淺淺一笑,柔聲道:「凌大小姐,你還不打算出來見見客麽?」

「你滾!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凌韶芸聲色俱厲的摔打著東西,嘶聲痛哭道:「你們全都不是好人,我一個也不想見!」

「不見就不見吧,你道本姑娘很想見到你麽?」金葉子嘿然冷笑,清叱道:「若不是我念著凌幫主的故人之情,不忍看著他親手創下的基業毀於一旦,哪里犯得著降貴紆尊的來見你?」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凌韶芸的哭聲嘎然而止,驚疑不定的問道:「我爹爹的基業又......又怎會毀於一旦?」

金葉子冷冷道:「你爹爹死因不明,幾個當家對幫主之位卻是各懷野心,再加上惹人眼紅的『赤焰遺寶』,虎視眈眈的快意堂,神風幫的局勢怎樣,還用的著我來詳細說明麽?」

「吱呀」一聲,凌韶芸推開房門,披頭散發的沖出了屋子,僅著內衣的雪白嬌軀耀眼的反射著月光。她一邊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外袍,一邊焦急的頓足道:「那你說說,眼下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現在至少不會躺在卧室里一動也不動的!」金葉子說到這里,嘴里突然發出了幾聲短促的呼哨,餘音裊裊,尚未停歇,蓋氏三雄的身影就從林子深處掠了過來,抬起花轎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好自為之吧!請轉告任中傑,小女子告辭了!」嬌慵的聲音平緩如流水般響徹樹林,竟不因距離的增遠而減弱,直到最後一個字送出後,才緩緩的從耳朵邊消逝。

凌韶芸怔怔的呆在原地,又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堅定的邁動了步伐......夜色是寧靜的,神風幫的總壇也是寧靜的,可是這寧靜之中,卻似有一場無形的暴風驟雨正在暗暗的醞釀。

聽雨樓像往常一樣,冷冷清清的佇立在秋夜里。樓上的一盞孤燈,看上去依然是那樣寂寞、那樣凄涼,就像是住在此間的凌夫人一樣,充滿了深沉的無奈和悲哀。

「任公子甘冒大險返回總壇,又強行突破封鎖闖進聽雨樓,就是為了告訴賤妾這些事嗎?」凌夫人安然端坐在軟椅上,神情淡漠的輕啟著櫻唇。她的聲音柔和而悅耳,可是聽起來卻很遙遠,遙遠的彷佛隔著海角天涯。

任中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苦笑道:「當然,在下除了向夫人詳述事情始末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夫人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便渡過眼下的危機。」

凌夫人姿勢優雅的攏了攏秀發,不動聲色的道:「哦?」

任中傑凝視著她那夢幻般的美目,沉聲道:「據在下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總壇里的形式對夫人極為不利......」他頓了頓,見凌夫人似乎毫無反應,只得又接著道:「諸位當家窺視幫主權位,夫人想必早已察覺。他們若是發現了這份遺書上所記錄的往事,必然會藉此向夫人發起攻擊......」凌夫人淡淡一笑,幽幽道:「從前發生的事,不過是爭風吃醋、愛恨糾纏的惡果。先夫原來還有一女,而且已經長大成人

,那也好的很啊!其實先夫既亡,賤妾早已心如枯石,就算她真的要找我報仇,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任中傑心中一痛,霍然站起,一把抓住了凌夫人柔若無骨的纖手,大聲道:「血已經流的太多了,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的!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凌夫人身子一顫,俏臉上流露出迷惘的神色。但僅僅過了一瞬,她又恢復了平靜,冷冷道:「任公子,賤妾還在服喪,請你自重!」

她沒有強行摔脫他的掌握,可是她的小手卻已在他掌中變冷,變得像冰一樣的冷!

任中傑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她,跌坐回了椅子上。他驀地里發覺,眼前這個一身縞素、清麗高貴的成熟美婦,對自己的態度始終是客氣而冷淡的。那一夜巫山雲雨的風情,根本就沒能在她的芳心上留下任何的軌跡!

也許在她的心里,已經容不下丈夫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像任中傑這樣有魅力的男人......「可是夫人如果遭遇不測,藏寶圖就會白白的落入『月下麗影』手中!」任中傑努力的做最後的說服,厲聲道:「這女子和你有殺夫之仇,難道就此讓她逍遙法外麽?」

凌夫人漠然的搖了搖頭,低聲道:「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是我的東西,那就誰也拿不走!否則,怎樣強求也是枉然......」她輕聲細語的訴說著,娓娓動聽的柔音回盪在任中傑的耳朵邊,聽來卻似蘊含著深入骨髓的凄涼和無奈,把他的滿腔熱血一點一點的澆熄!

「好,既然夫人不肯走,在下就此告辭!」任中傑躬身一揖,轉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口中猶自洪笑道:「只要我能先行找出『月下麗影』,一樣能救夫人於危難之中......」凌夫人怔了怔,玉容上忽然露出了極其復雜的神情,嬌呼道:「任公子!」

任中傑停下腳步,淡淡道:「怎樣?」

凌夫人手扶椅背,嬌怯怯的身形彷佛立足不定般晃了晃。她咬著嘴唇,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說的出話來:「你......你千萬要小心!『月下麗影』的枯心掌雖已被你破去,但她的武功仍是非同小可,任公子你......你......」任中傑澀然道:「我什麽?」

凌夫人不顧一切的叫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她說到這里猛然間頓住了,一字字道:「我等你!」

我等你!一個女人若對男人說出了這三個字,那麽他就算不是她心中最愛的人,也已經差不多了。

我等你。這是多麽令人振奮的三個字。一個男人若聽到了這三個字,他的精神、激情和勇氣還能不沸騰麽?

任中傑的身軀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他突然返身沖了回去,猛地摟住了凌夫人的身體,摟的是那樣用力,把她柔弱的雙肩都搓的「咯咯」直響。

凌夫人被這大膽的舉動嚇呆了,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茫然的任憑男人的熱吻落在自己的香腮上,直到任中傑的唇舌充滿侵略性的攻占了她的小嘴後,才驀地里清醒了過來。

「不......不能這樣......放開我......」凌夫人避開俏臉,奮力的在他懷里掙扎著,顫聲道:「任公子,我們不能......不能一錯再錯!」

「我們根本沒有錯!」任中傑斬釘截鐵的斷喝了一聲,雙手使勁的撕扯著她身上的薄衫。他凝視著破碎衣襟下裸露出的雪白肌膚,大聲道:「一個女人和她喜歡的男人上床,這本來就天經地義的事,怎麽能說是錯呢?」

「但......但我是有丈夫的人......」凌夫人本能的推拒著、阻擋著他肆意妄為的進攻。可是那種軟弱無力的反抗起不到任何實質的作用,反而使所有的掙扎看上去都像是在挑逗。不到片刻,隨著貼身衣物的離體而去,凌夫人變成了全裸的美人兒!

「不可以的......任公子,賤妾還在守孝......」她驚恐的哀求著,雙臂交叉的護在胸前,試圖遮住自己高聳的乳房,兩條迷人的玉腿緊緊的合並在一起,交匯處的一小叢漆黑陰毛彷佛也在微微的顫抖,剛才勉強裝出來的優雅氣質已經盪然無存!

「守孝又如何?」任中傑不由分說的拉開凌夫人的手臂,兩團豐滿晶瑩的肉團一下子沖了出來,淡淡的乳香刺激著血液里的欲火燒的更旺。他肆意的揉捏著這對又大又軟的突起,指尖在峰頂輕輕一撥,細小嬌嫩的乳頭條件反射似的挺立了起來。

「瞧!你心里是需要的,我也需要!這理由難道還不夠好麽?」任中傑咬著她嫩滑的耳珠,吹著熱氣道:「在下已經不想在夫人面前裝君子了,也請夫人莫要再擺出冷若冰霜的樣子,好嗎?」

凌夫人用力的咬著嘴唇,秀眸中流露出迷茫混亂的神色。豐腴白膩的嬌軀在侵犯下不停的發抖,美乳尖端那對紅豆大的乳頭微微的向上翹著,被任中傑的舌頭一卷,立刻充滿生機的蠕動了起來。

「嗯嗯......嗯......」她眉心微蹙,喉嚨里壓抑地吐出了一連串呻吟。情不自禁的,她的右腿高高的抬起,勾在了他的腰部上,左足輕輕一踮,兩人的小腹已恰到好處的廝磨在一起,股溝之間已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

任中傑的腦子一陣暈旋。凌夫人的美乳在他胸膛上擠壓的變了形,那種美好的彈力使他的心跳急劇的加快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汁水正從她的玉縫里淌出,緩緩的沿著自己的腿流下,再一滴滴的掉落在腳背上。

「該進攻了!」任中傑定了定神,知道凌夫人的身體已經作好了承受狂風暴雨的准備,他的心里充滿了成就感。如果說上一次他占有她是由於葯物的緣故的話,那麽這一次,則完全是憑著自身的魅力吸引住了這成熟的美婦,令她心甘情願的為自己獻身。

想到這里,他再也無法抑制住沸騰的激情,矮了矮身子,胯下昂然之物猛地向上一頂。只聽「噗嗤」一聲輕響,那根軟如棉、硬如鋼的粗大陽物,以力道萬鈞之勢盡根沒入了凌夫人空虛的嫩穴中!

「哦」凌夫人的甜美呻吟就像是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強勁的沖擊幾乎把她的人都撞飛了,這一撞不但擊中了她飢渴的花心,也震散了她的魂魄。隨著巨大肉棒的一下下抽送,她的玉足身不由主的離開了地面,懸在半空中一左一右地搖晃。

這種站著交合的姿勢,是凌夫人從來也沒有想像過的,她只覺得既刺激又惶惑,兩個白嫩的奶子被對方牢牢的握著,支撐平衡的全部著力點都落在了親密結合的性器上。搖搖欲墜的身子似乎隨時面臨摔跌的危險,她不時發出心慌意亂的尖叫聲,下意識的把陰道縮的更加緊窄!

任中傑望著她情思難禁的媚態,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他忽然抓住凌夫人的纖腰,迅速的將她的嬌軀翻轉,接著伸掌掰開了她飽滿潔白的雪臀,陽物復行由背後深深的插入,下體碰撞發出的「砰砰」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凌夫人滿臉潮紅的吁吁嬌喘著,主動的聳起翹臀迎合著節奏。她的兩只手已無法摟到男人,難受的簡直無所適從,只得狼狽的撐在牆上苦忍。柔軟的腰身逐漸的被折成了弓形,兩只豐滿的乳房沉甸甸的垂著,一對白生生的玉腿則向後彎曲,有力的夾住了對方的身子。烏黑的秀發緞子般披散了下來,使她看上去充滿了驚心動魄的美麗!

光陰在不知不覺間流逝著,任中傑恣意的享用著這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火熱的陽具夾在她兩團光滑結實的臀肉中來回進出,每一下都直搗花心。細致趐暖的包覆感令他舒爽的低吼連連,再也顧不上憐香惜玉,抽插的頻率越來越快,像是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嵌入她的身體......「呀呀」終於,亢奮到了極點的任中傑猛然噴出了濃精!溫熱的精液一發一發的灌溉在凌夫人的花逕內壁上,把她燙的欲仙欲死般快活,一次又一次的攀上了絕頂的高潮......半晌,他和她的喘息才告平復。纏綿過後的身體雖還舍不得分開,可是疲憊已使兩人就地躺了下來,躺倒在灑滿香汗和淫液的冰涼地面上,久久的凝望著墨黑色的天空。

「今天晚上我很盡興,整整五年都沒有這樣盡興了。」凌夫人的腦袋斜靠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心滿意足的呢喃著。她的一雙美腿意猶未盡的輕蹭著他的腹部,綿軟嫩滑的玉趾抵在陰囊上,柔情似水的緩緩搓揉著,彷佛還在回味著剛才的蝕骨銷魂。

任中傑把玩著她的雙乳,微笑道:「你若肯跟我走,和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那麽你以後天天都可以這樣盡興!」

凌夫人嬌軀一震,忽然推開了他的手。她推的也不是很用力,但卻是那樣的堅決,連帶著把任中傑的心也一直推到了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