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 第六十章 大局(1 / 2)

一代大俠 本站 5258 字 2020-12-18

【一代大俠】第六十章·大局2020年5月23日作為什么亂七八糟書都喜歡看一點的書香門第之後,袁忠義很多時候都能推測出一些不識字的江湖莽夫難以明白的事。

比如風太昊這個名字,八成是那位魔教教祖自己起的。

有雲:伏羲氏,燧人子也,因風而生,故風姓。則載:太昊帝宓羲氏,宓者伏。

魔教昔年是以叛逆謀反為目的建立,教祖給自己起下這種大逆不道的姓名,並不奇怪。

風氏十部均出於上古,存世極少,風青溪有這個么行事狂放的先人,嫁人之前改換假名也就並不奇怪了。魔教覆滅不過十余年,還遠不到時光可以磨滅記憶的程度,更何況,看唐飛鳳的年紀也知道,風青溪嫁來唐門的時候,魔教還正有十大護教長老縱橫江湖威風八面,將不少心向朝廷忠君護主的正道高手打得一敗塗地。

袁忠義很是好奇,唐門門主那個爹娶妾的時候,知道自己迎回家的是何人么?

從唐飛鳳身邊走進屋內,房門並不寬,他鼻端頓時聞到一股淡淡清香。

沒想到,這女人看著利落精悍,原來還貼身放著香囊。

「娘,這便是我說的那個袁忠義。」唐飛鳳在後面關上房門,輕聲說道。

袁忠義並不在意她站在自己身後空門。對他來說,可以絕對信任的,和暫時絕對打不過的,都可以站在那邊。

他一拱手,抱拳對著紗帳之後躬身道:「晚輩袁忠義,見過風前輩。」里面傳來一個輕柔淡雅的女聲,「那姓氏我已許久不曾用過,聽來還有幾分古怪,還是叫我狄夫人吧。」狄福曦,不過是伏羲帝做了一個把戲,聽這假名,他也不信這女子真的人淡如菊。

不過想想也對,真正淡泊之人,豈會有唐飛鳳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女兒。

「晚輩袁忠義,見過狄夫人。」他語氣恭敬至極,心中暗想,能將武功改良的人,必定是武學一道的奇才,她沒學過武功的事,還是不能輕信。

大概是已經穿戴整齊,一只纖柔玉手輕輕一撥,解開了遮擋紗簾。

袁忠義抬眼看去,心中一震,竟呆了一呆,旋即,不免又感到幾分奇怪。

眼前的風青溪既然是唐飛鳳的娘,有這么一個至少已過雙十的女兒,年紀怕是比林紅嬌還要大上幾歲。可她肌膚玉潤凝華,鮮嫩仿佛吹彈可破,若不是發鬢青絲散著些許星霜,秋水雙瞳盈滿世事滄桑,看起來分明更像是唐飛鳳的姐姐。

而更讓他震驚的是,這張絕色嬌容,連賀仙澄都能比下幾分,進皇宮里爭個後位興許都不是難事,為何會來唐家屈尊做個側室?

想到唐飛鳳是她的女兒,袁忠義不免又暗道一聲可惜。親眼見過之後,想必身後那位姑娘,是承襲了父親那邊的容貌更多,浪費了親娘這男人難以忘懷的驚心仙姿。

風青溪上下掃視一遍,略一頷首,轉身回到里面,坐在一張簡朴竹椅上。

袁忠義看她背影,沒了容顏影響,才算是有了幾分那年紀女子應有的味道——腰肢腴軟,胸臀豐盈,的確是個熟透了的美果。不過轉身坐下之後,那張臉就又將他目光吸了過去。

難怪她要到這種僻靜地方獨居,如此容貌配著那樣的風情身段,留在山上怕是夫君都要短命,整日整夜被男人纏著,估計也沒時間教導女兒。

袁忠義定了定神,主動開口,道:「不知狄夫人對晚輩有何指教?晚輩人已至此,必當洗耳恭聽。」風青溪眸子微微一轉,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能將心藏得如此深邃,的確是個可造之材。在我面前,不必這般費力偽裝。你的,是從誰那兒得的?」面對這種知根知底的人,袁忠義不敢怠慢,仍是恭恭敬敬道:「晚輩機緣巧合,得自大力神魔,孫斷。」風青溪單掌托腮,斜倚桌邊,眼簾半垂,道:「竟是落在那個廢物手里,難怪這么多年,也不見十重現世。此人陰狠毒辣,竟肯將傳授給你?」袁忠義早已想好對策,將自己的經歷,九真一假說了出來,除了身份仍是被擄上山的書童之外,其余幾乎全都交代給了她。

風青溪靜靜聽完,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如此恨他,你的確是他的傳人。

只不過這廢物選擇傳人的手段,稍稍激烈了些。這倒不能怪他,他成了殘廢,不用這種法子,怕是也難以找到合心意的後繼。」袁忠義自然不服,道:「晚輩若不是命大,可就已經被他傳去閻羅殿了。」風青溪笑容沒有絲毫變化,淡淡道:「你已經練到如此地步,難道還沒發現,不將兩冊內容大致掌握,便根本無法往更高境界突破么?」袁忠義聞言一怔,跟著心頭一陣天翻地覆,霎時間掌心滿是冷汗。

難道……孫斷在將他捉上山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上、下兩冊?難不成從頭到尾,那些手段就都是孫斷在錘煉合格繼承人的手段?

一種被玩弄在股掌之上的感覺讓他額頭不覺青筋抽動,惱怒裹挾著深沉的暴戾之氣橫掃心田,不僅沒有讓他生出半點感激,反而恨不得返回山上,將孫斷剩下的那點腐臭殘渣挫骨揚灰!

他腦中無數念頭百轉千回,咬牙閉目,雙拳微微顫抖。不過轉眼之間,他便緩緩挺直身軀,睜開眼睛,展顏一笑,道:「多謝狄夫人指點,叫晚輩明白了此前愚昧。」風青溪眼波流轉,眉目之間略顯一絲贊許,「此事今後不必再提。聽鳳兒說,你的志願是成為武林人人敬仰的一代大俠,此話當真?」「當真。」袁忠義朗聲道,「雙拳難敵四手,做大俠,比起做魔頭,還是安全了許多。」「可若是來日眾人口中的魔教卷土重來,你又談何安全?」他哈哈一笑,道:「魔教卷土重來,與我何干?」「你是大俠,群策群力之際,總要有大俠登高一呼,一馬當先。」袁忠義淡淡道:「那就要看,到時候是魔教這邊更強,還是大俠身後的人更多了。」「若是魔教更強呢?」「那大俠……也有一不小心失手,壯烈成仁的時候。」他話鋒一轉,笑道,「此外,我倒覺得,魔教未必會卷土重來。」唐飛鳳神情微變,沉聲道:「哦?」「魔教不過是個稱呼。江湖歷史數不勝數,大日月教是魔教,火魂派是魔教,青龍會是魔教,蛇谷殷宮是魔教……」他將從賀仙澄那里聽來的武林掌故信手拈來,道,「聖龍光明教,只不過教祖離開後無人威望足以服眾,連年腐朽,變成了他們口中的魔教而已。前輩何須妄自菲薄,隨那些凡夫俗子一起以魔教自處?」他抬手一揮,慷慨激昂道:「幾十年前,光漢氣數未盡,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聖教逆勢而動,自然會有最後的下場。可如今光漢氣數已盡,江山千瘡百孔,江湖風起雲涌,死保朝廷的所謂正道,甚至不如作壁上觀的冷眼之輩多。大江南北許多門派,都在各路義軍背後默默支持,此時若再有一個聖教崛起,難道還會成為魔教?既然並無魔教一說,又何談卷土重來?」風青溪黛眉略挑,道:「你說的倒也有理。只是聖教末年混亂不堪,網羅的人才大都性情偏激,破敗之後四散各地隱居,想必也難說好轉多少。他們對武林正道懷抱深仇大恨,不被當作魔教……談何容易?」「順應天下大勢,即便偏激,也是聖教。逆勢而動,即便禮讓謙恭,也只是死得時候痛快一些罷了。」袁忠義沉聲道,「再者說,恕晚輩直言,晚輩既然能從小小書童變成袁忠義,聖教,又為何非要執著於聖教原來的名號呢?」唐飛鳳唇角勾起一抹欣悅笑意,望向母親。

風青溪眸子微抬,與女兒對望一眼,似乎輕輕嘆了口氣,「不錯,你說的不錯,執念於此,是我著相了。」唐飛鳳上前一步,拱手道:「恭喜母親,終於想通了這一節。」風青溪扭頭望向桌面,輕聲道:「我欠缺的,興許只是旁觀清者,對我說上這么一句。」順著她的視線,袁忠義看向桌面,那上面堆滿紙張,筆墨猶在,也不知平時這女人把自己關在此地都寫些什么。遠遠望去,似乎是些凌亂圖譜,配著不少生澀難懂的字詞。

看圖譜像是一些武學招式,看詞句像是招數運轉的口訣心法……可這女人看起來弱不禁風,舉手投足沒有半點習武過的痕跡。

難道賀仙澄打聽出來的事情是真的,她作為魔教教祖後人,竟能靠自身智慧,從根基上修訂魔教那些傳世武學,改頭換面,彌補缺陷不成?

有這本事,那風青溪的價值,對武林中人簡直不可限量。

唐飛鳳在他身後輕笑一聲,道:「賀仙澄想必已經告訴你了吧。你沒看錯,那些書稿,便是我娘推演武功理論所用,只不過,所有成稿,都被她收在了心中。」風青溪淡淡道:「聖龍寶居之中也存了一份。鳳兒,我早已對你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要和袁少俠合作,這些細枝末節,便沒必要隱瞞遮掩。」袁忠義也不客氣,直率道:「所以這其中,便有唐姑娘許給我的好處?」「不錯。」風青溪緩緩道,「先祖驚才絕艷,創下許多曠世奇功,雖無一樣能達到不仁經這般強悍的地步,但不仁經的內功隱患,想來你已深有體會。僅有這一套內功的不足之處,你應該也已經清楚明白。」他知道風青溪先祖解決不了的問題,她當然也解決不了。否則,唐飛鳳的條件不會不提。便開門見山問道:「唐姑娘所說配得上不仁經的武學,究竟是什么?」他下山以來全憑內功強悍心機狡詐與人為敵,正面動手遇到強者難求一勝,心中豈能不隱隱煩悶。加上那不仁經對心性侵蝕頗巨,一股怒意,不時便會轉成暴戾之氣,積蓄在暗處,等待爆發的時機。

能發揮出不仁經威力的武學對他而言,遠比幾十個絕色佳人的誘惑更大。

大概是出身聖教的習慣,風青溪口中依舊不用實際輩分,「先祖乃是不世出的奇才,他自身也練了,為了配合,除了創下許多武功之外,還將不少古舊秘籍修訂補齊,所以符合你要的武功,並不在少數。」她玉掌一拂,輕描淡寫道:「你喜歡什么,到時候便可以學什么。」唐飛鳳微笑道:「不仁經功力玄極,假以時日,你內息不可限量,兵刃招數對真氣頗有浪費,依我看,還是選拳掌擒拿,或者指法為佳。」袁忠義有心試探,故意道:「可我這些日子見的那些高手,大都是用刀用劍的。兵器砍下去,不靠內力也很厲害。」風青溪點頭道:「劍法中能與陰極完全相合的武功不多,有一本經我手改動過的,有成之後,可與神劍山庄清風十三式一較高下。不過若想完全發揮劍法威力,我建議你多修一門內功,陰陽調和以備不時之需。此種內功尋覓不易,我改過的勉強可用,你若不在意一些詭異離奇的口訣,我還記得一本出處神秘但威力驚人的。」diyibanhu@gmail.c0m看她說起武學之事面現紅光,平添三分嬌艷,竟好似是個不習武的武痴,袁忠義一時都不知如何接話,只能聽她滔滔不絕。

「刀法倒是有一門極陰極邪的,但我無從改動,招式也極為明顯,江湖中至少還有三個家族持有刀譜,你隨意使用恐怕有被認出的風險。而且,那極為妖異,有傳聞稱其大成不祥。你若不忌憚,修習之後,最好北上西進去尋一家姓傅的,或者往東去找一家隱居姓白的,請他們找人為你鑄一柄魔刀,如此一來,可橫掃八荒。」「刀劍之外皆非主流,要么攜帶不便,要么鑄造不易,要和你的不仁經相合,唯有鞭法,這功夫此前倒是失傳多年,不必擔心被辨認出來。可要將不仁經運用到極限,你須得尋到一條上好的長鞭,否則功力一發,鞭身節節寸斷,反受其掣肘。聖教曾藏有一條金絲困龍鞭,你若能尋到,修習運用,便可事半功倍。」唐飛鳳插言道:「娘,那條鞭子聽聞被武當的臭牛鼻子用真武玉京劍斬了。」風青溪一怔,搖頭道:「那這門武功還是算了,你若收著力道用,反而事倍功半。不如不學。」袁忠義暗暗將這些武功名字記在心里,又道:「那我如果要發揮內功全部威力,有什么合適的纏斗功夫么?」唐飛鳳側目橫他一眼,不輕不重哼了一聲,對他這明顯的試探頗為不滿。

風青溪倒是不以為意,略一沉吟,道:「近身纏斗本就是內家功夫中最多的,即便是用兵器,也不會不學幾手防身。可選極多。」袁忠義提醒道:「晚輩想要的,是與不仁經最合襯的。」「我知道。但合襯之外,還有用途。不仁經的功力堪稱陰極,內息運轉到那個程度,大開大合或是輕靈迅捷,都有可選的余地。若你傾向於制服為重,主要招式皆是點穴的便頗為合適。若你想正面殺傷,可真氣外放,斃敵數丈之外,陰寒卻剛猛,與至陽功夫相抗也不會落入下風,雖過於陰毒,但勝負事關生死的時候,還是肯下手的更強。

你若不願取舍,各種招數都想學一點,我還記著一本,其中有七種武功,陰陽功力皆可運用,不過其中改良余地頗大,我覺得還欠幾分才能完美,已經交給我弟弟研習琢磨去了。」袁忠義聽得頭暈眼花,忍不住道:「這里面比唐門大搜魂手強的,有么?」唐飛鳳嗤笑一聲,道:「你倒直爽。」風青溪微微蹙眉,道:「大搜魂手本就是我改良出來的武功,不用來收發暗器的話,也就是門一心求快的小巧擒拿,內力運用極為差勁,我方才與你說的那些,任一門大成之後,都在大搜魂手之上。」唐飛鳳點了點頭,笑道:「你覺得大搜魂手厲害,不過是那一刻我覺得大搜魂手已足夠收拾你罷了。我娘這些武功,我也全都記在心里。你猜猜,我練沒練過?」袁忠義後背一陣寒意,面上依舊堆滿笑容,道:「晚輩對武學一道所知不多,還請前輩指點,我想在江湖闖出一番俠名,該用什么武功為好?」風青溪沉吟片刻,道:「既然要闖盪俠名,可能被看出聖教來歷的便不行了。

我改良不多的武功,真遇到和聖教做對過的高手,也有被認出來的可能。如此看來,當年先祖不曾傳給教內的最為合適,其次便是原本招式心法已被我改得面目全非的。」袁忠義皺眉道:「這,方才並未聽前輩提起。」「狂龍掌和不仁經相似,威力雖大,後患卻也頗為厲害。我幾番改良,也難以去掉那股邪性。但論武功的氣質,倒和你的內功極配。你若是跟鳳兒一起重建聖教,這門功夫自然極其合適。你要做大俠……我怕被真正的高手看出你掌法的邪氣。」「那後患具體是什么?」袁忠義已有不仁經在身,不做邪事就會死得凄慘無比,哪里還會在意邪性,只要後患不大,當然還是選這門威力強大的掌法為佳。

橫豎以他的野心,不會只滿足於這一項武功,拿來先將實力提升上去,用來裝樣子的功夫,大可以後再學。

「原本的武功就叫,招式過於粗獷,威力雖大,卻能令人出招時定力減弱,走的是醉八仙的路子。先祖看重其對內功的發揮極高,苦心鑽研良久。

我接手之後,推斷這門武功對心智的影響不可避免,便嘗試將其隱患滯後,招數收斂,才有了如今的。這功夫如今的好處是發揮不分陰陽,不容易被人察覺出你的內功路子,口訣被我融入了一些鎮定心神的部分,不纏斗太久,應當不會發作,只會積蓄在你的心底。等積得多了,你背地里到無人之處運功讓其發作泄掉就是。」風青溪在此處頓了一頓,緩緩道:「但壞處,就是我也不知道發作起來會是什么樣子,會不會和不仁經的隱患產生什么交織。」「你也不知道?」「嗯,」答話的是唐飛鳳,「因為這門功夫我不願練,無人可試,自然就不知道後患。不過你放心,我雖沒練,整套功夫還是記在心里的,你若要選,我一樣不會賴帳。」「這掌法威力當真很大?」風青溪點頭道:「如我估算不差,狂龍掌比狂掌的內功發揮還可提升三成,且招式精煉許多,陰陽內家掌法,在我所知之中,可入前三。我能教授的武功之中,首屈一指。」雖然誇得跟朵花一樣,但袁忠義還是隱隱察覺到了一些拿自己來驗證這武功後患的味道。

不過無妨,富貴險中求,選了這門武功,起碼能叫唐飛鳳摸不清底細,選了別的功夫都是她練過的,想想就覺得不安。

「好,那便。」他抬起右掌,朝向唐飛鳳,「事成之後,你將秘籍默寫給我,一言為定。」唐飛鳳也抬起右掌,卻並未急著與他相擊,而是盯著他道:「沒記錯的話,我還沒說過要你做什么吧?」袁忠義微笑道:「那,我不妨說說我打算為你做什么,你覺得值,便與我立約於此。」「好,洗耳恭聽。但願你說的,不會是將交給我這樣的廢話。」「哈哈,唐姑娘連後患不明的都不肯修煉,對你怕也就是個號召舊人的旗幟。當下,你必定是不需要的。」唐飛鳳莞爾一笑,眉梢眼角泛起幾分嫵媚,「不錯,你可以說了。」「我為你做三件事,其中兩件做成之後,你傳我,我再去為你做第三件,不過第三件算是你我互惠互利,本也不必計算在內。」他胸有成竹,朗聲道:「這第一件,便是待霍四方身亡之後,我將他劫掠蜀州所得的金銀財寶拿出大半,供你重建聖教。」唐飛鳳目光閃動,道:「這財寶,是你說拿就拿的?」「原本不是。多虧澄兒精明,預留了一手。如今霍文鶯在我手中,不在唐甜兒那邊,你連唐甜兒都已棄了,又豈會不知道霍家家財誰最可能拿到?」林紅嬌是他的女人,被他哄得服服帖帖,霍文鶯深陷飛仙丹,賀仙澄想要逼問易如反掌,霍四方死後,蜀州易主,他私藏的財富下落,自然只可能落在這兩人身上。

唐飛鳳先前顯然對霍文鶯已有想法,多半打算等扶植林紅嬌上位之後,再曝光內幕煽動霍文鶯心中血仇,謀奪那筆橫財。

可惜現在,兩條線都在袁忠義手中,便成了他的籌碼。

風青溪微微頷首,頗為贊許的樣子,看來樂見袁忠義與自己女兒能有些分庭抗禮的氣勢。

「第二件呢?」「等蜀州落入張夫人之手,我便幫你誅滅雁山派,奪下那塊根基,作為聖教重興之地。尉遲猙再怎么勢如破竹連戰連勝,等興兵來犯蜀州,也要至少一年之後。這段時間,聖教可高枕無憂。」「雁山派百余年底蘊,豈是說滅就滅的?」「此次刺殺霍四方,必定會和雁山派有激烈交鋒,之後張夫人大權在握,難道會不怕雁山派報復?她寢食難安,我只要稍微點撥,你還怕大軍不去將雁山派圍剿一空么?到時你我出手幫忙,再說動唐門暗中相助,這種鏟除對手的良機,想必令兄不會錯過。」他察言觀色,緩緩道:「那之後,若對唐門……」唐飛鳳搖頭打斷道:「沒有。唐門,就不必動了。」袁忠義側目一瞥,余光瞄向風青溪臉上微動神情,恍然大悟,心道這教祖之後到還是個多情女子,想來唐門近些年飛速崛起,應有這女子不少功勞。

「那么,兩件之後,唐姑娘若肯傳我功夫,此後你希望澄兒為你辦的事,不如就讓我和她一起去辦。願意重歸聖教的,唐姑娘便收歸己用,至於那些不肯的……就請唐姑娘行個方便,也叫我當大俠的路,走得更順一些。」唐飛鳳眯起雙目,淡淡道:「你這是要拿我聖教舊人,做你成名的踏腳石?」「不,這是幫唐姑娘清理一些可能暴露新聖教過往的隱患,順便,叫我賺些為武林除害的名頭。」她注視他良久,屋中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風青溪的呼吸之聲。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