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讓赫雲舒的神色止不住一怔,卻又立刻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下一刻,她慌忙朝著燕凌寒看了過去。
還好,他正低頭剝著蓮子,並沒有看到。
赫雲舒一下子就放心了,她一邊留意著燕凌寒的動靜,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注視著自己的右手,此刻,它仍在抖,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心里暗道不妙,卻又竭力維持著正常的樣子。
好在,半刻鍾後,這只手又活動自如。
赫雲舒漸漸放心,依舊與燕凌寒談笑。
時而,燕凌寒低頭認真地剝著蓮子,也借機掩去眼角眉梢的那抹惆悵。而當他抬起頭看向赫雲舒,又是一臉從容和煦的笑意。
二人在湖心亭待了很久,之後才回了寢殿。
二人回去的時候,小恭讓已經在了。
他看向燕凌寒,問道:「父皇,隨風叔叔呢?我想請他指教一下我的輕功。」
雖說隨風回來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但小恭讓之前聽燕凌寒說了無數次關於隨風的事情,此番隨風回來,他有了許多與隨風相處的機會,對隨風更是喜歡。
這不,又來找他了。
燕凌寒看了看外面,道:「他在外面呢,你去找他吧。」
聽罷,小恭讓歡天喜地地去了。
赫雲舒笑道:「看來,恭讓和隨風很投緣。」
「是啊。哦對了,晚上我想和隨風喝酒。他回來也有幾日了,我還沒有痛痛快快地和他喝一場。」
「好。你准備在哪里喝,我讓人准備好酒菜送過去。」
燕凌寒想了想,指了指上面。
赫雲舒笑笑,不再說什么。
很快就到了晚上,燕凌寒和隨風一人手里提著一個食盒,往皇宮內最寂靜的地方走去。
燕凌寒一直在走,沒有停下,隨風不解道:「還要往前走嗎?再往前走怕是要出去了。」
「嗯,就快到了。」
說著,燕凌寒回頭看了看。
遠處,亮起的宮燈在夜色中閃爍,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點,那是赫雲舒所住的地方。
他又走遠了一些,這才停下,縱身一躍便躍上了屋頂。
隨風緊隨其後,也上了屋頂。
屋頂之上,二人相對而坐,將食盒里的菜餚和酒一一擺上。
二人都沒有准備酒杯,直接拿起酒罐子就開喝。
仰脖喝下一小灌酒之後,燕凌寒扔掉酒罐,看向了隨風,道:「你與百里姝,如何?」隨風點點頭,道;「還不錯。她是個好姑娘,也是個豁達的。知道我沒了往日的記憶,並不催我,只說重新認識,重新相處,是個善解人意的。我想,以前的我會喜歡上她
,絕非偶然。她值得。」
「那就好。不過,我聽說那位南潯來的蘭溪郡主好像很喜歡你。」
隨風喝了一通酒,道:「這人簡直是討厭。我寫信問過了,原本南穆七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她,誰知道被她偷偷溜掉,又回了京城。說白了,就是個攪屎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