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個香餑餑。」
隨風扁扁嘴,道:「狗屁的香餑餑,我還想圖個清靜呢。」
燕凌寒苦笑一聲,躺在了屋頂上。他依舊往嘴里灌酒,停下的時候卻是喃喃道:「隨風,我有點羨慕你。」「羨慕我?」隨風吃了一驚,道,「怎么,你享受這種被鶯鶯燕燕環繞的感覺?不對啊,我可是聽說,你與皇後伉儷情深,原先剛登基的時候有人讓你納妃,你還很生氣。怎
么,現在後悔了?」
燕凌寒看了隨風一眼,道:「不,我是羨慕你,只要你想見,你所愛的人就在身邊。」
這話,更是讓隨風一頭霧水:「皇後不就在你身邊嗎?不對,難道你是想暗示我,皇後並非你心中所愛?」
「胡說。我此生,只愛她一人。罷了,你不會明白的。」
燕凌寒的話,的確是讓隨風感到費解。
他想了又想,也沒想出燕凌寒的話里究竟有什么樣的深意。
之後,他索性不再去想,拿起手中的酒罐去碰燕凌寒的:「好,我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來,喝酒!不是說好了,要一醉方休的嗎?」
「對,一醉方休!」說著,燕凌寒重重地碰了一下隨風的酒罐,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然後,二人將這一罐酒傾數飲盡。
喝完這一罐酒,燕凌寒又拿過一罐酒,一邊喝著一邊單手枕在腦後,看著這茫茫的夜空。
「你似乎是有心事。」隨風坐在一旁,猜測道。
「對啊,我有心事。」
「若有心事,可以說給我聽。」
「可是,心底最深的心事,無法說給任何人聽。更何況,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陪你喝酒吧。」說著,隨風又拿起一罐酒,見燕凌寒扔了手里的空酒罐,就扔了一罐新酒給他。
長夜寂靜,二人一坐一躺,時而灌幾口酒,時而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燕凌寒開口,打破了這寧靜:「隨風,你可曾想過,還有另外一個世界?」隨風點點頭,道:「當然。原本我以為這天下只有大渝、大魏和原先的大蒙,卻不想,竟還有南潯那樣一個小國。你知道嗎?南潯吃的東西、住的房間、穿的衣服都和這里
不同……」
燕凌寒打斷了隨風,道:「我說的不是南潯,而是另一個和這里全然不同的世界。」
「南潯就是和這里全然不同啊。」隨風辯解道。
「我不是說這個。那另外的一個世界,車馬不可及。」
「車馬不可及?那就是海上,坐船唄。」
「也無船可坐。」
隨風樂了,道:「你是糊塗了么?哪里會有一個車馬不可及也無船可坐的地方?」
「可是,偏偏就有這樣一個地方。隨風,若你所愛之人去了這樣一個地方,你當如何?」
隨風認真想了想,道:「你說的,是人死之後去的地方么,陰曹地府?」
燕凌寒搖了搖頭,覺得這個話題無法繼續下去,只一個勁兒灌自己喝酒。
一夜深醉,可酒入愁腸,不過是更愁罷了。終於,夜色漸退,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