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2)

</br>「王爺!車壞了啊——」

熟悉的聲音穿耳而入,晏殊樓還未反應那聲音是何人,便聽身後一聲低吟,柔若春風,仿佛一瞬便化了:「王爺,還說不傷臣,結果,唔……」

驚雷悶頭劈下,晏殊樓可能認不出晏新的聲音,卻不可能認不出常喃在耳畔的柔聲。

他僵硬地轉了回頭,哆嗦著手指向杜明謙:「你……」

「王爺認不得臣了么,」杜明謙故意暗淡了目光,捧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垂淚模樣,可惜,他現在的容貌同這表情配起來……

晏殊樓惡寒地身軀一抖:「你……你……」

「王爺。」盈盈鳳目水波流轉,三分情意絲縷泄露。

晏殊樓吞沫了一口,僵直著身體跨前一步,驀地掐著杜明謙的脖子大喊:「該死的淫賊,還想模仿銘玉的聲音博本王同情,本王宰了你!」

……

乒乒乓乓,乓乓乒乒。

半晌後,杜明謙胸口的一口火氣熊熊噴出:「王爺連都臣不認識,談何待臣好!」

「銘玉!「看著人皮面具下的那張臉,晏殊樓腦袋一懵,撲過去抱住了要走的杜明謙,」我……我錯了,我錯了,我補償你……「吧唧!晏殊樓討好地親了幾個,用他拙劣的安慰方式哄著杜明謙。

本來就是杜明謙使壞,看晏殊樓道歉誠意如此誠懇,杜明謙也不同他計較了,在將自己的臉上送過去,要求他親一口後,杜明謙完全消了氣,誰想到……

晏殊樓捏著那張模樣難看的臉蛋翻來翻去看了又看:「銘玉,你為何要易容成這副模樣?噢,我知道了,」未待杜明謙解釋,他拊掌大樂,「你是生怕自己長相好看,沾花惹草,讓我吃味!銘玉!」他高興地吧唧一口親了上去,「你待我真好!」

……王爺,你的臉皮敢變得薄一些么!

晏殊樓高興地抱著杜明謙親幾口,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到不一樣的觸感,忙從杜明謙懷里摸出了一把小銅鏡,一照,臉色頓僵。古里古怪地看了杜明謙一眼,全身打了個寒顫:「銘玉……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古怪的癖好。」

「什……什么?」杜明謙被看得頭皮一麻,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

晏殊樓臀部一移,與杜明謙錯開了許多位置,雙目盯在杜明謙的下半身上,又看了一眼銅鏡里的自己,幽怨中透著幾分奇異:「沒想到,你竟然好這口……」

「……什么?」

「沒想到你,對著這張臉竟還硬得起來!果然口味獨特,不同凡響!」

「……」

、第四十四章 ·初珩

晏殊樓又惹杜明謙生氣了,杜明謙揮袖將湊過去親吻的唇推開,身體一蜷,縮在角落里發悶。

晏殊樓急得抓耳撓腮,抱著杜明謙親來親去,直說自己錯了,讓杜明謙不要生氣,杜明謙依舊不理。

兩人鬧得正是別扭時,晏新氣鼓鼓地入了來,鼓著個腮幫子幽怨地道:「王爺,王妃,你們可否別鬧了。如今馬車壞了,這地兒小的也看了一遍,周圍沒啥人家,這可如何是好。」

杜明謙怔然,推開主動送上來的吻,整整衣衫往車外去,正要下車時,晏殊樓風一般地刮到了車下,握著他的手,將他往車下帶:「銘玉你小心些!」

杜明謙氣都消了個干凈,反手握著晏殊樓的手,順著他的力道跳下馬車,左右環顧,只見前後雙路茫茫一片,黑色為天,白色為雪,黑白相間的世界里不見半分紅色火光,暗得只見月光。

「銘玉,這什么鬼地方,為何往這兒走。」

「此乃通往芳城的一條捷徑,雖然偏僻了些,但勝在往來之人不多,便於我們隱藏身份。」杜明謙簡單地介紹,將兩人緊握的手貼得更緊。

「晏新,你方才將這附近探過了么?」

晏新點頭道:「探過了,均無人家,馬車的車輪壞了,不修是無法上路的。」

杜明謙望向在那撩蹄噴著冷氣的駿馬,雖只有兩匹,但他們三人分開騎馬也未嘗不可。

「不成!」晏殊樓腳步一跨,攔在了杜明謙走向駿馬的前路,「大寒天的騎馬,太冷,對你身體不好。」

杜明謙搖首道:「若不騎馬,王爺說能怎辦。再者,臣已經服用過暖心,已經不畏寒了,不會如何的。」

「不成。」晏殊樓猛地擺手,「我說不成便不成,我是王爺得聽我的!」

知道同對方較勁也無用,杜明謙不再堅持,他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交換著彼此的溫度來取暖。晏殊樓跑上車拿了兩個暖爐往他懷中一塞:「抱緊些,別冷著……喂!我……我不是讓你抱我!」

「都一樣是抱,有何區別。」杜明謙緊了緊擁抱,笑著刮了刮面紅耳赤的晏殊樓,「王爺不給抱么。」

「給!」晏殊樓紅了紅臉,扯過他的手,攬在自己肩上,「那你抱緊些,別冷著。」

杜明謙笑著擁緊了人,將頭枕在晏殊樓的肩上,嘆道:「夜路太長,危險未知,我們不宜在外露宿,晏新,同我們一塊兒入車內睡罷。至明日一早,我們再想想法子,瞧瞧有何辦法能修馬車。」

晏新方想推拒,晏殊樓就道:「別啰嗦,叫你進車里便進車里,不進車里你便同馬睡!」

晏新硬著頭皮應了。

晏新先一步上了馬車,給兩人鋪墊子,布置車廂,晏殊樓兩人則靜待著在車外,拉著彼此的手仰望星空。

「銘玉,你瞧,那顆星星多像你!」

……星星像人?這是有多荒謬。

杜明謙順著他手指望去。

「你瞧,這一對星星眨呀眨的,多耀眼,便像你,站在哪兒都能引人注目!而我呢,就是你身旁的那粒星,雖然毫不起眼,卻一直默默地陪著你!」

心鼓擂動,整顆蓬勃跳動的心似被放進了暖爐之中,燙得全身都跟著熱了起來。杜明謙悄悄地捂住了晏殊樓的雙眼,輕聲在他耳邊呢喃:「那不是我們,這……」帶著他一轉,指向天際懸著的兩粒並排明星,「才像我們。無論光輝與暗淡,都不分彼此。」

撐開眼縫,光芒擠入了黑暗的世界之中,耀得晏殊樓無法直視,那不是最亮的兩粒星,但卻是卻美的星:「銘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