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2 / 2)

「啊啾!」

煞風景。

晏殊樓瞪了不遠處揩著鼻水走來的晏新:「吵什么,冷了就縮回車內,別打擾我們恩恩愛愛。」

晏新揩鼻的手一頓,無辜地看向雙肩抖動明顯在發笑的杜明謙,方才打噴嚏的分明是王妃……王爺在王妃身邊,這都聽不出……

王爺的耳朵一定是被王妃咬壞了!

就是這樣!晏新為自己發現的真相洋洋自得,同晏殊樓拱手笑眯眯地道了個歉,就大搖大擺地回車上去了。

王爺耳朵壞了,今夜他便可放心的打鼾了!

「王爺,」杜明謙止住了笑意,將身上的狐裘緊了緊,「外頭風大,我們還是回車內罷。」

聞風聲確實有些大,晏殊樓拉住杜明謙的手,給他過了一些內力保暖,半擁著他往車上去。

車內已經被晏新布置妥當,厚厚的墊子鋪上去,坐著都覺得全身暖和,接過晏新遞來的一杯熱茶,杜明謙搓了搓手,熱氣蒸騰,將蒼白的臉熏出了幾分紅潤。

晏殊樓著晏新從衣箱內抽出了幾件厚重的棉衣,往杜明謙身上一裹,把人團成了個球:「天寒地凍的,在野外露宿可冷了,多穿些。你的腳冷么,冷的話便褪了鞋,把腳伸進我懷里。」

杜明謙搖首笑道:「王爺你睡姿安分些,不將你的腳伸進臣的懷里便好了。」

「你說什么!」晏殊樓炸了,抱著他的臉蛋狠狠地啃了一口,「再嘲笑本王,本王就親死你!」

杜明謙哈哈大笑,半推半就地承了他的親吻,在他強烈要求下,也輕輕地回了一吻。

小打小鬧了好一段時間,看時候不早了,杜明謙抱著玩得累的晏殊樓,給他順了順凌亂的發:「夜深了,該睡了。」

「不睡!」晏殊樓也給杜明謙順直了發,「方才我睡過了,銘玉你睡,我守著你。」

「王爺,臣……」

「我是王爺,聽我的,叫你睡就睡,你撒嬌也無用!」

「王爺,臣只是想說,請好好地守著臣,別睡著了。」

「……我是那種人么,快睡快睡!」一巴掌拍到了杜明謙的眼上,擋住了他明亮的視線,晏殊樓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哄著他入睡。

杜明謙卻毫無睡意,他翻來滾去,怎么都睡不著,索性唱起歌謠哄自己睡,誰知,半晌後,他還未入眠,旁邊便響起了輕勻的呼吸聲……

這個說好要守著他的人,竟然先他一步睡著了……

杜明謙氣鼓鼓地把晏殊樓的臉蛋搓圓揉扁,泄憤了就無奈地展開了身上的狐裘,把他裹進了自己懷中,繼續唱著那首歌謠,讓晏殊樓睡得更香。

於是,翌日一早,晏殊樓便見到自己四仰八叉地掛在杜明謙的身上,一張嘴正咬著杜明謙的耳朵……

「王爺,早啊。」杜明謙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將那個黑乎乎的腦袋推開,他直起了被壓得喘不過氣的身體,抖了抖衣衫。

晏殊樓目光還未聚焦,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不過半晌,目光唰地一下盯在了杜明謙半敞的衣衫之上:「銘玉,你……你昨夜做了什么!」臀部一緊,戒備地盯著杜明謙,遠離一寸。

「做什么?」杜明謙聲音提起,又驟然壓低,故作受傷狀,「這要問王爺你了,昨夜說好要守著臣,結果先臣一步睡去便罷,竟然還主動爬上來,討好臣……臣忍不住,就……」

「什么!我竟然如此主動?!」晏殊樓的臀部夾得更緊了,正要摸自己胸膛瞅瞅可有留下杜明謙的作案痕跡時,身體驀地受力,他就跌到了杜明謙的懷里。

「王爺,別看了,看再多也無用,該摸的也摸了,該親的也親了,臣現在可累了,全身無力,」杜明謙目光閃爍,「因此,這修車之事便交給你了。」

「……」

晏殊樓當然不會修車,他大手一揮,支使著晏新先騎一匹快馬,到附近的城鎮,雇來一輛馬車,將他們的貨物均轉到新車之上。

離開了被丟至路邊的舊車,晏殊樓撇嘴吭了一聲:「你尋的這車也忒舊了,下次換個好點的,若錢財不夠,回府找賬房去取!」

「是,王……嗯,初珩。」斜睨了眼前方駕車的馬車夫,杜明謙識趣地改了口。

「銘玉,我喜歡你叫我的字,多叫叫?」

杜明謙甩了他一個白眼:「君臣有別,不叫。」

「銘玉,你不聽話!你瞧我就叫你,銘玉銘玉銘玉,你快叫幾聲,叫得好聽我賞你!」

受不住他的糾纏,杜明謙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初珩。」

晏殊樓拊掌大樂:「再叫幾聲!」

「初珩初珩初珩……初珩初珩春春……蠢蠢……」好似越叫越不對勁了……

晏殊樓完全沒發覺自己的字連著速讀,就會朝不可預知的字音方向扭曲發展,他興奮地抱著杜明謙的臉蛋親了幾口:「賞你的,銘玉再叫一聲。」

「……蠢。」

吧唧!

「再賞你一個!再叫!」

「……蠢。」他覺得,他還是喚王爺比較好。

、第四十五章 ·空房

芳城與京城正處在璟朝的南北兩端,哪怕連夜趕路,也得耗時二十多日方能到達芳城。

晏殊樓倆夫夫雖然心急著去芳城,但畢竟是冬日趕去,遇上大雪紛飛的天,也不得不停留幾日,尤其是在半途時,由北至南的天氣變化太大,杜明謙的身體無法適應,突然風寒起熱,病了一些時候,急得晏殊樓上躥下跳,日夜不離地照顧著杜明謙。幸得杜明謙爭氣,看晏殊樓忙里忙外,眼底有了黑圈,心中不忍,猛灌熱水,催促內力助生汗,逼著自己在短短幾日內病好起來。可雖然好了,身體還是虛得很,常常靠在晏殊樓的懷中,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