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1 / 2)

</br>杜明謙看向後方的晏新,同他囑咐了一聲,讓其駕車緩慢跟上,而他則笑眯眯地拉著晏殊樓追上去:「別急,跑不掉。」

找到人時,晏殊樓方知為何杜明謙如此氣定神閑地說不急,原來青衣人暈倒了。

「銘玉,你怎知他會暈倒!」

「你當我的金瘡葯白給的么?」杜明謙一捋長發,笑得狡黠,「自然動了點手腳,只要他塗上這葯,不一會兒便會被麻暈了。」

「銘玉,你當真厲害,來賞你一個吻!」吧唧,晏殊樓樂滋滋地捧著他臉蛋,親了一口,「你早說么,省得我心急。」

「我說了,你還不是會急著來找他。」杜明謙把臉上唾液蹭了回去,憑空點上了青衣人的睡穴,「成了,我們將他扛回馬車上罷。」

「扛回去?!」晏殊樓古怪地盯著杜明謙,「如此黑夜,你將一個陌生男子扛上車作甚?」

杜明謙好笑地拍了拍晏殊樓的臉蛋:「你莫非想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看其身上是否有紋印?再有,將他帶回去,總有用處的。」

將人帶上了馬車,杜明謙忙不迭地挽起長袖,取過綳帶與沒有被下葯的金瘡葯,就要給青衣人治傷。眼看青衣人的胸膛將敞,晏殊樓呼吸一窒,把杜明謙的手撈了起來:「銘玉!不准你脫別個男人的衣服!」

「……他傷勢很重。」

「晏新,過來脫!」

「是是……」晏新小心翼翼地過來,接過杜明謙無奈遞來的綳帶與金瘡葯,在心中嘀咕幾聲,便笨拙地給青衣人處理傷勢了。

到底不及他們這些練武常受傷的人,在大戶人家伺候慣的晏新哪懂得剪開染血衣物,處理傷口,三兩下下來,疼得青衣人睡夢中都要抽氣幾聲。偏生晏殊樓不放手,緊緊抱著杜明謙的雙手,盯著他不許他動,還將青衣人的痛呼,當成了樂趣,不住地笑稱青衣人活該。

杜明謙不敢這時候反抗晏殊樓,乖乖地一動不動,只偶爾動唇教導晏新。

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晏新終於將青衣人染血的衣衫除盡,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胸膛。

晏殊樓與杜明謙伸長脖子望去,見到其胸口之處,赫然有一塊半個掌心大小的灼燒新疤,疤痕十分之深,幾乎可見骨。

「我記得,此處是組織中人,紋印之處罷。」

「銘玉,你瞧,此人的胸肌真不錯,你也練練!」

「……初珩,你有聽我說話么?」

「有,有!不就是說此人胸口的傷疤可能是為了去掉紋印而造成的么!這我知道,可是這人的胸肌果真不錯,銘玉,你多學學,練成他這副模樣,省得你風一吹就倒了。」

「初珩,為何你不練?」

「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

「呀,初珩,你瞧他的腹肌也不錯,要不你練練?」

「為何不是你練!」

「我身體不好,只怕還未練成便先暈倒了。初珩你試試?」

……

你一言我一語,兩人對著青衣人的身材品頭論足起來,上到他身上的肌肉,下到他某部位的尺寸……而此刻青衣人還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視摸」了……

、第五十一章 ·趙恆

青衣人睜開眼時,便直直對上了晏殊樓黑著的一張臉,他被看得全身發毛,他把眼一橫,同晏殊樓大眼瞪小眼起來。

昨夜晏新照顧了青衣人一宿,天明時,就沉沉睡去了。而杜明謙一早便離開了,不知所蹤,最後只留下晏殊樓一人盯著青衣人。

杜明謙臨走前提醒過晏殊樓,對於青衣人這般性子的人,不宜強行逼問,那什么也問不出來,只能慢慢來,因而晏殊樓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疑惑,都無從發問。

青衣人與他對視一瞬後,頗有些心虛地低下來了頭,這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全部換過,所著的衣裳頗有些舊,還有些小,使得他的胸口略敞,完全可窺他已經被處理好傷口的胸膛。傷口上灑的估摸是上等的金瘡葯,疼痛甚少,空了的內力也充盈了幾分,想來是晏殊樓他們將內力灌輸給自己之故。

「荒郊野嶺,沒別的人家,將就著穿罷。」

青衣人看向趴在軟墊上睡得正酣的晏新,這衣服應是晏新的。他轉首同晏殊樓點了點頭,冷冰冰地說出了一句難得的話:「多謝。」

晏殊樓把臉一折,不陰不陽地道:「你若真心感謝我們,就將昨夜刺殺你的人是何人告訴我們。」

青衣人的目光凝注著晏殊樓的側臉,倏然低下了頭:「你們為何如此急切地想知道他們是何人。」

晏殊樓攥緊了雙拳,故作憤怒地道:「因為他們害死了我的親人!我要報仇!」

掩在發間的臉上露出幾分怪笑,青衣人不咸不淡地吐出了兩個字:「影殺。」

晏殊樓卻愣住了,他方才不過是隨口應付,就沒想到青衣人竟會道明。但若朝深處想,青衣人既然可能背叛了組織,那很可能告知他組織的名字,是想讓他們找組織的麻煩,以讓他自己脫身。真是想的好主意,算盤打得真好。

晏殊樓內心冷笑,但不動聲色,佯作裝作大驚的模樣,又溢出幾分憤怒,整張臉誇張得似打翻了調味料,什么樣的表情都有。

正巧杜明謙歸來,看到晏殊樓那模樣,禁不住笑了出聲,還是看到了青衣人在場時,方扯平了嘴角。

青衣人也同杜明謙道謝一聲。杜明謙拉著晏殊樓坐到了自己身後,他則同青衣人攀談起來。在杜明謙以自己相救為由,磨爛了嘴皮子後,青衣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趙恆。

雖不知這名字是真是假,但能磨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也甚是不錯,可惜趙恆的話不多,加之晏殊樓插不進話,無聊得抱著杜明謙,一會兒將他的發尾伸進他耳里,進進出出,一會兒擦著他的臉蛋,啃幾口上去,玩得不亦樂乎。杜明謙被晏殊樓氣笑了,最終還是沒問出什么別的東西,反倒是趙恆以他是被追殺之人,不宜同他們相處太久為由,轉口就要告辭。

晏殊樓還未問到有用的信息,自然不樂意讓趙恆離開。但杜明謙卻咬著他耳朵,笑眯眯地道:「我們還要趕路,趙兄有傷在身,不宜同我們一路顛簸。」

趙恆一拱手,丟下一句「兩位恩情來自再報」,就腳踏輕功,迅若風過地走了。

晏殊樓不滿了,他反咬了杜明謙一口,氣沖沖地道:「你又將他放走了!那你還救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