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2 / 2)

「別急,這不是在布局么。」杜明謙抱著晏殊樓的腰身,把自己的臉在他臉上親昵地蹭了蹭,壓低了聲音曖昧地道,「聽我說,我一大早出去,便是為了安排……」竊竊私語,越來越小聲,說到後頭杜明謙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巴送入晏殊樓的耳中了,羞得晏殊樓臉紅通通地推開他,結束了私語。

「說……說得好!」晏殊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抓過杜明謙衣袖把自己濕漉漉的耳朵擦了又擦,「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作甚!」

「冤枉,」杜明謙很無辜地道,「我哪兒動手動腳了,我明明……」他輕輕在晏殊樓耳邊呼了一口氣,「動的是唇。」

「動唇就動唇,那……那么煽情作甚!」晏殊樓臉蛋紅了,「想……想親我便說!快親快親!」

杜明謙笑得一雙鳳眼都眯了起來,捧著晏殊樓的臉蛋,生生按到了自己唇上:「呶,親了。」

「你耍賴!」

「怎么耍賴,這不是親了么,來,再來一個。」一按,又讓晏殊樓的臉蛋貼到了自己唇上。

晏殊樓氣炸了,掰著杜明謙的臉蛋,就往自己的唇上印來,唇對唇,吧唧一聲特別響亮:「這還差不多!不同你玩了,晏新,快起來,我們上路去!」

看晏新不滿地揉著眼嘟囔,杜明謙微微皺眉:「你要作甚去?」

「作甚去?自然是順著你的計劃,做些壞事去!走走走,我們趕緊到下一個城鎮,聯絡我的手下給我的好父皇送消息去。」

這邊晏殊樓兩人急急忙忙地趕路,趙恆卻因傷勢之故,走不得幾步便得停下歇歇,尤其是走動得太厲害,扯到了傷處,傷口一下子便裂開了,血絲滲透出來。

他生怕晏殊樓兩人救他另有目的,故不顧傷勢,趕緊同他們告辭了。考慮到自己傷勢過重,良葯不足,他必須得找到一處安定的地方隱匿蹤跡,以免被影殺發覺追殺。

他一路走去,總算在夕陽漸落時,見到了一間小茶鋪,他不敢耽擱,上前去買了碗茶,咕嚕一口喝盡後便欲離去,卻在這時聽到鄰座有兩人低聲嘀咕。

「我說,這身行頭是打算到哪兒去?」

「嗨,小聲些,小聲些。」默了一默,那人又繼續壓低了聲道,「大哥,你也知近來我犯了事,我得避避風頭……」

「啥事啊?這時候,你能避哪兒去。」

「唉,啥事就不說了。小弟聽聞近來瘟疫盛行,許多百姓偷偷出城,逃難去也,近日更是在江湖豪傑的相助下,在幽州城外私下辟出一處荒地建房蓋屋,建了一處世外桃源。」

「當真?那豈非是隱居聖地?」

「小聲些,你當那地方如此好進,沒些人引進還去不了呢。這不,我正為這事焦頭爛額呢。嗨,不說這些喪氣話了,喝茶喝茶。」

對話最終被止在了飲茶聲中,趙恆手中的長刀一緊,斜睨了一眼正在飲茶的兩人,看其神色無異,就慢騰騰地朝前路走了。

幽州?似乎離此處不遠,若此事是真的,那他可暫時先去那處隱居。

卻不知,這邊趙恆算盤打響,有人的算盤打得更響,在他遠離了茶鋪後,方才還在談話的兩人倏然止住了話頭,同對方對視一眼,就往趙恆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行至半途,外衣一扯,露出了一件裹身黑衣勁裝,黑紗遮面,赫然化作了便於隱藏蹤跡的黑衣人。足尖一點,頓躍數丈,踏雪無痕,不落足跡,這兩人竟是輕功高手。

另一邊,正在京城附近城鎮微服的太子,在不久後就接到了宮中傳出的消息,原來天子聽聞在幽州附近,有許多難民在那里定居。天子大怒,著太子過去瞧瞧究竟是何等回事,妥善處理此事——百姓離開本地,未經官府同意,手中未持過所,則視為偷渡,被發現者將會罰以徒刑。

離開京城,正中晏子陽的下懷,管天子要他去做什么,先應下了,遠離京城再說。

收拾妥當後,晏子陽帶著一眾親衛趕往幽州去了。從京城到幽州也有段時日,但晏子陽出於早日遠離那讓他厭惡的京城的目的,趕路趕得十分之快,不過十數日就到往了幽州。

未免驚動隱居在幽州外的百姓,晏子陽刻意換了一身普通的衣裳,將貴氣收斂,讓周圍的親衛都易容成難民的模樣,分成幾撥人行向那傳聞中的世外桃源。

可是到了那處,方發現世人完全是傳得玄乎了,這兒的百姓枯瘦如柴,大都是些老弱婦孺,建房蓋屋,壓根就成不了事,所謂的房屋,也都是些臨時搭建的茅草屋,大風一吹便倒,十分不安全。

看著那些百姓成了這副模樣,晏子陽心頭一酸,怪道瘟疫盛行,眾多百姓會集體攻擊璟朝朝廷,這不是沒有理由的。若是政策得當,官為民謀利,又怎會如此多人流離失所,顛沛流離,難以果腹。

「嗚哇嗚哇,娘親,我餓了……」清脆的孩童啼聲入耳,只見近處一位垂髫小兒揉著雙眼,皺成一團的臉上滿是塵霜,哭成了個淚人。

孩童的娘親正低聲安慰,她懸著淚的眼中絲絲縷縷地沁出了痛意,顯然她也沒有食物可以裹腹了。

晏子陽從親衛的手中接過干糧,上了前去,正要遞給孩童時,一只拿著干糧的手從他相對的方向伸來,正好與他的撞個正著。

他抬眼時,正對上了一雙鷹目。

、第五十二章 ·皇後

「暗八、暗九捎回消息了,趙恆已經同太子碰面,兩人相見未幾便熟絡了。」

杜明謙將自己手中寫滿信息的紙條遞給了湊上來啃他的晏殊樓,順帶拎起晏殊樓的衣袖將脖上的水漬擦盡。

晏殊樓不滿地看了眼杜明謙干凈的脖子,想著下次干脆啃到他的後脖頸上,看他還如何擦。接過了消息看罷,他玩樂的心情也消失得一干二凈:「初次見面就能如此熟絡,若說兩人此前並不相識,我倒是不信了!」

「是或不是,我們也不知曉,我已經讓暗八、暗九繼續觀察太子兩人了,一旦有消息立即稟報。但初珩,」杜明謙折身對向晏殊樓,抱了他一個滿懷,「你知曉,近日我們要布局,為了消息來往方便,耽擱的時間少,我們恐怕不能再往通州去了。」

晏殊樓也是明事理的,點了點頭,揚聲對著交代晏新往京城方向去,後又問道:「不過我們到往京城附近,還不能回宮,不然許多事情都辦不成!」

「放心,在京城附近的碧池,有一塊我師父留下的風水寶地,我們便待在那兒,坐收漁利便可。你趕緊將消息傳給易容成我們的人,令他們想辦法在通州多待一段時日,拖延時間。過後再來碧池與我們會合。」

「知道了!」晏殊樓蹭了蹭杜明謙的臉蛋,樂滋滋地拊掌大贊,「銘玉,你師父還真厲害,非但給你留了暗八、暗九這兩位輕功高手,還給你留了風水寶地!」

杜明謙微微一笑:「怎么說我都是師父的寶貝徒兒,不留給我留給誰……當然,」見晏殊樓拉長了臉,他又添了一句,還討好地給晏殊樓按了按肩頭,「我嫁給了你,這些東西自然就歸你了,這不,我不是讓暗八和暗九幫助你了么。」原來趙恆離去當日,跟蹤他的兩位黑衣人便是杜明謙特意安排過去的,這兩人輕功遠遠在趙恆之上,且由於自小便是當做暗衛培養的,故隱匿身形最是在行,連趙恆都發現不了他們。

晏殊樓高興之至,捧著杜明謙的臉親了一大口,拍著胸脯道:「我的功勞也大,若不是我讓人給父皇傳遞消息,太子怎么會受命去幽州!」

杜明謙搖首,寵溺地點了點他的臉蛋:「現今說這還高興得太早,趙恆同太子是否真有關系還未能確信,趙恆是否是狩獵中的刺殺者也沒有證據證明。」

晏殊樓被哽了一句,氣鼓鼓地問道:「那現今該怎辦,難道一直干等!」

杜明謙神神秘秘地勾起一抹壞笑,戳著晏殊樓的腮幫子道:「無論他們兩人是否有關系,我們都要讓他們有關系。」看晏殊樓驚悟地睜大雙眼,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若要引出嫁禍皇後之人,皇後是必須倒的,而弄倒皇後的關鍵,便是太子。」

晏殊樓抱著杜明謙,一句話也未說,在暗無天日的宮中,最要不得的就是同情心,無論太子此人品性如何,在政治斗爭中永遠都是犧牲品。他接受了杜明謙的提議,與杜明謙私下密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