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2 / 2)

「姐姐,你如今不過是廢後一個,你以為他們會聽誰人的話呢?」

「你……良妃,是你在底也伽中下葯害我!」

原來來人,竟然是良妃。

此刻的良妃全無原先的那般柔弱之態,眉宇間還生出了幾分戾氣,她款款走至廢後的面前,慢條斯理地蹲下,將一瓶東西揚在了廢後的面前:「姐姐,這東西你可眼熟?啊,我怎么忘了,去年你便是用了這東西,將賢妃害死的。」

廢後雙瞳倏然一睜,看著良妃淡定地將那瓶東西懸開,散出瓶內物的陣陣芳香時,她震驚更甚。

「熟悉么,當日你便將這東西塗抹在了那玉質貔貅之上,令你的人送給了賢妃身邊的孫嬤嬤,最終導致了賢妃之死。」

「你……你……」

將廢後激動的神色納入眼底,良妃的眼中毫無溫度:「你想問為何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今日我來了,便索性將話挑明了說。當日你所贈的貔貅,是聖上給你的罷,只是你似乎不喜歡這東西的模樣,便讓人上了毒轉給了賢妃。但是你可知,這東西究竟從何而來?」良妃譏諷一笑,「是我的娘親從宮外給我的,後來我瞧著這東西不錯,便添了點東西,送給了我兒,讓其送予聖上,誰知道幾經轉手,就落到了賢妃的手上。」

「你……你添了什么東西!」廢後打了個冷顫,她有種預感,她接下來要聽到的,將是一句了不得的話。

良妃卻未直接回答她:「我家境貧寒,當年為了一餐飽飯,被家人送了進宮,誰曾想。一入宮中便如入地獄,聖上恩寵不過一日,便將我棄之,我十月懷胎,得此一子,卻被聖上帶走,過繼給他人,常年不得見親子。姐姐若是你,你不恨么?」對上廢後驚悟的神情,良妃笑得更開了,「我恨啊,我恨那個奪走我一切的人,也恨不讓我見親子的人!」她纖纖玉指直戳向廢後的鼻頭,目中燃起了怒火,「若非你屢次阻撓,我焉能常年不見親子。而你竟然還以防我兒奪你兒之位,暗中給我兒下了不少絆子!陳曌,你同那個男人都該死!所以,你說我在那貔貅上下了什么?不過可惜啊,那男人偏偏將貔貅送給了你,躲過了一劫。不過,你卻又添了一道毒葯給了賢妃……你說,陳曌,上天這不是在幫我呢?」

「是你!你方是害死賢妃的罪魁禍首!」

「笑話,若非你起了歹念,將其送給賢妃,她焉會出事。」

「你好毒的心……呃……」廢後一激動,就引起了一陣痙攣,她痛苦地蜷起了身體,冷汗順著長發跌落,「若非我給了賢妃……出事的是我!」

「那與我何干?我等著這一日等了許久了,既然上天不讓我享福,那我便爬上爾等不能及的高處,掌控一切,讓爾等嘗嘗我曾受過的苦難!你知道么,在得到聖上關注後,我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我不惜費盡心思模仿賢妃,甚至故意設計,替聖上擋下一刀!我成功了,今日我站在了這里,俯視著螻蟻的你,陳曌,你早已不是那個明空當日的陳曌,而是一敗塗地的喪家之犬!」

「你還記得么,陳一,那個自小就仰慕你為了你不惜入宮的男子,可惜你早早便忘了他,將他打瘸了腿趕出了你的寢宮。後來我找上了他,給他服了大量的底也伽……你知道么,他至死都還念著你的名字,不過,你的名字落在查賢妃之死的燕王耳中,可不是什么好事。當然,這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你全然不知。」看廢後雙瞳大睜,面目猙獰,良妃說得更是得意,玉指貼在唇邊,盈盈笑起,「啊,尚有孫嬤嬤,你還記得么,她的好侄兒是被你害死的,你說,當燕王找上她時,她會說,誰是害死賢妃之人呢?」

「你如此多惡事,也不怕遭天打雷劈!若是聖上發現此事,你也不怕你親兒受你連累!」

「我兒是無辜的,你莫將其扯進來,這一切都是我一人為之!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會讓他知道他娘親是怎樣的人……如今陳一與孫嬤嬤都死了,這世上再不會有人知道,賢妃之死歸根究底是何人所為,當然你也不知道了……」

「什么……」廢後被這一大段話,沖擊得無法思考,懵住了。

「拉住她!」良妃一聲令下,周圍的宮人就扯住了廢後的左膀右臂,在其掙扎中撬開了她的嘴巴。

「唔……放開……」

良妃冷笑著將一物送到廢後的嘴邊,笑如鬼魅:「這東西,可令你神智皆失,形如游魂。我不會殺你,因為你還有用……」

「唔……唔唔……唔……」廢後費力掙扎,卻因體內生痛與雙手被鉗無力掙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灌下不知名的葯物,接著全身如火中燒,腦袋劇烈疼痛,再然後,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著口吐白沫癱倒在地的廢後,良妃冷笑著擦凈了自己的手,不帶一絲風塵,拂袖離去。

再日,宮中傳出廢後見到來探望她的良妃後,因嫉妒而倏然發狂攻擊良妃,最終被侍衛拿下,她大受刺激,突然口吐白沫,暈闕在地,醒來後,因癲狂症而神智皆喪。

、第六十四章 ·檢舉

良妃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卻不知在其害皇後當晚,便有宮人將事情始末毫無保留地送到了晏殊樓的耳中。

晏殊樓他燃盡了密信,抱著杜明謙咬了一口:「我就猜到良妃有問題,只是沒想到,她竟是如此蛇蠍之人!母妃之死,同她也脫不了干系!」

「後宮勾心斗角,你爭我奪,又有幾人的心是干凈的……」看晏殊樓臉色一沉,杜明謙識趣地添了一句,「我不是說你母妃,你別氣。」

「哼!」晏殊樓吭出一聲,站起身將自己的凳子搬離杜明謙的方向,大大咧咧地翹著個腳坐在杜明謙的對面,臉上表情很明顯——他不高興。

杜明謙卻被他的動作給逗笑了:「你明知我說的並非你母妃,你同我生什么氣,好了,甭氣了,呶,給你罰一口。」識趣地前傾身體,杜明謙將臉蛋送了上去。

晏殊樓的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看杜明謙明事理,就「勉強」地親了一口:「這才乖!」

「謝王爺賞。」

「嗯哼。」得了便宜,晏殊樓也不鬧脾氣了,他左右一看,隨意指了一處就讓杜明謙過去,「窗戶關上,我們要說的話不能讓人聽著。」趁著杜明謙去開窗,他躡手躡腳地站起,將凳子悄悄地搬到了杜明謙椅子旁,一屁.股坐定,在杜明謙回首訝然時,假作大驚地道,「這椅子長腿了,會跑!」

「……」杜明謙默默地坐回了原位,懶得同晏殊樓計較,轉口問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能有何打算,自然是將她給解決了!」晏殊樓抓起杜明謙的一縷長發,繞在指尖打轉,沉吟道,「雖說她是三皇兄的母妃,但她害我母妃在先,又設計我們在後,我都不可能輕易放過她。不過,你說她從哪兒來的能力,去設計如此多事。」

杜明謙扯過自己的發,反手撩起晏殊樓的發尾把玩:「齊王一向能力不俗,也是個真正的孝子,雖明著被廢後阻撓不能見其生母,但暗里定常助其生母,因此留幾個人手給其生母打通人脈,收買宮人,也並非難事。只是齊王若是知曉他生母用其關系,去設計了如此多事,還讓自己生挨一刀,怕是要傷透了心。」

「嗤,有如此孝順的親兒,不好好地疼,還借由他的勢力去做些別的事情,若是被父皇發現,她可是害死了她的親兒。」

杜明謙臉色一陰,搖首輕嘆:「良妃早年被迫承歡孕子,後多年不得見親子,只怕母性早已缺失了,由仇恨取代。如此情狀,又能顧念幾分母子情分。」

晏殊樓不說話了,他驀地抱住了杜明謙的輕輕在他額際點了一個吻:聲音一低,微不可聞:「幸好,我身邊還有你,不然我也會被仇恨蒙蔽了眼。」

杜明謙拍了拍他:「不說這些了,如今廢後已神志不清,後宮的局勢也已有變,我們也該是時候動手了。」

「動手,好,那我們就動手!」晏殊樓一抬首,樂滋滋地齜開一口白牙,猛地撲到杜明謙的身上,就開始動手動腳。

「初珩你作甚……」

「你不是要動手么,我這便動手除你的衣物,然後……」脫了杜明謙外衣,晏殊樓高興地抱著人一走,就摔倒在了床上,「睡覺!」

「……敢情你動手半天,就是為了睡覺?」

「當然!現今我心情不好,無力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噢,你以為我要做那事?美得很!我告訴你,以後十日做一次,多了不給做!」

「為何?」杜明謙的表情看起來很受傷,他故意往晏殊樓的方向蹭去,抱著他親昵地摸了摸臉蛋,「你忍得住?」

「有什么……忍不住的!」晏殊樓下意識地臀部一緊,將杜明謙推開半許,「去去去,靠邊去,我不准你靠近,你不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