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早情第一次找期和來喝酒被拒絕,倒不是什么特別的原因,很簡單,沒空。
偏是這樣,她才更有被拋棄的失落感。
一個人走進酒吧,她沒有任何跑到舞池用肢體宣泄的欲望,懶懶空空地點了杯喝的,那樣烈的酒,進入口腔卻沒有特別的味道。
除了辣,其他的都沒有。
一杯接著一杯,舉動可怕,加之她今天穿的太清純,那樣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像是來為情買醉的,眼前出現重影的時候,肩膀便被拍了拍。
回過頭,好像對上了一張見過的臉。
耳邊隨即冒出一聲臟話。
她忽然想到,李平川是不說臟話的。
「倒了血霉了,封早情。」
是一道高亢的男聲,還有點懊惱,像是懊惱跑過來跟她搭訕,她沒有力氣去想這個人究竟是誰,半倒在吧台上,肉體和靈魂都很沉重。
男人走近了推了推她的肩膀,「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回去?」
他這個樣子,太像不法分子。
楚初從舞池里出來,走到微微光明的視野里,一眼就看到了吧台那邊穿牛仔外套的女孩,或許是那個顏色太特別,很像天空,所以她記憶猶新。
很快就確定了這個女孩是早情。
為了李平川,她也得伸出援手,幫這個忙,躲開了身邊的男人,她滅了煙,慢悠悠地走過去。
這個情況,她只能佯裝跟早情認識。
一掌推開了「圖謀不軌」的男人,氣勢先拿了出來,「你干什么?」
見到有人來,男人立刻舉起了雙手,「我沒干什么……你是她朋友?」
「不然呢?」楚初一副拽相,「難不成你是?」
「那太好了,她喝醉了,你送她回去吧。」
「要你說廢話,快滾。」
那人走前,早情還是暈乎乎的,但看到了一個女人站在她面前,還低頭仔細端詳了番她的臉蛋,沒忍住,又上手摸了摸,嘖嘖感嘆,「年輕就是好。」
早情掀開一半的眼皮,四面八方折射而來的光,讓眼睛感到刺痛,她那樣訥訥的看著楚初,一言不發,卻好像格外悲傷。
楚初摸了摸自己的臉,「你還認得我嗎?」
早情乖乖點頭。
「這是幾?」
她伸出五根手指來,可在早情看來,卻是十根手指,「你當我是笨蛋嗎?——十。」
楚初拍了拍腦門,「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早情又點點頭,她今天沒怎么化妝,臉頰很干凈,看上去,跟這里大部分人都不一樣,「前男友。」
認出來了,但是又不想認。
楚初臉上的神色一瞬間像這里的燈,五彩斑斕,好像看到了一個好學生干壞事那么詫異,難怪那個男人會是那個表情。
她卷卷舌頭,正想問早情家住哪里。
她卻一動不動地凝著她,幾不可聞地說了聲,「……李,平川也是我前男友,你給他帶綠帽子了。」
醉了六分,清醒四分。
讓她沖動說了這些。
楚初卻好像被雷劈了,半天回不過神,「說什么呢,我可是他親表姐,親的!」
「胡說。」早情干巴巴的笑。
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楚初咬咬牙根,背著早情,給李平川打了電話。
本來也約好了他來接。
只是人不一樣了。
眼前這個人,他應該更樂意來接。
到了深夜,酒吧那條街像是在夜晚蘇醒了,密集的光點擠壓進視野里,那感覺李平川一直都不喜歡,可卻是早情喜歡的。
車開到了楚初發送的位置,車燈掃過,便看見她扶著一個人,具體來說,是個醉鬼。
早情不是第一次喝醉。
和李平川重逢那天前一夜,她就是醉了,才會把別的人帶回家,恰巧讓他覺得,她是個很隨便的人。
不清楚是什么情況。
李平川停好車,下去扶人,楚初站的腿酸,胳膊也被壓的發麻,看到李平川像看到了救星,手一推,就將早情推到了他懷里。
他沒站穩,慣性下,抱著早情撞到了車上,骨頭都跟著震疼。
「你跟人家說我是你女朋友?」楚初掐著腰,睫毛膏有些化了,活像個羅剎,「現在好了,害人家誤會我給你帶綠帽子,我就納了悶了,以前怎么看不出來你還有禍害小姑娘的本事?」
她的話,李平川統統屏蔽了。
低下頭,他扶住了早情的下巴,順手抬起,看到了她被酒精熏紅的臉,「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