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卷雲舒。
為人做事若能視寵辱如花開花落般平常,才能不驚;權位去留如雲卷雲舒般
變幻,才能無意。
但這世間又能有幾人看得如此通透……
寵辱不驚,去留無意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十分困難。我輩俱是凡夫俗子,
紅塵的多姿、世界的多彩令大家怦然心動,名利皆你我所欲,又怎能不憂不懼、
不喜不悲呢?否則也不會有那么的人窮盡一生追名逐利,更不會有那么多的人失
意落魄、心灰意冷了……
去留無意,卻終只有失去了方能悟透。「流雲口中如是說,目光淡然,直盯
台上幾人。
當上官清出現的那一刻,曹墨心中便明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是拜何人所
賜。
這報復來得如此狠、如此毒,可又是如此的自作自受……
「大師兄,若是平時,我怕是不得不束手就擒,但今日事關在下愛女……妙
檄,若是你還對鹿兒心存愧疚,編著我一臂之力。」曹墨遲緩的起身,第一次表
現的像一個遲暮老人。
妙檄真人半句話也沒說,手腕一抖,自腰間抽出一柄秋水般色澤的軟劍。上
官清見到此劍瞳孔一縮,這柄軟劍名為「雲霽」,是他師傅的佩劍,若不是曹墨
與妙檄犯上弒師,這把劍當初便應該傳給他。
看著這把代表師門大仇的雲霽劍,上官清只敢怒火中燒,因為用計狠毒而產
生的愧疚心理盪然無存,雙掌緩緩抬起,凌空虛捧成球,赤火四陽功的澎湃烈陽
罡氣大量匯集。
就在師兄三人手足相殘一觸即發之時,流雲那淡笑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上官先生何必動怒,這兩人便由晚輩替你擒下如何?」
乍聞此言,上官清心頭一跳,極為不解的看向流雲,只見這少年人輕搖折扇,
道不盡的瀟灑風流,雖不知為何這陌生的少年三番幾次相助自己,但不知為何,
每次見到他都會令上官清產生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盡管上官清對這流雲印象不錯,曹墨卻對這英俊少年滿懷殺意,今日自己與
女兒落得如此境地,一半是因為上官清與冷善的算計,而另一半,就全靠這少年
人的推波助瀾!如今這不知死活的少年人竟然還大言不慚,曹墨與妙檄是真的動
怒了,下一刻,一柄軟劍、一雙肉掌攜著怒火勁力殺到了流雲面前。
面對兩大高手夾擊,流雲依舊搖扇輕笑,全不在意,腳下踩著奇異的步法,
行雲流水一般的曹墨與妙檄的招數中穿插自如,姿態悠閑如閑庭信步。
「點花笑月。」流雲口中輕吟,以扇代劍,輕飄飄的幾點扇影落入了對手如
奔雷般的攻勢中,如河中落花,隨水而去卻不沉溺。醉中點花,吟詩笑月,招如
其名,風姿瀟灑。
一招過後,只聽「砰砰」兩聲輕響,原本氣勢如虹的曹墨與妙檄栽倒在了地
上,竟是被人點住了穴道。
看著地上的兩人,流雲用折扇敲了敲手心,轉身對上官清躬身一禮,口中道
:「上官先生,這兩人便算是晚輩的一點見面禮,還請先生笑納。在下身有要事,
不能久留,如有機會,望能與先生把酒言歡。流雲告退。」語畢,流雲向著那幾
位束手束腳的御醫一招手,轉身走出了山谷。
謎一樣的少年,忽然而來,忽然而去……
靜靜的看著曹墨與妙檄臉上的頹然之色,上官清忽感然無味,意興闌珊。
十幾年的仇恨就這樣了結了嗎?
是啊,就這樣了結了……
上官清心中一片空盪,在古墓內非人的生活的十幾年,忍受著修煉赤火四陽
功烈陽焚身的痛苦,這些全都是為了今日的這一刻,可為什么這一刻自己心中卻
是提不起絲毫快感?老人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早已在一旁候著的悠兒連忙跑上
台攙扶住了他。上官清沒有掩飾的在悠兒的面前露出了疲態,慢悠悠的離開了山
谷。
「爺爺,我們還進去嗎?」悠兒怯生生的聲音將上官清從深思中喚醒了過來。
老人疲憊的抬頭,看著自己面前依然奢華的曹府,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半響,上官清嘆了口氣,拍了拍悠兒的手背,領著小姑娘走到上次的那個茶
攤坐了下來,隨意的要了壺茶,安靜的喝著。
不知不覺的,個把時辰過去了。冷善滿面喜氣的帶領南北武林盟的首腦人物
一路吹吹打打的到了曹府,還未見人,就有幾個小廝一溜小跑的趕到上官清面前,
恭敬非常的作揖:「上官盟,冷盟今日設了筵席,要祝賀上官盟榮登南武
林盟之職,還請盟隨小人入府,其他大人稍後便到。」
上官清聞言眉頭一挑,「上官盟?真是什么意思?」
「小的不知,是……是冷盟吩咐的……」聽著上官清那冷淡的聲音,那小
廝滿臉慘白,額頭上頓時布滿了冷汗。顯然已經身為「上官盟」的上官清身份
已經不同以往,惹惱了他下場可想而知。
一聽是冷善的注意,上官清頓時就明白的七八分,心下冷笑不已。
而事實也和上官清猜的一樣,冷善抓住了那難得的機會,成功把曹墨拉下盟
之位,但為了不被人說成乘人之危謀得總盟之位,冷善性便把上官清捧上
了南武林盟的位子,這樣一來可以澄清名譽,二來以自己和悠兒的關系,加上
自己超然世外的態度,這南北武林盟的權利等於全都握在了冷善的手中。
不過這也全賴上官清當年的赫赫聲名,風流神劍的神話至今無人可以超越,
換成其他人怕是冷善的如意算盤就打不響了。
當夜的晚宴很是豐盛,不過出息宴席的卻多為虛與委蛇之輩。
曹府終是改成了上官府,但這宅子卻是流雲出資買下贈與了上官清,這著實
讓老人大吃一驚,不知這謎一樣的少年究竟是何來歷,所行之事到底為何?
月照閣內,悠兒伺候著疲憊的上官清脫去外衣,溫柔的為老人按摩的身體,
口中似乎隨意的發問:「爺爺,曹鹿姐姐他們你打算怎么處置。」
上官清聞言一愣,晚宴之上他力排眾議,將曹墨父女與妙檄真人全都軟禁在
了如今的上官府中,留了他們一命,可這種就不是長久之計。
「爺爺,不如邊饒了他們吧。」悠兒又是輕輕的一句話,讓上官清心中一顫。
如今的他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些抗拒懲戒他的兩個師,難道是因為曹鹿
的關系?
「悠兒,更衣。」上官清輕嘆了口氣,爬起身。
竹園,昔日曹府小姐的閨房,如今,卻以改姓了上官。
曹鹿輕撫瑤琴,一曲陽關三疊音調在竹林之中余韻不絕。
「紅綻櫻桃含白雪,斷腸聲里唱陽關。好曲。」一聲淡淡的喝彩自林外傳來,
上官清拍著手走了進來。
曹鹿的臉色此時瞬間變得慘白,顫抖著抬起手指,尖利的指甲扣過琴弦,
「蹦蹦」幾聲,少女竟將這瑤琴的琴弦盡數摳斷!
「你……便這么不歡迎我?」上官清渾身一僵,苦笑道。
「老賊,我恨不能生啖你肉。」曹鹿嘴唇顫抖的說,指甲刮過瑤琴表面留下
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白痕,「今日我敗得不甘心,若能有半月時間,我便能布下
完美的局勢。」
「你錯了,即使再給你足夠的時間,會敗得還是你。」看著曹鹿不置可否的
神色,上官清再度開口,「盡管你的智謀無可挑剔,但你卻不懂得利用更深層的
人性。」
「你是何意?」曹鹿的語氣生硬。
「今日出來作證的管家可是你的信任之人?」上官清捻須微笑。
「哼,是你們威脅他出來作證吧。」曹鹿的語氣依然生硬,還摻雜著不屑。
「不,他是心甘情願的,不懂?所以我才說你不懂利用人性,」上官清此時
更像是一個長輩,在教導著不懂事的後輩,「跟著你們,即使你們對他再好,他
也只能一輩子當個下人,可是冷善卻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成為人上人的機會,
即使不為他自己,他也會為自己的子孫謀求得這個機會。」
「所以,你敗得一點也不冤。」上官清目光灼灼的盯著曹鹿,忽然一步邁出,
一把提起少女嬌小的身軀,用力的摟入懷中,在曹鹿的耳邊暖言道:「丫頭,留
下來吧,我保證你和與你有關的人全都無事。」
突然被老人摟入懷中,曹鹿的心不爭氣的突突跳著,老人那火熱的身軀烤的
她心煩意亂,渾身無力,心頭一軟差點便答應了下來。可是話到口邊,卻變成了
「怎么,你又想強暴我嗎?」冷冰冰的話將上官清心頭的那把熱火徹底熄滅,
老人只能放開懷中的玉人,黯然的看著玉人離去的背影茫然失神……
遣走上官清的曹鹿默默的到屋內,無知無覺的坐上自己的床榻,想起當日
上官清就是在這里占有了自己,凄然淚水滾滾而下。少女掩面抽泣,許久方歇。
穩定了情緒的曹鹿按著胸口,面上掠過一絲凄涼的微笑。
對著鏡中的倒影,曹鹿描眉梳妝,取出平時自己舍不得用的胭脂水粉細細打
扮著,不多時,一個艷麗無雙的倒影出現在了銅鏡之中。滿意的點了點頭,曹鹿
輕美目,再睜開時,一臉頹廢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仿佛她又變了那個艷名
遠播的曹府大小姐。
去最後見父親一面吧……
走在此時的上官府中,曹鹿看著自己熟悉不已的景物卻帶給了自己格格不入
的感覺,手指緊緊的攥了起來,蒼白的可見指骨。走到父親的門前,曹鹿只感到
酒氣刺鼻,中人欲醉。詫異的推開門,只見曹墨的房中四處亂丟著凌亂的酒瓶,
酒液滿地流淌。而曹墨則渾身酒氣的醉倒在桌上,落魄之色一覽無遺。
曹鹿心疼的看著此時的父親,差點又掉下淚來。
「爹……爹……」曹鹿忍著那熏人的酒氣,輕輕推了推曹墨。
曹墨醉眼朦朧的起身,一見是自己的女兒,竟一把將曹鹿拉入懷內,隨手抓
起一瓶酒就灌向了曹鹿口中,還含糊不清的說道:「來,鹿兒,陪爹喝口酒……」
曹鹿想來滴酒不沾,卻又不忍推開父親,只能被動的在曹墨懷內躲閃著,那
一大瓶的酒醉後全都灑在了曹鹿身著的長裙之上。曹鹿玲瓏的身軀不斷磨蹭著曹
墨的身體,不多時,曹鹿愕然感到一根漲硬的東西頂住了自己的臀瓣。就這么一
愣的功夫,曹墨手中胡亂揮舞的小半瓶酒就被糊里糊塗的灌入了曹鹿的衣領。
看著女兒那被酒全部陰濕的前胸,曹墨似是感覺到了下體的異樣,趁著酒力,
竟突兀的把頭埋入女兒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鹿兒,是爹對不住你,爹不該誘惑你呀……」曹墨趁著酒力痛哭流涕。他
到現在還認為女兒和自己亂倫是起因於自己那次在女兒面前手淫的活春宮。
看著老父在自己胸前嚎啕大哭,曹鹿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如果說第一次的亂
倫可以歸咎為父親的活春宮誘惑了自己,那為何自那日之後自己幾乎夜夜都與父
親同眠而睡?
難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接受了父親……
「爹,你很喜歡鹿兒吧……」曹鹿撫摸著父親那斑白的頭發,微笑著。
這曖昧的一句話讓曹墨驚愕的微微抬起頭來。看著老淚縱橫的父親,曹鹿憐
愛的把父親的頭按向自己的胸口,手指輕刮著曹墨的耳垂,「鹿兒現在可是很喜
歡爹啊……」
醉的腦中不清醒的曹墨看著女兒那被酒陰濕的前襟,幾層薄衫將女兒那堅挺
的酥胸勾勒的恰到好處。因為沾滿了酒液,曹鹿現在胸前不但有脂粉香氣,還摻
雜著美酒的醇香,腦中只剩下飲酒的曹墨不自覺的抓住其中一枚酥胸,張口含了
下去。
女兒紅那芳香甘醇的酒液被源源吸入口中,酒液那辛辣的味道不斷刺激著曹
墨的醉意,落魄的老頭更是大口大口的允吸著女兒的酥胸,濕熱的舌頭不是的舔
過女兒硬挺的乳頭,每一下都讓曹鹿渾身顫抖一下。曹鹿面色嫣紅的摟著父親的
頭,看著父親那蒼老的容顏伏在自己的胸口,吸允自己酥胸的樣子,心中泛起一
層層莫名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