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1 / 2)

</br>對著紀安,徐茂細細的給他講了夫子們教的文章和一些書院常識,還給了紀安一本冊子,告知他這是書院學子要遵守的規章制度。紀安對著書院兩眼摸黑,有了徐茂幫著,很快熟悉了周邊。

趁著下午的講課還有半個時辰開講,學子們都到了,徐茂拉著紀安去了和自己相熟的學子們中間認人。紀安剛剛受了徐茂的照顧,自然是推辭不過,再說他也想趁機多認識認識同窗。

還未等他們過去,其中一個身著寶藍色提花袍子的少年冷笑的朝著徐茂說道:「徐茂,你這又是扮好人吧。哼,這學堂什么時候成了你家的,你倒是很會以主人自居啊。」

徐茂瞧著少年,臉色不變,好似前面的故意找茬的少年是愛胡鬧的親人,臉色帶著一絲無奈一絲包容,略帶歉意的對著紀安說道:「紀賢弟,讓你見笑了,姜曜心地純善,脾氣心直口快,對我有些誤解,讓你見笑了。」

紀安一聽,心里對著眼前的少年有些無語,這是多二啊,大庭廣眾之下,不管有什么理由,這么的咄咄逼人,出口傷人,只會顯得他自己的刻薄無禮。對著徐茂是不會有什么傷害的,瞧著少年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周圍的人面上不顯,可對著少年的眼神里倒是有些輕蔑。

加上剛剛徐茂慷慨大度的一席話,兩人高低立見,周圍人對著徐茂眼里大部分都是同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能讓周圍一邊倒的站在徐茂這邊,只有兩種可能,徐茂很優秀很完美很讓人信服,第二種嗎,就是徐茂很會裝很有城府。可不管哪一種,姜曜如此做法卻是淺白的讓人厭惡。

紀安還未說什么,一個略帶沙啞像公鴨叫喚的聲音響起:「姜曜,你別欺人太甚。自己無才無德,比不過徐兄就處處和他作對。有本事你別私下里嚷嚷,等下次小比的時候,咱們文章底下見分曉。你敢不敢啊?」

說話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是眼睛明亮,因為激動而顯得臉色潮紅。少年的話一出,周圍倒是有附和的聲音響起,讓姜曜臉色越發的難看,衣角下的拳頭越握越緊。

他冷哼的說道:「我怎么不敢,就怕徐茂到時是又不見蹤影,說我勝之不武。臨陣脫逃的膽小鬼,有什么資格作為一班之首。」

徐茂臉色也有些難看了,不過很快面上有些難言之隱,欲言又止的模樣。果然,有人見不過,跳了起來,對著姜曜說道:「你神氣什么,要不是你使了手段,讓徐管干沒有參加小比,這頭名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姜曜瞧著說這話的人,眼睛里冷的能凍死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敢指天發誓的說如果我使了手段就讓我不得好死。你敢保證小次小比之時,他定能勝我?如果不能,你待如何?」

那人本想巴結一下徐茂,也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可要為這個和姜曜死磕卻是萬萬不可能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文章各花入各眼,誰也不敢保證能得次次都能得第一名。

姜曜此話一出,全場就靜了下來,徐茂對著姜曜有些頭疼,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說道:「姜曜,我從未說過自己的學問好過你,更未說過上次的事情和你有關,你如此的咄咄逼人是何意?」

姜曜瞧著徐茂發怒,姜曜卻是半點不懼,開口說道:「簡單,只要你與我比試一場,輸了,以後我遇著你退避三舍,執弟子禮。贏了,你就讓出管干之位,讓

有能者而居之。」姜曜眼睛直視著徐茂,語調平平,語中的篤定卻越發顯得他自負極深。

徐茂氣勢不減,對姜曜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退讓,聲音帶著些許高音:『姜曜,

看在同窗一場的份上,我原先不想與你爭執,可你處處為難,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下次小比見真章。諸位同窗,你們給我做個見證,下次小比誰能奪得案首,誰就是咱們甲班的管干。」

姜曜得了想要的答案才回了自己的座位,不再出聲挑釁。徐茂有些歉意的對著紀安說道:「紀賢弟讓你見笑了,愚兄不才,平日招惹了是非,倒是累了你了。」

紀安忙道:「徐大哥,你別這么說,我初到此地,萬事不熟,得你熱心幫忙才不至於亂了分寸。我感激尚來不及,怎么會有其他想法。」

徐茂瞧著紀安說話滴水不漏,也不再說這件事情,和紀安交代了幾句,就回自己桌位了。和姜曜的對峙,徐茂直覺總有一些地方不對勁,他要好好的盤算一下。

紀安心中理了理剛剛的事情,有些感嘆,果然到哪兒也避不開紛爭。一個管干之位都能引得這群人針鋒相對,不得不休。徐茂和姜曜剛剛的一場爭辯,倒是讓紀安瞧出這個班的人小心思太多。

紀安細細的觀察,班上大致分為兩個部分的。一種就是整日手不釋卷,眼不離書的書呆子們。剛剛的紛爭吵鬧,這些人就好像聽不見似得,半點也不參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而另一種又分為兩類,一是如他這樣的勛貴子弟,雖然是家中庶子,可舉止投足之間禮儀規矩盡現。一如跟在勛貴子弟後頭的附屬學子們,雖然沒多那種為奴為婢的卑躬屈膝,可也看著旁人的眼色行事。剛才的爭辯大部分是他們在其中搗亂起哄,讓徐茂和姜曜下不來台。

紀安一來就瞧了一出戲,不可謂不感慨,想到紀老太太說的話,調整了心態。這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凈土,他生來就在個名利圈里,要是不思進取,終究只會是旁人的往上爬的踏腳石。

這個時候,紀安把學院當做桃花源的假想已經在一場爭辯之後煙消雲散。更加激起了紀安好好用功,低調做人的動力。只有積累了自己的實力,才能在紛擾中掙得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