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2 / 2)

下午的講課的講書是位頭鬢稍稍有些發白的老者,他的課說的並不生澀難懂。紀安在侯府已經學了不少,可那些都是他自己的理解,有些局限,在這位講書的口中卻變得有趣深奧,紀安聽得津津有味,連下課了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身後的少年對著紀安很是好奇,大大咧咧的對著紀安說道:「喂,你去不去練武場啊。聽說今日學院專門請了京郊的總把頭帶著人來給教我們練劍哎,好多學子們都去,你要不要去啊?」

紀安瞧了瞧四周,發現沒旁人,指著自己說道:「你在和我說話嗎?」

少年這才想起來剛剛的稱謂很不禮貌,不過卻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就是你,我叫顧詹,你叫什么?」試圖告訴紀安他真不是故意不叫他名字的,而是真的不知道。

紀安也沒介意,介紹道:「我姓紀,單名一個安。」

顧詹一拍腦袋,對著紀安說道:「哦,你就是那個嫡子變庶子的倒霉鬼啊。」說完顧詹忙捂住了嘴吧,睜大眼睛,一副懊惱的恨不得打自己一頓才好的模樣。

紀安瞧著這位說話很是好笑,這么直白單純的孩子到底是誰家養出來的,隧起了

逗他的心思,故意點頭道:「對啊,我就是那個倒霉鬼。」

顧詹撓頭撓腦的有些著急的解釋道:「紀安,那個,我是說你……」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顧詹急的臉越發的紅了。

紀安心里好笑,裝出一副黯然失色的模樣,對著顧詹表現出一副:你什么都不用說,我都知道的樣子。瞧著顧詹越發的著急,心里大大的感嘆,果然,這才是少年該有的天真和善良。

會為了自家戳到了旁人的痛腳而顯得手足無措甚至很是愧疚,盡管這個人並不是太過的相熟。會為了在旁人面前無意揭穿了他人的隱私而心虛氣短還沒有學會世俗的厚臉皮。

而顧詹心里則是特別的故意不去,他也是在家聽聞自己姨娘說京城各大八卦的時候才聽了一耳朵。心中還曾經覺得有些同病相憐,當然他姨娘可不比紀安的親娘是做正妻休了再成妾的。

他姨娘是府里的大丫頭,只不過,在他十三歲之前,雖然是庶出可卻是唯一的男丁,他爹把他作為世子養著,覬覦厚望。但現在他有了嫡子弟弟,地位一落千丈,世子之位也變的遙不可及。

所以,心中甚是覺得他和紀安很能感同身受。

這么一想,顧詹心里越發的過意不去,直接低頭認錯道:「對不住了,我這人說話不禁腦子,剛剛真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覺得你和我有些同病相憐,才脫口而出的。」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紀安瞧著顧詹挺有誠意的,忙說道:「沒事,顧詹,我不是小氣的人,怎么會為了你的無心之語生氣呢。對了,你剛剛說的練武場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剛剛來學院還不清楚。」

顧詹瞧著紀安不計較還給他台階下,心中大發好人卡給紀安。感嘆道紀安的心善大度,下決心要和紀安成為好友。當然,多年後,顧詹直恨自己當年的有眼無珠,他當年怎么就把紀安這個披著羊皮的狐狸看成懵懵懂懂的小羊羔了?誤交損友,誤交損友啊!

隨著紀安的問題,顧詹細細的給紀安解釋道:「學院里不僅崇文而且尚武,每過半旬就會請在朝為將或是解甲歸田的有名將士來練武場和練武堂教武藝授兵法。這次是請了京郊總兵過來,聽聞帶了不少悍將過來,指點學院中學子的武藝。我對讀書興致不大,倒是武藝尚過的去,所以,才想去瞧瞧,要是能得了總兵的另眼相待,指點兩下總是好處多多的。」

紀安聽著才明白是這么回事,他的武藝就是三腳貓功夫,並不是很拿的出手。被顧詹這么一科普,立馬來了興趣,說道:「顧詹,練武場在那兒啊?我也想過去看看。」

顧詹本來還想著沒人陪著去呢,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直接拍胸脯表示:「紀安,你就跟著我吧,到時候在我身邊,我帶你熟悉一下練武場。咱們沒事,以後還能去比劃兩下子。」

班上雖然有勛貴之家的孩子,可走的多是文人才子的路線,習武的很少,願意大庭廣眾表現自己武藝的更是少之又少。於是,瞧著紀安有興趣,顧詹立馬決定就算紀安沒什么武藝,他也要好好的傳授,找個志同道合的同窗他容易嗎?

於是,顧詹和紀安就去了練武場。

第13章 鄰居

去的時候,紀安興致勃勃,信心滿滿;回來的時候,紀安是被顧詹拖著,垂頭喪氣如漏了風的氣球般半死不活。顧詹小心翼翼的在心里想著怎么安慰紀安,他實在沒料到,看著對武藝有興趣的紀安,連一石的弓都拉不開。早知道這樣,他一定不會提議去射箭的,更不會提議下場去比劃兩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