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狠罰狠判是什么意思？逮住了直接處死？」

「你先說，金雎城的律法是什么？」

「有兩種，一是息訟，以貴和持中、息事寧人為宗旨，也就是俗稱的私下調解；二就是按照事實審查，或盜采人桑葉，贓不盈一石，何論？貲徭三旬。」

意思就是說，偷別人的桑葉，所得的贓款如果不超過一塊靈石，就罰其做勞役三十天。

贓款在一塊靈石到二百靈石之間的，得背井離鄉。

贓款在二百到六百靈石之間的，犯人的臉上要被刺上字，再塗上墨，還得服勞役。

所得贓款若超過了六百靈石，那就要割掉鼻子、在臉上刺字，同時服勞役。

寧小凡聽完眉毛挑了挑道：「這未免太輕了。幾百靈石幾乎就是一輩子的積蓄，偷了之後容易鬧出各種問題，怎么判得這么輕？」

龍北岳憂慮地道：「這件事還真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寧少，如果真是狠罰狠判，直接處死，容易造成犯人狗急跳牆，偷完了先弄死主人再說，反正沒了活口也不一定查出來是我。這樣損失就更大了。」

寧小凡想起華夏盡管天眼系統如此發達然而還有許多這種案子查不出來，搞不明白，更別說科技樹根本沒點過的苦海界了，完全就是一個蠻荒時代，這種地方搞完了把主人一掐死扔哪你都找不出來是誰干的。

「其實要解決非常好辦，沒收作案工具不就好了么。在高麗就曾經有這么干的，注射之後肌肉就萎縮了。」

「可這么做也無異於是逼人狗急跳牆——哪個男人能願意自己從此變成殘廢的？」

寧小凡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瓶黑色的葯水遞給龍北岳道：「這是我配出來的，材料簡單，配置方便，被我加了幾味葯材，有令肌肉萎縮的作用。」

龍北岳道：「這不是和高麗的化學……」

「不，完全不一樣。葯水塗抹之後滲入皮膚，竊賊的雙手會萎縮五到八年，之後逐漸恢復。這個不輕也不重，對於遏制這種腐惡橫行的狗東西肯定有奇效。」

龍北岳驚喜地道：「這么說起來，金雎城就有救了！」

「那是，沒有一個嚴密組織的機器運轉，怎么征服其他城鎮？北岳，坐下說，第二個是什么？」

「第二個是私人壟斷。盜鑄錢、私煮鹽、私冶鐵這些，平定金州城的時候，抓了一大批這種人，但還是得不到有效遏制。」

「那原來是怎么判的？」

「一般都是采生折割。一經發現犯人，然後等待他的就是凌遲之罪，而且是不論主犯和從犯，均是同罪。」

「那么，如此重刑之下，這種事件少了嗎？」

「其實之前一直不多，但張修誠上位以來就多了，只要給錢就好辦了，一個人罰靈石五百，這種生意本就是暴利，給點錢也不在乎，這風氣就是被他帶壞的。」

「那從現在開始，延續以往的律法不動，舉報一人賞五百靈石，當場擒獲獎一千靈石！這是護體的葯丸，吃下去之後，舉報人三年之內百災不侵，不怕報復。」

寧小凡將另一枚火紅色的葯丸交給了龍北岳。

握著沉甸甸的兩枚葯丸，龍北岳也感覺到了重擔在身。

寧小凡動情地道：「北岳，你我都是從華夏來的，深知民心的道理。要想改變隱界，就要先從我們金雎城做起。多少家庭，可能因為我們從此幸福，甚至免除災禍。只要有這種風氣，何愁不振興！」

「寧少，放心吧，我一定把金雎城治理好！」

接下來，寧小凡又廢除了大部分的酷刑，例如凌遲等等，只保留了一套在城主府的刑堂，那是最高的審訊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