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城(2 / 2)

見事態變成了這樣,幾個說閑話的讀書人有些尷尬。尤其是剛才說女人八字不好應該去尼姑庵的讀書人,一張臉紅得猶如滴血,他又惱又氣,沖動之下竟對班嫿道:「我們說話不妥當,我們願意自省。但你身為女子,不在家侍奉父母,卻來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又豈是女子之道?」

其他幾個同伴此刻恨不得捂住他的嘴,這位姑娘可不是普通人,這種話說出來,那真是要命了。

「啪!」

班嫿懶得跟這種執迷不悟的人說廢話,一鞭子甩在這個書生身上,這個書生慘叫一聲,頓時倒在了地上哀嚎。見他這樣,班嫿更加瞧他不起,當初沈鈺挨了她兩鞭子,也不像這個讀書人這般,又哭又嚎還在地上打滾。

這也叫讀書人?真是可笑。

眾人被班嫿的舉動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說揮鞭子就揮鞭子,他們看熱鬧的都還沒反應過來。不過有些人看到班嫿這個舉動後,似乎想起了什么,頓時面上帶了幾分敬畏之色。

「我的祖母歷經三代皇帝,她老人家從小擅騎射,又使得一手好鞭法,但是三位陛下都誇她乃是巾幗英雄,可沒有誰說她應該在家侍奉父母,不然就是不守女子之道。」班嫿揚了揚下巴,「你難道比陛下還要厲害么?」

「嫿嫿何必與這樣的人多言?」容瑕走到班嫿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在地上哀嚎的讀書人,「像這般不知禮儀的讀書人,這輩子都不該有功名。」

其他幾個書生聽到班嫿有個歷經三代皇帝,並且擅騎射擅鞭法的祖母,便隱隱猜到了班嫿的身份。此刻的他們已經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唯盼班嫿出了這個門,就能能把他們當做空氣給忘了。

看了看這幾個長得像歪瓜裂棗的讀書人,再看了看容瑕,班嫿心里的火氣少了一半,她收回鞭子,小聲哼哼道:「這算什么讀書人。」

「這種人自然不算讀書人,他不過是庸庸碌碌的小人,有幸得了一個功名罷了。等下我讓人記下這個讀書人的名字與籍貫,再把此事稟告陛下,奪去他的功名,免得他毀了讀書人的名聲,這種人即便是為官,也不過給我朝增添一名昏官而已。」

認識容瑕的人這才發現他,頓時就想圍過來與他見禮,可是見容瑕身邊帶著一個會使鞭子的年輕女子,他們又不好離得太近,只好遙遙朝容瑕拱了拱手。

沒過一會兒,一部分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用驚訝的目光看著班嫿,仿佛看到什么千年難得一見的異像。

據傳容伯爺早已經與一位貴女定親,但是這位貴女是哪家的姑娘,成安伯府一直沒有傳出消息,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只是京城有不少女兒家碎了一顆芳心。

這位敢拿鞭子抽人的姑娘,應該是大長公主的孫女福樂郡主吧?這位郡主娘娘,連當朝探花都敢打,還讓陛下革了沈探花的功名與官職,一個小小的秀才又算得什么?

這是腦子生了重病還不要命的人,才敢去得罪這位主兒。

不對,容伯爺怎么會與福樂郡主走在一起,難道福樂郡主……就是容伯爺的未婚妻?

眾位讀書人看著被班嫿捏在手中的鞭子,默默倒吸一口氣,容伯爺日後若是挨了鞭子,可怎生是好?京城里那么多好姑娘,成安伯是有多想不通,才與這么一個彪悍郡主定親?

謝啟臨沉默地走出湯面館,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本來在剛才那個讀書人越說越難聽後,他准備站出去與之理論,沒有想到先他一步站出來的竟然是班嫿,與妹妹極為不合的班嫿。

原來……她竟是這樣的女子。

想到當年那些過往,謝啟臨摸了摸自己的左臉上的銀色面具,離開的步伐加快,連頭也不敢回。

容瑕對諸位書生拱了拱手,回頭朝面館門口看了一眼後,帶著班嫿與面館的眾人告別,順便還給面館賠了三倍的桌子錢。

看到容瑕掏錢,班嫿有些不自在的低頭把鞭子系回腰上,她剛才揮鞭子的模樣有點彪,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她的美人未婚夫?

「你剛才揮鞭子的樣子,好看極了,」容瑕走出面館,對班嫿道,「就像是一只驕傲的孔雀,讓人看了便移不開視線。」

班嫿扭頭看他,表情十分復雜:「你認真的?」

容瑕點頭:「當然。」

「可是母孔雀很丑,又不能開屏,尾巴光禿禿的,沒有哪一處能稱得上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