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兩種帶魚(1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3321 字 2020-07-09

國家,家國天下。簡簡單單一個名字:華國,在特定的環境會讓人熱淚盈眶。比如說災難、比如說在國外,國家越來越強了,對外的語氣也是越來越帶著鋼鐵音了,早年的那種屈辱好像一去不復返了。

好多好多人忘記了或者說不知道。內地人了解的不多,但是邊境有點歲數的居民卻是深有體會的。別說當年的大哥了,就是幾個小弟也是看不起華國。

吃著、穿著華國的食物、衣服,照樣看不起華國,農場是特定環境下的產物,說個事後諸葛的話,如果沒有農場,誰球知道現在來這邊要不要護照!

網絡、南北。這兩個名字就不能出同時出現在一起,一旦出現,就是吵架。然後,從地域黑到問候關心對方所有有關系的女性親屬,好像水火不容。南北不能融合?其實都是無聊扯淡的,要不就是有人故意帶節奏,煽風點火。

農場就是個樣板,這里幾乎能找出華國所有省份的人。南方人教北方人做年糕,北方人教南方人做面。對外沖突的時候,他們是兄弟,一個戰壕的兄弟,生死一起面對。因為他們都有有一個名字:華國農場人。

你死了我養大你兒女,為你父母養老送終。我死了,你養大我兒女,為我父母養老送終。這邊早年間,好多人都有干兒子女兒,就是現在,這個傳統仍舊被農場人保留著。

干活的時候,是工友,並肩在這冰天雪地的邊境上,一起爬冰卧雪努力的拼出了一個新天地,真的是地不分南北。在邊疆,農場人特別齊心,可能也就是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吧。

懷念家鄉嗎?怎么能不懷念呢,農場許多二代的名字不是這個蘇,就是哪個江,或者哪個海的,說個矯情的話,估計他們心底里覺得最對不起的或許就是他們遠在家鄉的父母吧。

當年的交通條件,有時候一別也就是永遠的陰陽相隔。好多好多事情,是沒辦法去計較的,誰沒有家,誰沒有父母,可國家需要你,需要你站在這飛鳥絕跡的地方,需要你堅守守護在帶著五角星的界碑邊上。

酒醒後,就開始工作。呂淑顏有點不好意思,閃躲著眼睛不敢看張凡。醉酒的人,除非醉的特別厲害,一般大多數還是有點意識的,不過是自我放縱罷了,比如什么酒後亂性,都是扯的,糊弄人的,真喝大了,你說不定連皮帶都解不開而導致尿褲子了!寶音也不好意思,摸著屁股坐立不安。

「各位專家,這就是咱們團的衛生院,儀器什么的國家都給配的比較齊全,就是好些設備沒人會用。哎!咱們先上門診吧。我把你們來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各個連隊了。估計今天看病的人不少。」衛生院的院長老陸,陸文靜。一個糙漢子,可名字卻文雅的如同是個女生一樣。

張凡開外科門診,呂淑顏開婦科,張延峰開內科。也沒讓老劉閑著,把人家的陳釀喝了好幾瓶,他也不好意思閑著,他開的是疼痛科。

這個疼痛科,小地方或者華國早年間就更本不重視。經常會有人說:忍一忍,吃什么止痛葯傷身體的,別給我吃止痛葯,吃傻了怎么辦?哎!我做過全麻,腦子不行了!

你懶就懶,別給全麻怪!

清晨的農場,如同回到了當年的熱火朝天的時代,隨著大喇叭里面播放著讓人熱血沖頭的歌曲:「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人們陸陸續續的出門上班。

寶音聽著聽著就笑了,一邊摸著屁股,一邊給張凡他們說道:「放這個歌曲合適嗎。跨過茶素河就是斯坦國了。人家不會跑去外交部抗議吧。」

「呵呵,上天了還!借他們兩個膽子試試!他們的蔬菜、水果、衣服、葯物,就連吃肉的刀叉都是我們這邊生產的。要是國家把邊境放開,估計哪邊的人能跑過來一大半。」陸文靜胡子拉碴卻非常有氣勢的說道。

「這話說的提氣!」張延峰悶聲悶氣的說道。

「是啊,不比當年了。」

門診開始,清晨大多數年輕人都去上班了,來看病的都是老頭老太太。農場有個好處,貧富差距特別小,幾乎人人都有相差不多的退休工資,所以很少有哪種浮躁感。

「小張醫生,我能給你一個人說說嘛!這人太多了。」老團長,坐在張凡對面,有點羞澀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都老求子了,還害羞呢。誰看你的老屁股,真的,還矯情的不行。」圍在身邊的一幫子老頭老太太嘰嘰喳喳的取笑老團長。

「宋老三,我~~」老團長臉都被氣紅了,老爺子站起來想理論,可一看,老伙計們就等著看笑話呢,又坐了下來:「不和你們這幫文盲計較,我聽醫生的。」老團長是早年間的高中生,在他們那個年代還真的是文化人。

「呵呵,各位叔叔阿姨,咱們一個一個的來,這個隱私權還是要有的。你們先在外面曬曬太陽,反正我們也不急著走,一個一個來。」張凡笑著對一幫老頭老太太說道。

「好,走了,我們去外面,哈哈!有人害羞呢!」一幫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太相互攙扶著出了門診。

「嗨!他們也是無聊,張醫生可別見笑啊。」老爺子說了一句。

「沒事,沒事,挺可愛的老人。老爺子,你是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啊,這個說起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抽煙嗎!一抽煙就咳嗽,一咳嗽~~」說到這里,老爺子不說了轉頭看了看門外。

然後趴在桌子上把頭湊了過來,悄悄的說道:「我一咳嗽啊,下面,就是哪個,就是蛋蛋哪里好像就掉進去了一截子腸子。這一上一下的,弄的我焦心,原本想著這么大歲數了,活一天算一天。結果你們來了~~」槍林彈雨里過來的老英雄,竟然臉紅了。

老人嬌羞的樣子,有點點怎么說呢,可愛中泛著可憐。張凡沒有笑,把語氣壓了有壓,用一種非常輕松的語氣說道:「沒什么大事,這種疾病在老年人當中非常的常見,在市區里面太多了。這個人年紀大了以後,肌肉松弛,有些菲薄一點的地方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先躺在床上我給你檢查一下吧。」

說著話,張凡起身把門給扣了起來,得照顧老人的面子。一輩子強硬的老漢,估計非常非常的好面子。

老漢好面子,張凡就要讓人家覺得自己專業。只有專業了才能讓人家打消心里的不適應感。

帽子、口罩、手套,張凡把自己捂的嚴嚴乎乎的。然後站在床邊對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來把褲子脫下來。」

「嗯。」雖然好面子,可躺在床上的老人也不墨跡,瘸腿一點都不影響他,一個腿支著身子,快速的把褲子脫了下來。

老爺子脫下褲子,張凡一看就大概確定了,這是疝。什么是疝,要是用專業的語言來描述就枯燥了。通俗的說,其實也簡單。

人,身上有好多通道。比如輸尿管、輸卵管、精索,這些管道就和平常大家見到的所有管道是一樣的。必須固定起來。固定的原因呢,一個是防止它斷裂,一個是防止因為活動磨損而導致管道使用的年限縮短。

人也一樣。見過癌變的輸尿管,卻沒見過說是磨破的輸尿管,其實就是這個道理。這個固定呢,就是一些肌肉反復的相互折疊後,形成一個通道,然後各種的組織把這個管道給綁起來起來。

然後,一些不在這個管道的腸子或者大網膜之類的,覺的現在生活好了,它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後在一些因素,比如先天性的發育異常、肥胖、年老體弱、腹肌缺乏鍛煉等條件的幫助下。

這個腸子就鑽進了這個肌肉形成的通道。因為腸子表面有膜而且還有脂肪,它像帶魚一樣的滑汆,游啊游的,外面的世界沒看到,但是它最後說不定就能看到蛋蛋或者陰{a}唇。

胖一點的腸子有時候就卡在這個地方。時間一長,就因為缺血導致水腫,緊接著就是劇烈的疼痛,有多疼,能讓你打滾的那種疼痛。如果手術不及時,就是腸壞死。

瘦一點的腸子或者通道非常松弛的,這個腸子就進進出出的如同旅游一般,時不時的去看看它的親戚。

老團長因為年老體弱,再加上常年抽煙導致了習慣性的咳嗽。咳嗽不是一個單一肺部或者氣道的動作,它能引起腹部壓力的改變。一咳之間,腹部壓力是瞬間增大的,一些菲薄的腹壁就被這個壓力一點一點的,如同潮汐沖刷一樣,終會有一天這個薄弱的水壩會被它沖破。

張凡給老團長做檢查。這個老團長的疝就是來去自由旅游的帶魚,這會躺在床上是看不到陰(a)囊腫塊的。「老爺子,來咳嗽一下。」因為這個時候,陰(a)囊是空虛的,看不到腫塊。

「嗯!」老爺子回了一聲後,就開始咳嗽。「咳!咳!咳!」隨著老爺子的咳嗦,帶魚出現了。張凡把手放置在疝的通道口,明顯感覺到帶魚的沖擊感。

然後,張凡輕輕用手抓著老爺子的陰(a)囊。這個帶魚分為好多種,比如華國舟群島的帶魚,細長柔嫩。還有比如說非洲產的帶魚,寬大不說肉還非常僵硬。

把這個通過通道出來看世界的腹部內容物,比作帶魚的話。腸道就是華國的舟群島產的帶魚,大網膜就是非洲產的帶魚。

帶魚口感不同,那么滑進陰(a)囊的感覺也不一樣。腸道滑進陰(a)囊的感覺是柔軟光滑的,如果滑入的比較多,還能叩擊出鼓音,如同舟群島的帶魚一樣,吃起來食入口即化的那種感覺。

而大網膜滑進陰(a)囊的感覺,就不是那么舒服了,摸起來堅硬不說,叩擊的時候還很沉悶。

張凡摸了摸老爺子的陰(a)囊,然後又輕輕的叩擊了幾下,嘭!嘭!嘭!的是那種鼓音,「老爺子,你躺平。我推進去了,放松!深呼吸。我推了。」

張凡說著話,用手輕輕的一推送,只聽到如同咽口水後,喉結處的咕嚕聲一樣,陰(a)囊內舟群島產的帶魚又回去了。因為腸道里面有氣體,卡著通道進入的時候,咕嚕聲就是氣體的回納聲。

張凡又是摸,又是敲,還推來推去的。老爺子臉漲的紅紅的問道:「怎么樣。窟窿眼兒能堵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