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兩種帶魚(2 / 2)

醫路坦途 臧福生 3321 字 2020-07-09

「能!不過得做手術。」

「額!不做行不行。」老爺子十分的不願意。

「老爺子,現在你這個窟窿眼兒不堵住的話,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如果被嵌頓的話,就要遭罪了。」張凡一邊轉身脫手套,一邊讓老爺子穿褲子。

「哪能不能不要對這個,對這個蛋蛋做手術,我這么大歲數了,說出去不羞死人嗎!」張凡差點讓老爺子給說的笑噴了。

張凡是忍了又忍,努力的板著臉說道:「這個不會動蛋蛋的,就是在肚子里,找到窟窿眼兒,用一個材料把它縫上就行了。」

「嗨!原來是這樣啊,哪就做吧。」老爺子松了一口氣。

「先檢查,然後讓家屬來簽字,我再給你安排手術。」張凡看著收拾好的老爺子,終於笑了出來。

「呵呵,笑啥啊,你個臭小子。行,你安排吧。等下午我兒子下班了,我讓他來找你。」

「老爺子,先住院檢查吧。」

「哎!除了當年腿受傷住了一次醫院,我還真沒住過院。老了老了,還金貴起來了,行吧。我聽你的。」老爺子放心了。太強悍了這老頭,真的能把生死都看淡,卻害怕動他的~~。

「呵呵,行。我現在就給你開住院,小手術。」張凡看老爺子笑了,他也就笑開了口。

「你還別笑話我。當年,艹他娘的老毛子,他們欺負咱們裝備不行,埋了好多步兵地雷。太歹毒了,炸不死你,卻能惡心死你。好多好多老哥們,一身全乎,就是沒保住子孫根。然後,出院想不通,跳樓抹脖子的又不是沒有。哎!說這個干嘛!你趕緊給外面那群老不死的看病吧,不知道又怎么編排我呢。」

老爺子一句話,張凡笑不出來,張開的嘴都合不住了。往事如風,那是清風!有些事情,不能忘記。忘記就是背叛!

一個接著一個的老人進來看病,因為老團長的緣故,這幫子老人竟然都是一個接著一個進的,沒有一擁而入。但是,院子外的哄笑聲,和老團長的笑罵聲卻清晰的傳入了張凡的耳朵。

真的是一群生死看淡的漢子!

因為當年的條件不好,而且干的又是重體力活。隨著年歲的增大,這些老人很多都是膝關節變型導致o型腿的,手指骨結變大增生的。都是一些慢性損毀性畸形疾病。

「老爺子,這個得做手術,換關節。」

「怎么換?」

「就是把膝關節換成金屬的。」

「要鋸腿?」

「額!也算也不算,不過這個~~」

「去球。那不成癱子了嗎!」

張凡一點都沒有不高興,慢慢耐心的解釋著。只有一個老太太同意了,其他人都不同意,深怕不能走動了,估計躺在床上比殺了他們還難受吧。

「張凡,你來一下。」張凡在給一個老爺子看當年留在腿上的舊傷,因為當時一個彈片沒取出來,結果這個彈片隨著肌肉滑動,最後滑到了一個神經邊緣,然後機體包裹彈片後變大,導致了長期的慢性疼痛。老人硬是抗了幾十年。

呂淑顏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稍微一等,我給老爺子開個住院。」張凡對著呂淑顏說完後,又對老爺子說道:「簡單的很,給你做個手術,取出來就沒事了。我給你開住院吧。」

「好!」豁牙的老頭樂呵呵的說道。如此慢性疼痛的折磨,他竟然還能如同沒事的人一樣。真的,以前的人和現在的人,構造不一樣!他們或許是鋼鐵打造的吧。

「怎么了?」張凡起身出去後,對著呂淑顏問道。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竟然還有不固定的例假,我讓她做了一個彩超和下腹部x片後,發現原來是植入子宮的節育器導致的周邊子宮炎症出血。這個需要取出來的,但是她的哪種節育器我沒見過,是金屬的。你幫我看看吧。」

「好,走吧。」張凡隨著呂淑顏來到了婦科門診。發現一個臉色蒼白的中老年女性,坐立不安的等待著呂淑顏他們的到來。

「醫生,這個嚴重嗎?」她擔心的問道,身邊還帶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孩子,估計是她的孫子。

「不嚴重,就是因為放置的時間長了,我讓我們的外科醫生再看看,咱們一定要確定給你安安全全的取處來。大媽你就放心吧,沒事的。」呂淑顏輕輕的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張凡看了一下片子後,對老太太說道:「阿姨,沒事,簡單的很,呂醫生很負責。還專門請我來看看,你這個住院吧,因為放置的時間長了,明天就給你取出來,然後再觀察幾天,看出血不出血了,一旦不出血,你就可以出院了。」

「哦,好吧。我去和我家孩子商量一下,不住院行不行啊,我住院了孫子就沒人看了。」

「還是去商量一下,讓他們請假幾天,就幾天。不用多久的。你看你臉色,都有點貧血了。」張凡又說道。

「好吧。」老太太點了點頭,思考著出了門診。

這個節育器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呢。度娘說不清楚,通俗的說,就是一個t型的裝置,t型頭是個稍微寬一點的裝置。子宮是孕育孩子的地方,精子進入和卵子結合後就在這里孕育孩子。

為了避孕,就把這個節育器放入子宮內。因為卵巢是兩個。這個玩意就是兩頭寬,放進去後,直接就把輸卵口給堵住了。然後就達到了避孕的功能,早年間的這個裝置是金屬的,不好放,不好取。

反正這個手術比較痛苦,其實如果節育的話,對男性做其實更簡單,損傷更小,畢竟男性的輸精管就在體表。但是,或許是宣傳不夠或許怕疼,或許是什么其他原因,男性很難接受這個手術,所以也就只能讓女性承受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凡他們聽到了院子里面,老團長和一些老頭指著一個中年人大聲的教育。

「當年沒餓死你是不是,現在說這個賴皮子話了。什么節育不好。當年的事情,能用現在的眼光去看嗎?你還算是讀書人,書都被狗吃了是不是。」老爺子越說越激動。

「老毛子當年勒住咱的脖子,如果不節育,能養活這么多的人嗎。歷史,要看宏觀的看,要辯證的看。不要用現在的經驗去看當年的事情,你不結合當年的情況,就胡咧咧。」

「看待歷史要有大的歷史觀,沒有正確的歷史觀,你就看不清楚,甚至是稀里糊塗的、人雲亦雲。我們講唯物觀,只有唯物和客觀規律的去分析每一件事,才能得正確的知識。」

「現在我們厲害了,對面的人能想到我們的現在嗎,我們自己能想到我們的現在嗎。現在的成果或者以前的曲折道路,都是一個必須得經歷的過程。時代在發展,以前適用的政策或許已經不適應現在的社會了,但是你就能紅口白牙的說是錯誤的嗎?」

一群老爺子須發怒張,收拾的中年人頭都抬不起來。

「這是怎么了?」呂淑顏納悶的問張凡。

「這才是明白人啊,哎!我也不知道。」張凡欲言又止的說了一句。

「哼!無趣的木頭啊。」呂淑顏白了一眼張凡後,轉身進了房間。酒醒以後的她,也有點後悔,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而且也慢慢的發現,自己好像迷失在張凡的技術光環下。

「他無趣,木訥。連哄女孩子都不會。可他卻能把握自我。好還是不好呢。哎!算了,終歸還是別人的。」呂淑顏也想通了,沒必要,五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

這也是她有點迷茫,不過還是清醒過來了。人還是要面對現實的。畢竟成人世界不是童話。一早上,張凡他們就收住幾個需要手術的老人。

農場幾千人,衛生院設備還是不錯的,就是因為人才的流失,好多好多手術無法開展。年輕人很少能耐著性子待在這個離都市太遠的地方,畢竟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