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擺平(2 / 2)

陳浮生一笑置之,轉身關門。

黃養神朝一臉傻笑對著鐵門的死黨踹了一腳笑罵道:「丟人。」

余雲豹揉了揉下巴,心滿意足地下樓,陶醉道:「神仙哥就是有氣勢,一照面我腳都有點軟了,我懷疑神仙哥是不是武曲星下凡?」

黃養神翻了個白眼,不理會身後無可救葯的死黨。

曹蒹葭做了一桌豐盛飯菜,但沒敢油膩或者辛辣,尤其是海鮮更為小心,怕張有根一家過敏或者干脆上吐下瀉,所幸張有根和趙美仙雖然嘴饞,但礙於面子還是比較正兒八經地吃飯,只有餓壞了的張大貴吃起來肆無忌憚,曹蒹葭怕他吃壞肚子正尋思著怎么適宜地勸一勸,只是隨意扒了幾口飯的陳浮生笑道:「大貴胃口一向這樣好,吃不壞。」

曹蒹葭善解人意道:「你先去忙你的,晚上記得回來吃飯,預定好位置後給我發條消息。」

陳浮生便笑容燦爛地跟張有根先告辭,說是出去談筆小業務,吃人家喝人家的張有根哪敢耽誤人家賺錢,有曹蒹葭這么個神仙人物陪他們三個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早就知足,陳浮生下樓後專門看望了一下負責白天守護他媳婦的黃養神和余雲豹,也沒多說,只是拋給他們各自一根煙,然後便去狀元樓與差不多已經等他半小時的大人物,高緣,老爺子的生活秘書。

敢讓大秘書高緣等半個鍾頭?

高緣身旁兩位在南京交際圈子很出彩的鶯鶯燕燕不禁好奇而期待,她們是高緣拉來暖場調氛圍的角色,一對孿生姐妹,能喝酒能抽煙,能講葷段子,當然還能扮純,一點都不像久經風月的風塵女子,嘴巴緊,該說的一個字不少,不該說的一個字不多。必要的時候要脫也能絲毫不猶豫地脫個一干二凈,甚至也不是沒有當場讓男人蹲桌底下去做「玉人吹簫」勾當的經歷,行行出狀元,她們也有她們身為頭牌的價位和尊嚴,尋常男人就算肯砸錢也請不動她們這對姐妹花玉觀音。

王解放守在包廂門口。

陳浮生坐下後先干了一杯茅台,他喝酒傷面,所以更顯得出誠意,高緣聽他解釋說是媳婦緊急查崗後就徹底釋然,他也是半個妻管嚴知道老婆突擊查崗的彪悍之處,很能理解,深表同情。今天兩個人約出來吃頓飯沒有太過深層的含義,就是互相套近乎,各有所需,陳浮生迫切需要一個讓他快速掌握官場哲學和大小技巧的領路人,關鍵這個領路人還不能夠刻板迂腐,所以最終高緣進入他的視野,根據資料顯示這位高秘書如果不是苦於家世根基薄弱和靠山錢老爺子對他不咸不淡,早就再進一步,因為老爺子手上已經有一批重點考察對象在巧妙布局耐心培養,高緣相對來說就是個身處核心圈子的邊緣人,地位尷尬,說句難聽的,就算他改投別家也沒人敢收他。

高緣當然也需要陳浮生,事實上應該說是所有能同時接近錢書記和黃丹青的牛人,他都會刻意攀附結交,奈何這些年投資過幾個要么是黨姓堅定到古板的政治新星,要么就是時運不濟在險惡政治漩渦中失勢被打入冷宮的可憐蟲,高緣一份秘密名單上一個是被政斧辦趕到教育廳,還有一個則干脆被「發放」到外省做處級清水衙門的二把手,基本上永無翻身機會,陳浮生的出現,就被高緣列為秘密名單的首頁前三位,重中之重。

抓主要矛盾,問題才能迎刃而解。但最好是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黨說的話就是深刻。

高緣對此一直奉為圭臬,先射馬擒王,最後再談兩手兼顧,拿不拿的下陳浮生,被高緣視為未來五年能否上一個台階的關鍵因素,他能不陪著陳浮生笑?高緣笑,並沒有本事完全摸透高緣人脈和姓格的陳浮生也就跟著笑,於是兩個人言談甚歡,看似相見恨晚,就差沒有剁雞頭撒血結拜兄弟,而高緣一出手就是一棟房產的豪爽也讓陳浮生納悶政客們都這般直接?討好別人連氣勢都是這般不計後果的破釜沉舟?陳浮生沒敢要,高緣也不急,一笑置之。

兩個鍾頭胡吃海喝,酒足飯飽後陳浮生先離席,他要趕往密碼酒吧看一下成元芳那支娛樂業管理精英團隊的初步規劃,雖說約定不干涉不過問,但成元芳還沒有霸道到不讓陳浮生接觸最基本的戰略框架,王解放幫他開車,現在酒駕查的嚴,雖說老爺子有個在交通局掌權的門生曾經說過只要出事情,打個電話給他然後朝攝像頭招招手就可以直接把車開走,但陳浮生不想在這種小事情上欠別人人情,太不值得,現在連高緣都要巴結著自己,陳浮生也該知道自己如今的人情太值錢了。

趕往酒吧,趁機閉目養神。

在娶了曹蒹葭做媳婦後似乎陳浮生一直就這么繁忙,快忙到深夜躺上床恨不得倒頭就睡,要知道床上躺著的可是大美人曹蒹葭。這么拼死奔波圖什么?陳浮生安靜坐在後座,不去思考這個無聊的問題。他只是不想做一個像張有根那樣被生活擺平了自己一個還不夠還要被擺平老婆孩子的失敗男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