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心漓發威,小人跳腳(精)(2 / 2)

「姨娘,不好了——」

方姨娘正忐忑不安心驚肉跳的,一看來人居然是妙雪身邊的丫鬟,更是有種不妙的預感。

「是不是你家小姐出什么事了?快說!」

方姨娘幾步就沖了上去。

「大小姐還沒事,小姐打了二小姐,現在正在教訓她的下人,但是她說了,下一個就輪到大小姐了,還說按著相爺的意思,一定要讓大小姐搬到南苑去,姨娘,您一定要救救小姐啊!」

「蘇——心——漓!」

方姨娘聞言,怒呵了一聲,底氣十足,哪里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把賬簿和各庫房的鑰匙帶上,和我去雪園!」

**

雪園這邊還在行刑呢,方姨娘就領著人沖過來了,蘇心漓做這么多,就是等著『生病』的方姨娘將東西主動送上門來呢,雪園的門雖然合上了,但是並沒有上栓,方姨娘的人一推就開了,當蘇心漓看到方姨娘氣勢洶洶的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的幾個下人手抱著一大摞的賬簿時,只是勾了勾唇,並沒有太大的意外。

她是已經做過母親的人,自然明白為人母的這種心情,可憐天下父母心,有哪個做母親的會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置身水深火熱卻無動於衷的,方姨娘再怎么狠心黑心,對她的幾個孩子卻是真心的。

方姨娘一來,就看到和蘇汐月方才出來時一樣的場面,不過比起蘇汐月看到的要更加慘烈一些,方才,那些人吃痛還能有力氣嚎幾聲,但是現在,就只能咿咿呀呀的呻吟,背上屁股都是血,臉上腫的已經看不出原貌,如果把雪園的院子比作戰場的話,那么現在這里就是哀鴻遍野,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方姨娘看著正對面房門口站著的蘇心漓,身上披著枚紅色斗篷的她在陽光底下特別的扎眼,姿態傲然,看著這樣的場面,面不改色,臉上的笑容清淺,就像是在夏日盛放的蓮花,遺世獨立,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和坐在地上看到她眼睛就一亮,似看到救星似的蘇汐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刻,方姨娘也不得不承認,蘇心漓很有嫡女的風范。

屋內的蘇妙雪一聽方姨娘來了,覺得保護自己的人來了,頓時松了口氣。

「方姨娘的病可好些了?」

雪園因為方姨娘的到來,並沒有什么改變,打人的還在打人,被打的還在被打著,還能叫幾聲的還在嗷嗷的叫,不能叫的就低聲痛吟。

方姨娘從這些人的身邊經過,雖然她小心避著,但是她眼中那些低賤的人的低賤的血還是濺在了她高貴的衣服和臉上,她走到蘇心漓跟前,第一件事情就是嫌惡的擦掉臉上的血,她看著蘇心漓,她讓人驚艷的臉上笑容恰到好處,漂亮的媚眼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了的嘲諷,自信篤定的樣子看的方姨娘想要吐血,她知道自己會來,亦或者說,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將自己引來,這樣的想法,讓方姨娘臉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

「謝小姐關心,已經好多了。」

雖然方姨娘心里恨得想要把蘇心漓撕了喂狗,但是面上卻是謙卑的笑容,只是有些僵硬而已。

不愧是方姨娘,果然能忍。

「姨娘,你救救我,小姐要殺了!」

蘇汐月坐在地上,拉著方姨娘的裙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就開始哭訴求救。

不待方姨娘開口,蘇心漓犀利的眼神就已經掃向了蘇汐月,厲聲呵斥道,「妹妹,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再不濟,也是父親的女兒,相府的庶女,哭著向一個姨娘求救,成何體統?」

姨娘姨娘姨娘,奴才奴才奴才,方姨娘一聽蘇心漓那輕蔑的口氣,心里那個氣,一不小心就將自己的唇瓣咬破了,痛得她擰起了眉頭,倒抽了口氣。

「我母親過世的早,相府沒有夫人,妹妹們尊卑嫡庶不分,我身為長姐,又是嫡女,自然應該為父親分憂,承擔起管教妹妹們的責任和義務,不能讓那些有心人將她們養殘了,方姨娘,這有何不對嗎?我身為嫡女,豈是庶女可以直呼其名的,方姨娘,你說對吧?」

蘇心漓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雖然老天沒能讓她重生到母親和哥哥遭遇不幸前是很大的遺憾,但是能夠在方姨娘扶正前已經是很大的厚待了,要是方姨娘成了夫人,蘇妙雪成了相府的嫡女,蘇博然的心肯定會偏的更加厲害,想要對付起來必定會更加不容易了,她也少了件可以讓蘇妙雪和方姨娘氣的跳腳的事情。

「小姐話說的有理,只是二小姐畢竟還年幼,不能太過嚴厲了,不然的話,很可能會適得其反,這些下人,看著二小姐長大,所以才會縱容了一些,她們是無心的,也已經受到懲罰了,小姐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她這時候替她們求情,這些下人必定會感恩戴德,今後更加賣力的為自己效命。

「若非念在汐月年幼,就她對我的冒犯,那些板子和巴掌全部就招呼在她身上了,難怪相府在方姨娘手下被管理的烏煙瘴氣的,她們是二小姐的什么人?姨娘都沒有資格縱容寵愛小姐,更不要說這些下人了,我看她們分明是想要養壞小姐,她們是何居心?這些事情,方姨娘不能管管不了,現在我接手相府了,必須好好管管,給這些不懂規矩的下人好好立立規矩!」

蘇心漓說著,給下面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些人都沒怎么明白過來,就只有蘇心漓之前在定國公府注意了幾眼的那丫頭走到方姨娘的人跟前,不卑不亢道,「麻煩姐姐了。」說著,伸手就要去接她手中的賬簿,其余的人見狀,紛紛學樣,石榴月季幾個人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東西交到了她們手上,她們帶著這些東西來雪園,不就是交給小姐的嗎?

蘇心漓滿意的點點頭,笑吟吟的看向方姨娘,「蘇妙雪想不開正生著病呢,姨娘那樣疼她,要多多的開導照顧著,尤其,方姨娘現在也病了,更要好好休息調養,相府的事情,就不牢方姨娘操勞辛苦了,煩請方姨娘將各庫房的鑰匙交出來吧,如若不然的話,事情再鬧到父親那兒去,父親動了怒病發了可就不好了。」

方姨娘想說的話一句句被蘇心漓堵死,她摸了摸纏在腰間那厚重又有質感的鑰匙,就算此行她已經決定用賬簿和庫房鑰匙保蘇妙雪了,可真要到交出去的時候,她還是舍不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漓兒,我這鑰匙可以交給你,但是你必須答應姨娘,不能為難你妙雪姐姐,她現在身子不適,不宜勞累,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讓她搬到南苑去。」

方姨娘和蘇心漓討價還價。

「現在,它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蘇心漓手指了指方姨娘緊捏著不肯放的鑰匙,不肯讓步,用她的東西和她做交易,臉皮真是有夠厚的,母女兩一個德行。

「讓姨娘交出賬簿和庫房鑰匙的是父親,讓蘇妙雪搬出雪園的也是父親,你找我求情有什么用,你若有不滿,還是去找父親商量的好。」

蘇心漓不為所動,掌心攤開送到方姨娘跟前,示意她將東西叫出來,一丁點也不肯讓步。

「方姨娘,交出來吧,動手可就不好看了。」

方姨娘一聽蘇心漓這話,氣的身子都發抖了,咬破的嘴唇不停的有血冒出來,刺刺的痛。

「漓兒,你眼里可有我的這個姨娘?」

自從掌家之後,方姨娘時常告誡自己,要顧忌自己的身份,她不是一般的姨娘,將來她是要成為相府夫人的,所以一定不能有潑婦的行為讓人詬病,尤其這幾年方家也漸漸發達了,她出門更是一副受過良好教育大家閨秀的樣子,若不是有人提起,誰會知道她只是一個姨娘。

蘇心漓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抿著唇,低低的笑出了聲,「方姨娘,原來你還沒忘記自己是姨娘的身份啊。」

蘇心漓冷笑不已,「你表現的讓我滿意,我便給你幾分面子敬你是長輩,你若是表現的讓我不滿意了,我就是小姐,而你呢,就是奴才,你去別府打探打探,有哪個奴才好意思質問主子眼里有沒有她這奴才的?我還真的從來沒見過哪家的奴才這樣大膽臉皮這樣厚呢?沈管家,你說是吧?」

蘇心漓見方姨娘氣的兩眼翻白,笑的越發開心,方姨娘順著蘇心漓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在蘇心漓右手邊的一角恭敬站著的沈復。

方姨娘心底冷哼了一聲,勢利眼,不過就算她不喜歡沈復,看她不順眼,但畢竟沈復不是一般的下人,就算將來她成了相府夫人,他要沒做錯什么,他就不是她可以隨意發泄怒火的對象。

沈復來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今天無論蘇心漓做什么,相爺都是縱容的?對這一點,方姨娘還真的一點都不懷疑,蘇博然在定國公府跟前,膽子就和老鼠一樣小,他現在為了讓定國公府的人消氣,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方姨娘代為管理相府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要你將東西交出來,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不然的話——」

蘇心漓那一副大人大量的口氣和樣子,看的方姨娘差點沒吐血暈過去。

「蘇心漓,你不要太過分了!」

蘇妙雪躺在床上,房門沒有關,蘇心漓和方姨娘說話的聲音,她自然是可以聽到的,她見蘇心漓如此不依不饒,一副非要趕她出雪園才肯罷休的架勢,最後控制不住,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

「我已經說過了,昨日的事情,是宋路冤枉的我,我被冤枉,已經夠委屈的了,你又何苦不依不饒的?我雖然不是相府的小姐,但我畢竟在相府生活這么多年,十多年的姐妹情分,你為何就是不相信我呢?你既是嫡女,就該有容忍之量,不應該斤斤計較,這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若是你這脾氣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人家必定會說你這相府嫡女小家子氣,到時候折損的還不是父親的顏面,而且,我和姨娘已經拉下來臉來了,我們一人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緊追著我們不放!」

她和蘇心漓已經撕破臉皮了,既然這樣的話,她為什么還要忍氣吞聲。

蘇心漓抬頭,掃了蘇妙雪一眼,「今日的事情要傳出去,別人定然就會好奇我會這樣咄咄逼人,然後呢,他們就會知道昨日發生的事情,你說,那些人到底是怪你還是怪我呢?」

蘇妙雪聞言,氣的劇烈的咳嗽起來,方姨娘忙過去攙著蘇妙雪替她順氣。

「小姐,你是嫡女沒錯,但是妙雪好歹是你姐姐,相爺把她領回來的那一日就說了,要我們待她如相府的小姐,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妙雪就是你的姐姐,你對姐姐怎么能一丁點尊重都沒有呢?做人不應該太絕,有來有往才是長久之策,我們各自都退一步,回到從前那樣不好嗎?你與妙雪姐妹相待,我也會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疼愛的,不然的話,你在這相府也是孤掌難鳴,你只有一人,將來若是出嫁了,必定要有娘家的少爺們幫襯著,現在相府的姨娘,就只有志明志安兩個孩子,他們都是我的孩子!」

方姨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覺得蘇心漓實在是太不識時務了。

「父親還年輕,多娶幾房年輕漂亮的姨娘,孩子總會有的。」

蘇心漓聽了這話,一丁點也不生氣,倒是她的一句話,把方姨娘也氣的跟著蘇妙雪一起咳嗽起來。

「昨日宋路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反正我已經認定是你做的了,父親生病,不能受刺激,我本不想這件事情鬧到他跟前,讓他知道的,是你自己不依不饒,你冤枉?你哪里冤枉了?」

她還有很多事情都沒做,她無比愛惜自己的性命,在那些事情還沒完成之前,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有性命之憂。

「對於想害我的人,我為什么要心慈手軟?來人,給妙雪小姐收拾東西,方姨娘,你也將東西交出來吧。」

蘇心漓一聲令下,她的那些人也不急著打人了,進屋給蘇妙雪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其余的人,則將方姨娘和她的人圍成了一團。

「蘇妙雪,你這是強盜所為。」

雖然方姨娘從進來到現在,她就一直在極力的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形象,但是現在,她看著蘇心漓的那副嘴臉,真的有一種死死的揪住她的頭發,狠狠的將她摁在地上教訓一頓的沖動,然後撕爛那張讓人嫉恨的臉。

蘇心漓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方姨娘此言差矣,我只是按著父親的命令的行事,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蘇妙雪喘著粗氣,一張臉漲得通紅,兩眼上翻,蘇心漓看著她這樣,就不由想到上輩子,她原先嫁得是最有可能登基為帝的三皇子,但是後來三皇子被顏司明陷害失了勢,方姨娘見情況不妙,忙以老夫人新喪為由將還未嫁給三皇子的她送到了寺廟,直到顏司明登基才回來,她憐憫她,經常將她召回皇後,每一次,她都是弱柳扶風的樣子,好幾次一見到顏司明就暈了,現在想來,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妙雪,妙雪,你怎么樣了?你可千萬別嚇姨娘!」

「你既然病了,就在屋子里躺著,出來做什么!」

蘇心漓看著方姨娘那焦灼擔憂的模樣,權當是看免費的表演,她掃了眼即將暈過去的蘇妙雪,越看她這樣越覺得滑稽,善意的提醒道,「妙雪小姐,你可千萬別暈,不然的話,為了完成父親的命令,我還得找人拿擔架抬你去南苑。」

蘇妙雪靠在方姨娘的身上,本來就快暈過去了,一聽蘇心漓這話,又直起了身子,那雙盯著蘇心漓的眼睛燃著熊熊的怒火,恨不得把蘇心漓燒成灰燼。

蘇心漓笑的越發開心,「我就說妙雪小姐好本事,想暈就能暈,說不暈就不暈了,妙雪姐姐,你這么年輕,就經常暈的話,對身體不好。」

這話分明就是指蘇妙雪假暈。

「小姐,妙雪還病著呢,你別太過分了,你是想將她氣死嗎?」

蘇心漓太過分了,一點情分都不留,方姨娘看著蘇心漓那樣,後悔死自己程立雪他們過世的時候,她為什么沒送蘇心漓一起上路,不然的話,她哪有機會站在自己跟前這樣猖狂。

氣死?蘇妙雪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強,沒那么容易死。

「秋波,給我端碗水來。」

秋波已經看傻眼了,她心里甚至暗暗後悔,昨晚那么好的機會,她怎么沒向蘇心漓投誠,她一聽蘇心漓叫她端水,立馬跑步去取水了,又以最快的速度將水送到蘇心漓手上。

「你想干什么?」

蘇心漓用水將自己的手打濕,一步步朝蘇妙雪靠近,方姨娘看蘇妙雪兩人現在對蘇心漓都忌憚的很,一步步向後退,蘇心漓幾個跨步,沖到蘇妙雪跟前,被水沾濕的手撫向了蘇妙雪的臉,用力的轉了轉,沒一會,蘇心漓的臉上就多了一層白色的末,露出她氣的通紅的臉頰了,方姨娘一見,徹底驚呆住了,蘇妙雪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蘇心漓笑出了聲,「我就說嘛,姐姐今日的粉用的太多了,這雖然花不了幾個銀子,但姐姐躺在床上又不出門,用這么多的粉底做什么?姨娘和姐姐不愧是母女,就連化妝,都是心有靈犀。」

就算是傻子聽不出來蘇心漓這話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有眼睛,也看出來了,蘇妙雪和方姨娘兩人這都是在裝病呢。

方姨娘以為蘇心漓會進芳情園找她的,為了騙她,也是花了病妝的,因為擔心蘇妙雪被欺負,急忙忙就過來了,根本就沒來得及卸妝。

後院里,用這樣的手段扮可憐的多了去的,但這樣被無情戳穿的,卻沒幾個,尤其還是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

蘇心漓早就覺悟了,無論她怎么做,方姨娘和蘇妙雪都是會針對陷害她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干嘛還要和她們客客氣氣的,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豈不是更快意嗎?

蘇妙雪見這么多下人都盯著自己看,低下了頭,羞惱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蘇心漓,我和你勢不兩立!

「方姨娘,你是想和我去明松堂一趟,當著父親的面將鑰匙給我嗎?」

方姨娘強忍著滴血的心,將掛在身上的鑰匙取了下來,雲碧還在相府沒走呢,去明松堂有什么用,蘇心漓冷笑了一聲,從她的手中奪過了鑰匙。

「早這樣不就好了。」

蘇心漓滿意的掂了掂手中的分量。

「妙雪小姐,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又是那個丫鬟,蘇心漓看了眼她白皙的手背,人倒是挺伶俐的。

蘇妙雪再怎么不甘,但她還有什么臉面在這里待下去,繼續留著,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而已。

「蘇心漓,今日的事情,我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蘇心漓微微一笑,天真無邪,「我等著,請吧。」

蘇心漓說著,給蘇妙雪讓開了路,然後瞥了眼地上早就嚇傻了的蘇汐月,「妹妹身邊的這些教引嬤嬤是不頂用了,過幾日,我會給妹妹請新的嬤嬤教你規矩。」

早上定國公府那邊傳來消息,說夏婉婷走了,她走了,剛好可以讓容嬤嬤教蘇汐月規矩,畢竟,她在相府的時間還很長,每日對著這樣一個沒腦子的瘋子,很煩人。

「我們回去。」

蘇心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不願意在雪園多留,帶著賬簿和鑰匙,瀟灑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