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氣死人不償命(2 / 2)

「長公主是我的什么人?與我有什么關系?憑什么替我的終身大事做主?」

蘭翊舒抬眸看向長公主,那高傲的神情透著不屑還有輕蔑,蘇心漓偷瞄了長公主一眼,見她氣的呼吸都有些急了,向後退了退,高手過招,她當然應該避開,免得自己成為殃及的小蝦米。

雖然蘭翊舒的話直接又傷人,但是蘇心漓卻覺得一點也沒錯,本來就是如此,長公主是蘭翊舒的什么人啊,什么關系啊,就因為謝雨薇看上了蘭翊舒,他就一定要娶她嗎?這是什么道理啊,長公主是蘭翊舒的母親嗎?不是啊,她對他有養育之恩嗎?沒有啊,蘭翊舒甚至是不屑長公主這個身份可以給他帶來的利益的,既然這樣,蘭翊舒為什么要聽她的娶那樣一個極品的女*害自己的一生,他可不是那么笨的人。

「蘭翊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與我說話!」

長公主知道,蘭翊舒不簡單,但是再不簡單,他不過是個沒有官職的平民,居然敢這樣與她作對,甚至嫌棄她的女兒,「蘭翊舒,信不信,我今日就讓你橫著離開這半月酒樓!」

長公主的雙眸閃過濃烈的殺意,她女兒得到不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蘭翊舒要死了,雨兒也就不會再因為他天天和自己鬧了,弄的整個公主府都雞犬不寧的。

蘭翊舒眉梢都沒挑一下,看向長公主的神色充滿了挑釁,那眼神,仿佛在說,只要你有那個本事,齊雲冷哼了一聲,在蘭翊舒的身側站著,水兒也移到了蘭翊舒和蘇心漓中間的位置,好像保鏢似的與長公主對峙,那雙原本干凈的眼睛凶神惡煞的看向了長公主,蘇心漓在想,她心里肯定特別想將長公主提著去喂狗。

「公主以為自己是皇帝嗎,想殺誰就殺誰?你動我們家公子一根頭發試試,信不信我將郡主的臉打成豬頭,然後拔了她的舌頭,將她扔到柵欄院!」

蘇心漓有一種大戰一觸即發的感覺,她知道,齊雲對他主子忠心耿耿,日月可鑒,但是也沒必要對長公主說這樣的話啊,扔到柵欄院,她以為公主是鴇母生的孩子嗎?不過蘇心漓對此也是諒解的,人家奉為天神一般的公子,估計覺得被謝雨薇看上都會覺得很不舒服,最讓人反感的是,她居然還千方百計的想要高攀。

「不過我想,就郡主的那張臉,又無一技之長,到了那里,估計也沒幾個人能看得上,那些人都看不上的女人,如何能入我們公子的眼,還妄想高攀,就她那種沒長相,沒素質,沒內涵的貨色,給我們公子提鞋都沒格,我們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又不是她媽,憑什么一輩子跟在她屁股後面給這樣一個女人擦屁股啊,若是將來有了小公子,長的像我們公子那還好說,要是繼承到郡主的脾氣和長相,簡直就是對我們公子優良基因的浪費!」

齊雲義正言辭,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蘇心漓就看到長公主的臉和調色盤似的,各種顏色交雜,不停的變幻,就像七色花似的,自己自以為身份尊貴的女兒被貶一個隨從貶的這樣一無是處,換做哪個母親都受不了,不過蘇心漓也不得不說,這所有的一切,還真是長公主自作自受,被自己討厭的人喜歡已經夠倒霉了,還被她死纏爛打,再好脾氣的人估計都忍不了,而且蘭翊舒從來都不像他親和的笑容那樣好相與,蘇心漓忽然想到了顏司明,要他哪天沖到自己跟前說愛她讓她嫁給她之類的話,她肯定會恨的給他幾巴掌,如果可以,她真的再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

蘇心漓覺得長公主氣的快冒煙了,她雖然同情,但是聽的卻很爽,蘇心漓覺著,自己越來越小氣,也越來越不善良了,對於得罪過自己的人,她們越倒霉越生氣,她心里似乎就越暢快,便連長公主都不例外。

「給我住口!」

長公主手一揚,桌上的盤子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的碎片,那桌子因為她用力一拍,從中間開始,多了道裂痕,流雲唯恐蘇心漓受傷,上前想要拉她退後,蘭翊舒卻比她更快一步的握住了蘇心漓的手,然後讓她站在自己的身後。

「便是這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就只剩下謝雨薇一人,我還是不會喜歡她,長公主,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還有,不要再讓謝雨薇纏著我,公主若是覺得生氣,有什么事情便沖著舒來,不要再騷擾蘇小姐,今日的事情,若還有下次,我不小心踩碎的可不就是謝雨薇的玉佩了!」

蘭翊舒說完,對著蘇心漓微微一笑,蘇心漓看著自己被他緊握住的手,卻心神激盪,她真沒料到蘭翊舒的態度會是這樣的決絕,不給自己留半點回旋的余地,而且這樣的袒護她,蘇心漓的心底涌上了一陣的暖流,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這種被人捧在掌心疼惜關愛的感覺,真的很好,蘇心漓不知道自己對蘭翊舒是什么感情,但是她很慶幸,自己並沒有因為長公主的威脅就說出和蘭翊舒一刀兩斷的話,或者是發什么不該發的毒誓,如果因為蘭翊舒這個男人和長公主決裂,和公主府為敵,似乎並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她心里甚至是覺得值得的,不為他曾經的那些幫忙,就為這一刻,他的真心呵護,他能為她如此,她為何不能?

不過這一個個真當氣死人不償命的嗎?對方可是長公主啊?若將她氣死,肯定會有大麻煩的。

蘇心漓抬眸,對著蘭翊舒微笑,回握住了他的手,長公主見他們十指相扣,氣的腦袋都疼,「蘇心漓,你當真准備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與我為敵?」

蘭翊舒很得賢妃娘娘的喜歡,他最近還經常和六皇子一起去太後跟前請安,太後和皇上都對他贊賞有加,非常的青睞,自己根本就動不了蘭翊舒,如果這次的事情,她是當事人還好說,皇上念著舊情說不定會為她做主,可偏偏是雨兒惹的事情,太後和皇上,還有宮里面的妃嬪小主,他們都不喜歡雨兒,皇上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雨兒去重罰自己青睞有加的蘭翊舒呢,這次蘭翊舒將玉佩踩碎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他卻像以前對她那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要上前告罪,結果不過是自討沒趣,正因為如此,她想蘭翊舒娶雨兒的念頭才更加的強烈,雨兒若是和他在一起,她還有什么都不放心的,但是蘭翊舒根本就油鹽不進,想要扭轉他的心意,唯一的選擇就是從蘇心漓這邊下手。

「公主,我說了,蘭公子是我朋友,至於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或者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全憑公主如何決斷,我和蘭公子他們言語上或許過激,但是這次的事情,是非黑白到底如何,大家心里都有評判,就算您強迫蘭公子娶了郡主,幫郡主得到她想要的,結果就一定會幸福嗎?到時候,蘭公子若是納妾,或者是對郡主不好了,公主是不是也要橫加干涉,難道公主真的想管她一輩子不成,您真的能管得了嗎?強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情勉強不得,我想,這個道理,有切身經歷和體會的公主應該更加明白,也更應該體諒後輩才是,郡主確實到了嫁娶的年紀了,長公主與其在這里與我們興師問罪,還不如想辦法讓郡主收斂脾氣,學習才藝。」

蘇心漓上前幾步,站在蘭翊舒的身前,無論公主是不是能聽進去,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的。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一個母親嗎?」

蘇心漓垂眸,搖了搖頭,「臣女不敢,不過是有些話不吐不快罷了。」

蘇心漓放低聲音,態度謙卑,試圖用這種姿態平息長公主心頭的怒火。

「臣女以前聽說過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母親很疼愛自己的孩子,不過他們家里很窮,孩子三歲的時候,去鄰居家偷了枚綉花針,說是給母親綉花用,母親覺得孩子孝順,很開心,非但沒有告訴他偷竊的行為是不對的,還笑著誇贊,後來,孩子又偷雞蛋,偷雞,被發現後,有人上門找這位母親要說法,母親非但不讓自己的孩子與她道歉,每次還會用掃帚將那些人趕出去,久而久之,孩子大了,就成了個偷,後來,他去村里一個有錢的員外家偷東西的時候又被發現了,員外二話不說直接就將他下了大牢,這次,她得罪的不是那些善心又好欺負的村民,而是有銀子還認識官府的員外,母親便是再野蠻也沒用,她想殺了員外,但是她連員外的面都見不到,她每日跪在員外門前央求員外放過她的孩子,但是員外沒有同意,母親無奈,變賣了所有的家財給牢頭塞了銀子,終於看到了自己心疼的兒子,他衣服破破爛爛的,渾身都是鞭痕,一見到他母親,就開口質問,他問她母親,為什么不在他第一次偷東西的時候就告訴他這是不對的呢?那樣的話,他也不至於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蘇心漓看著長公主因為痛苦而變的扭曲的臉,聲音依舊平靜。

這個故事,是蘇心漓自己編的,長公主其實就是故事里的母親,如果她在謝雨薇第一次犯錯的時候選擇的是狠狠的罰,謝雨薇的性格應該不至於像今日這樣囂張跋扈,長公主身份是高貴,但是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公主罷了,而且她和那些皇室的人,事實上並沒有血緣關系。

「郡主已經不小了,公主您縱然護短,也該教她明辨是非,並且為自己的行為擔負起責任,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給與她生命的並不僅僅只有公主一人,還有駙馬,駙馬是她的父親,公主難道不覺得她對駙馬的態度太過不敬重了嗎?還有,駙馬是您的丈夫,不是您的佣人屬下,縱然公主身份尊貴,但便是念在駙馬的一片情深,也應該相互尊重不是嗎?至少,在外人和郡主面前為他留一份男人和父親的顏面,不要讓他太過難堪,郡主為什么只尊重公主不尊重駙馬?難道駙馬沒有給她父親該有的關愛嗎?若是有朝一日公主尊貴的身份無法再給郡主想要的一切,郡主是不是還會尊重公主呢?」

駙馬看向一臉正直無畏的蘇心漓,忽然就紅了眼眶,她沒想到,第一個在公主面前替他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女孩,這種久違到他幾乎都快忘記是什么滋味的關愛,讓杜桓澤心里難受的很,同時又心潮澎湃,原來,他不是一個人,還是有人願意關心他的。

「現在,你是連我的家事都要插手了嗎?」

長公主看向駙馬,眼底有很復雜的情緒閃過,但是這樣被一個小輩毫不客氣的訓斥,滿心怒火的長公主還是接受不了。

「不過是不吐不快罷了,聽與不聽,一切全憑長公主決斷,我說過,我很敬重長公主,我所說所做的一切對您並沒有惡意,公主身份尊貴,但並不能一手遮天,京陵城的很多人,都不是郡主該得罪的,或許現在,他們不能對長公主對公主府做些什么,但是將來的事情誰說得准呢?長公主疼惜女兒並沒有錯,但並不該溺愛,公主府並不只有郡主一個人,您做事情也不應該只考慮她一人的得失,父母之愛子,則該為其計之深遠,公主若真的為郡主著想,就不該對她的脾氣聽之任之。」

「我們走。」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蘇心漓一片好心卻被她當成了驢肝肺,蘭翊舒就是看不慣長公主那自以為是的樣,真當皇室欠了她的,沒有自知自明的女人果真很要命,還是他的漓兒好,蘭翊舒看著蘇心漓那淡然從容的模樣,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無比。

駙馬都快要哭了,心里頭無比羨慕蘇博然,他怎么就沒有他那樣的好命,有這樣玲瓏聰慧的女兒,要是雨兒有她的十分之一,他也滿足了。

「我讓你們走了嗎?」

長公主怒喝了一聲,手上稍一用力,方才只裂了一道縫的桌徹底從中間斷裂開來,桌上剩下的碗筷飯菜全部灑了一地,蘭翊舒抱著蘇心漓,縱身一躍,避開了那些湯水和碎片,水兒也忙將流雲拉開,齊雲飛身上前,接了長公主一掌,掌風帶起房間里面的東西全都飛了起來,長公主向後退了幾步,被駙馬扶住,而齊雲則穩穩的落於地面,長公主怒不可遏,就要抽出隨身帶著的鞭子,被駙馬攔住,「公主,你讓他們走吧。」隨後,他感激又帶著幾分歉疚的看向了蘇心漓,「你們走!」

蘇心漓不疾不徐的整了整衣裳,走到門口,看著一地的狼藉,對著公主和駙馬行了禮,轉身離開。

「他們那樣說我的女兒,你為什么不讓我好好教訓他們,你為什么還向著他們,你心里還有沒有我和雨兒母女?」

蘇心漓一離開,長公主就猛地將駙馬推開,大發脾氣,駙馬坐在地上,那碎片穿透衣服扎進他的肌膚,疼的他立時就冒出了冷汗,他抬頭,並不是很清晰的視線看向有些瘋狂的長公主,眼中有憐愛,有苦澀,也有深深的同情,但是這一刻,他卻不願意像以前那樣縱容她的脾氣,「謝柔兒,你給我醒醒,琉璃的江山姓顏,不姓謝!」

駙馬頓了片刻,因為疼痛,倒抽了口涼氣,「你要這樣自以為是的埋怨到什么時候,沒人欠了你的,是,那次的戰役,你是傷了身體,但是這關皇上什么事情,你是琉璃的公主,你享受皇恩,就該保家衛國,而且,皇上給你的已經夠多的了,有幾個公主是長居京陵城的,就雨兒做的那些事情,早就沒命了,皇上還要怎么包容?你若還抱著那種態度和想法,早晚有一天他的耐心會被磨光,到時候整個公主府的人都會為你陪葬!」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以前那個聰明睿智,善解人意的謝柔兒哪里去了,一個十三歲女孩都能看明白的事情,為什么你會看不清?蘇家小姐若真是有心與雨兒與我們為難,今日就不會說這些話,如果你還是要繼續包容縱容她的脾氣到什么時候,你是不是真的要看到公主府所有的人都為你們陪葬才甘心,如果你對我不滿,不想看到我,只管告訴我一聲,我回嶺州!」

杜桓澤站了起來,公主一聽說他要走,臉色立馬就變的了,整個人更是焦躁不安,想發脾氣,看到駙馬方才坐著的那一塊地方都是鮮血,不由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駙馬,「你怎么了?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蘇心漓說的那些道理,她都懂,但是一看到雨兒的眼淚,她就止不住的心疼心軟,亂了心緒,至於駙馬,這個男人,她還是愛的,只是脾氣一上來,不管有誰,就有些控制不住,她知道,自己早就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自信滿滿,英姿煞爽的謝柔兒了,她也不可能回得去了。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無論是蘭翊舒還是蘇心漓,沒有一個願意妥協的,難道她還真能殺了他們不成?既然他們都不肯低頭,那就只有從雨兒的身上下手了。

長公主擦了擦眼淚,看向駙馬說道,「等雨兒臉上的傷口好了,我就讓她去相府向蘇家小姐賠禮道歉,然後給雨兒專心呆在公主府,好好學習女戒,知道是什么三從四德,什么是謙柔恭順,再給她招一個脾氣溫厚,為人老實的郡馬。」

長公主在外人跟前放不下面子,但是在駙馬跟前才不會,駙馬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這些年才能一直縱著她的脾氣。

「今後郡主就交給我教導吧,公主不要再插手了,不然的話,我們就和離吧。」

駙馬脾氣好,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脾氣,長公主也是知道的,長公主一聽和離二字,憤怒惱火的臉瞬間都白了,她看著駙馬認真的模樣,沉思了片刻,想到那日百花宴謝雨薇的所作所為還有蘇心漓今日說的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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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於這幾天為什么會晚更,小妖說明一下,小妖的身體一直不好,這段時間呼吸又不暢了,就是吸氣的時候,那口氣上不來,全卡喉嚨了,呼吸的時候,兩邊的腦門都疼,喉嚨也痛的很,老媽說是因為缺乏鍛煉,所以每天五點多就拉我去跑步,回來的時候累的要命,會休息一會,就耽誤了時間,小妖覺得很抱歉,但是請親們見諒一下,至於親們關心的夏家問題,估計下章就會開始解決了,還有,謝謝你們的支持,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