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設巧計,讓敵人往里鑽(2 / 2)

「表哥,你也真是的,漓兒妹妹可是個女子,女孩子都是要臉面的,你如何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與她鬧呢?這不是讓她下不來台嘛!」

依著蘇妙雪的解釋,蘇心漓的種種否認,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子虛烏有,而是因為蘇心漓是女子,而且愛惜自己的顏面,所以才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認下這件事情。

看著洋洋得意的蘇妙雪,她那嘴臉,蘇心漓感覺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她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她倒是要看看,等會,是誰下不來台,蘇妙雪和蘇志明等人現在蹦躂的越高,等會,只會摔的越重,摔不死他們。

「姑父,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與漓兒表妹是情投意合,兩廂情願的,你就將表妹許給我吧,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方哨玄信誓旦旦,蘇博然看著拽著他衣裳,一臉懇切的方哨玄,又看了眼面色平靜冷然的蘇心漓,老實說,他現在是十分願意將蘇心漓許給方哨玄的,這樣一個不孝女,整日在家只會給他臉色瞧,還處處與他作對唱反調,她早點嫁了,或者說嫁了個並不是那么有前途希望的人,譬如說方哨玄,那他就什么忌憚都沒有了,要是蘇心漓敢沒大沒小的,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教訓她,而且,這個消息,對定國公府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父親,既然方公子願意娶妹妹,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這里這么多人,繼續鬧下去也不好看啊。」

蘇妙雪走到蘇博然身邊,拽住他的另外一只手,善心的勸道。

只要蘇心漓嫁給方哨玄,她這輩子就完蛋了,今後,她是死是活,還不是自己說了算,而且,只要坐實了這件事情,程立雪的孝期一過,方姨娘還是很有可能成為相府夫人,誰讓蘇博然的姨娘不多,目前,有兒有女的姨娘就只有方姨娘一個呢,尤其,現在諸位皇子都到了適婚的年紀,蘇博然需要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兒,他要想她嫁的好,自然得千方百計抬高她的身份。

這群不要臉的東西,流雲氣的脖子都紅了,水兒更是,要不是一早就知道蘇心漓有安排,她都想沖上去殺人了。

「姑父?」

蘇心漓冷冷的笑了,「這也是你叫的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姨娘只是個姨娘吧,現在還是個罪婦,皇上赦免了她的死罪是沒錯,不過她還是戴罪之身,就這樣的身份,怎么,還覬覦著相府夫人的位置呢?雖然我不知道方公子為何這樣冤枉我,難道是因為你姑姑之前貪墨了我娘的嫁妝,我問你的祖父索賠了銀子,還是——」

蘇心漓說話的時候,將目光移向了蘇志明,「大弟可聽說過一句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上輩子的賬我還沒開始找你算呢,你居然又送上門來呢,既然這樣的話,就別怪我這個做姐姐的,以大欺小了。

「妹妹,你怎地如此絕情?」

蘇妙雪現在是千方百計將蘇心漓推到方哨玄的懷抱,看她今後還如何猖狂。

「我說了,我不認識他。」

對蘇博然,蘇心漓再一次深深的失望,看他這樣子,似乎心里還巴望著自己嫁給方哨玄呢,若非他知道三皇子六皇子他們袒護她,不敢做的太過分,或者說這幾個人,他們要不在的話,估計方哨玄說娶她的時候,他直接就讓她嫁了呢,蘇心漓看了蘭翊舒一眼,又覺得好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德行了嗎?不然的話,怎么會讓蘭翊舒和顏宸璽一直跟著五皇子呢,他要來相府,就跟著一起呢?

「方公子,你不是說妹妹之前送了定情信物給你嗎?」

方哨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綉著百合圖案的荷包,遞到蘇心漓跟前,一雙和他長相一般陰柔的眼睛,不知何時,含上了淚光,「小漓兒,你還記得當初你將這荷包送給我的時候說了什么嗎?你說,我們要像這和荷包上的百合一樣,長長久久,百年好合,永不分離。」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配上了一副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和沉思的神情,眉宇間還染著幾分傷感,蘇心漓嚴重懷疑,他之前是不是拆散的有情人太多了,所以這事情見了太多,演起戲來,那是信手拈來啊。

「還有一個百合肚兜,這些,你都忘記了嗎?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除了嫁我還能嫁給誰?」

方哨玄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肚兜,那可是女子的貼身之物,給一個男人,這意味著什么,而且方哨玄還說蘇心漓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這話中有太多的深意,眾人一開始原都是相信蘇心漓的,但是現在,鐵證如山,容不得他們不信。

蘭翊舒就站在顏宸璽的身邊,聞言,那張總是掛著閑適笑意的臉,瞬間就黑了,溫雅高貴的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駭人的寒意兒,那雙清冷的眸,在看向方哨玄的時候,有冰冷的殺意掠過,他當然知道,蘇心漓與他,什么事情都沒有,正因為如此,方哨玄才更可恨,他以前怎么詆毀戕害別的女子的,他不管也管不著,但是蘇心漓,雖然一直以來,蘇心漓都心狠手辣,但是在蘭翊舒這有情人眼中,她就是冰清玉潔,不容侵犯,就方哨玄這種貨色居然也敢肖想她,而且還說出這樣得話來,簡直就該死。

嫁給他?心心可是他的女人!

「水兒,你去將流朱找來看看,那荷包是不是我的,流雲,你先取過來給我瞧瞧。」

流雲道了聲是,剛要從方哨玄的手中接過東西,卻被蘇妙雪搶先了一步,她想也不想,先流雲一步從方哨玄的手中奪過荷包,然後將荷包打開,裝在里面的肚兜因為她這樣的動作,直接就掉在了地上,不過有眼睛的人都看不出來,那並不是百合的圖案,而是並蒂蓮。

「方公子就算貪戀我家小姐的美色,也不該將隨便什么人送給你的荷包和貼身之物硬說是我家小姐的,詆毀她的名聲,我家小姐身份尊貴,又有才華,冰清玉潔的,要嫁的話,自然是要嫁給一個文武雙全的男子,豈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流雲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方哨玄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並蒂蓮圖案的肚兜,瞬間呆傻了,蘇志明也是一樣,兩人帶著滿腹的震驚和疑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詫異,明明就是百合的肚兜啊,怎么會變成並蒂蓮的?蘇妙雪也已經徹底傻住了,面色更是蒼白,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沒有力氣,暈暈的,腳步都有些虛浮,她越看這肚兜就越覺得眼熟,這肚兜,分明就是她的嘛,心底有了這想法之後,蘇妙雪又查看了一番自己手中的荷包,瞬間驚的一身的冷汗,這荷包,這荷包也是她的。

「妙雪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蘇心漓見蘇妙雪一副見鬼的樣子,面上的笑意更濃,上前幾步,輕輕的拍了拍蘇妙雪的肩膀,蘇妙雪卻像是見鬼似的,受驚的驚叫了一聲,手中拿著的荷包,也掉在了地上,蘇心漓蹲在地上,笑著將荷包和肚兜都撿了起來,然後舉在跟前,仔細的瞧了瞧,笑道,「這荷包和肚兜,我怎么瞧著那樣眼熟啊?」

蘇妙雪正是心虛的時候,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自己的東西,自然瞧著眼熟了。」

蘇妙雪的話剛說完,水兒就領著流朱到了,蘇心漓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流朱,流朱仔細瞧了一遍,然後緩緩看向眾人道,「小姐的衣飾,包括荷包,一直都是由奴婢打理的,這荷包和肚兜並非小姐之物。」

流朱說的相當肯定。

「就算是你的,你也不會承認。」

蘇汐月終究是忍不住,她心里是希望方姨娘可以扶正的,因為那樣的話,她也會是嫡女,而且直到現在,容嬤嬤還在她的心中留下陰影,蘇汐月想要狠狠的報復蘇心漓,她做夢都夢到自己將蘇心漓趕出相府了,然後她和以前一樣,重獲自由了。

「小姐本就不喜歡顏色艷麗的東西,再加上夫人過世,根本就不會用紫紅兩色,還有,小姐的每一樣的東西,都會有特殊的標志,但這些並沒有。」

至於什么特殊的標志,為了不讓有人下次陷害蘇心漓成功,流朱自然不會說的。

「方哨玄,你說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是吧,那我問你,我身上有一棱形的胎記,她是在我左邊的肩膀還是右邊的肩膀呢?」

蘇妙雪一聽這話,面色更是蒼白如紙,心里亂成一團,方哨玄猶豫了片刻,在她制止之前試探性的開口道,「左邊?」

他見蘇心漓面色未變分毫,又用較為肯定的口氣說道,「右邊。」

蘇心漓抿著唇,笑出了聲,「方哨玄,你記錯了吧,我沒有胎記,倒是妙雪姐姐,她右邊的肩胛有一個棱形的胎記。」

蘇心漓說完,笑的越發開心,方哨玄才知道原來是蘇心漓故意挖了個坑讓他往里面跳,他雖然生氣,那一看到蘇心漓那張如牡丹般高貴的容顏,就會忍不住想到她情動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場面,頓時怎么都氣不起來了。

蘇心漓笑意盈盈,「妙雪姐姐,我之所以覺得這荷包和肚兜眼熟,並非因為他們是我的東西,這荷包,我之前見你佩戴過,至於這肚兜,上面的顏色搭配是你喜歡的,還有手工,倒像是你身邊丫鬟蘭兒的針線。」

「你胡說!」

蘇妙雪心虛,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上幾分。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怎么就成胡說了呢?我與方姨娘的關系不好,從來就沒去過方府,方哨玄也未曾來過相府,我與他如何能認識?倒是妙雪姐姐你,你是方姨娘一手帶大的,經常會去方府,妙雪姐姐這樣天仙一般的人物,方公子會喜歡也不奇怪,方姨娘是方哨玄的姑姑,你若是嫁給他,那就是親上加親,豈不是美事一樁!」

眾人聽蘇心漓這話,頓覺得有理。

方哨玄這會也有些吃不消了,額頭有冷汗冒了出來,雖說他對蘇妙雪確實有那么幾分意思,不過祖父的目的很明確,是要將她嫁給哪個皇子的,將來是要讓她成為後宮的女人的,他便是再色膽包天,也不會去動她的,而且,找一個與她姿色相當的女子並非難事,方哨玄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干那混事。

蘇志明也覺得事情脫離了掌控,有些苦惱,蘇博然心里氣蘇心漓,看到她倒霉,他心里還挺舒暢的,但是蘇妙雪,他在她身上可是寄托了自己的全部希望,眼見她的名聲要受損,他哪里還能像個木頭人似的,在一旁呆得住,忙道,「雪兒她一直都是謹守規矩的孩子,必定不會做這樣敗壞門風的事情的。」

「父親的意思是,女兒不守規矩,會敗壞門風嘍?」

蘇心漓抬頭看向蘇博然,一雙眼睛如明月一般皎潔清亮,仿佛能看透人心,滿滿的都是譏誚,蘇博然當然不敢將自己的心理宣之於眾了,「你素來是最懂事最守規矩的,自然也是不會的,想必,這件事情,必定有什么誤會。」

是,蘇妙雪出了事就有誤會了,她若是出了事,那就是活該。

「方公子不是說了嗎?他與蘇家小姐的一直有書信往來,書信在哪里,誰就是與方哨玄苟合之人。」

蘭翊舒站了出來,那雙看向蘇心漓的眸,請冷冷的,卻又黑的發亮。

「對呀,誰與方公子通書信,誰就是那不要臉的人!」

蘇妙雪像是捉住救命的稻草似的,大聲說道。

蘇心漓聞言,心頭只覺得更加好笑,蘇妙雪這算是辦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左一口嫁給方哨玄,右一口不要臉的,雖然蘇心漓知道她是在罵自己,可蘇心漓聽著,心里卻著實歡快的很,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句話,還真是太富有哲理了。

蘇志明看向蘇心漓冷靜自持仿佛所有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的模樣,心里頭有一種並不是很好的預感,那些東西,他再三向秋波確認過,確實都放在了蘇心漓的房間,但是因為事情一開始就出了錯,蘇志明不得不小心,明明表哥身上佩戴的是蘇心漓的荷包,里面放著的是蘇心漓的肚兜,但是現在卻出了差池,他不由想到百花掩上,她與郡主的對抗,大姐也說了,郡主的玉佩千真萬確放在她身上了,結果呢,什么都沒搜出來,蘇志明心頭不安的很,唯恐事情弄巧成拙。

顏司明看向蘇心漓自信篤篤的模樣,心頭也隱約有些不安,他其實是希望蘇心漓的名聲因此被毀的,到時候,顏睿晟顏玉勛還有蘭翊舒等人從她身邊離去,等她身邊就只有自己和方哨玄可以選擇的時候,顏司明覺得她只有選擇自己,等他們成婚之後,他便可以一直借由此事拿捏她,還愁她不乖乖聽話嗎?等到她失了利用價值的那一日,看他如何雪恥她之前對自己的輕視之仇?不過現在,顏司明的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事情,並非那樣簡單。

「父親,現在我與妙雪姐姐都牽扯進來了,還請父親做主,給女兒一個清白,既然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在,便讓他們做個見證,如何?」

面對蘇妙雪,蘇志明,方哨玄,顏司明四人的聯手陷害,蘇心漓雖然面上維持了平靜,但心里卻是生氣的,對於那些一心想要毀掉她的人,她如何能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那些站在一旁看戲的人,現在也已經有些暈了,不知道該相信誰。

「女兒行得端坐得正,絕對不允許別人冤枉詆毀我,我相信妙雪姐姐也是一樣的想法,這其中必定有什么誤會,相府絕非藏污納垢的地方,不如命人仔細搜一搜,到時候誰是誰非,自有分曉!」

看到這情況,蘇妙雪心中相當得意,因為她相信,在此之前,蘇志明必定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可蘇志明看這蘇心漓那坦盪盪的樣,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顏司明走到蘇志明身邊,用手肘輕輕的碰了碰他,對著他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蘇志明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各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相府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實在不便再繼續招待各位,讓眾位看笑話了,各位公子不若先行離開,下次,我必定再次宴請眾位。」

這時候讓他們離開的話,蘇心漓的聲譽必定還是會受到影響的,蘇妙雪有些發懵,看了蘇志明一眼,見他一臉著急擔心的模樣,不明所以,不是蘇心漓要倒霉了嗎?

「他們走了,便是事後查明了真相,公諸於眾,諸位公子怕也會覺得我們蒙騙他,在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前,他們必須留下,大弟,你若是為了維護相府的顏面,更不應該讓他們走,你這分明就是想讓他們繼續誤會我,大弟,你這是何居心!」

蘇心漓沉著臉,眉色嚴厲,堵的蘇志明說不出話來。

「蘇小姐,志明兄也是一片好意,不想將事情鬧大。」

顏司明自然是幫蘇志明說話的。

「我多謝他的好意。」

蘇心漓冷哼了一聲,刻意咬重好意二字。

「父親,我看不如這樣,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今日都有帶隨從來,讓他們每個人挑一個人出來,我身邊出一個丫鬟,妙雪姐姐身邊也出一個丫鬟,父親再找個信得過的人,一起搜查,這樣的話,必定沒人敢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我與妙雪姐姐的房間,還有大弟的房間,都仔細搜查一遍。」

蘇博然擰著眉頭,這樣子成何體統,不過現在為了證明清白,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點了點頭。

不等顏司明反對,顏宸璽和顏玉勛就都已經挑選了一個隨從,顏司明也只有跟著,一行六個人,還有一些仆人,組成了一只隊伍,搜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