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毀屍滅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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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直以來,雲碧就都是貼身照顧雲氏的,程鵬常年很少在家,為了方便照顧雲氏,陪她聊天解悶,雲碧的房間就在雲氏的屋子隔壁。雖然這次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流雲,但是程鵬和蘇心漓一樣,都覺得這件事情疑點重重,並不是那么簡單,所以雲碧死後,她的房間和她的屍身,程鵬沒有讓任何人碰,雲碧的屋子和她臨死前是一模一樣的。

蘭翊舒說要去看雲碧的屍身,蘇心漓自然是跟著一起的,蘇心漓原先就打算在安慰了雲氏後就去檢查一下雲碧出事的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替流雲洗刷冤情的證據。

在定國公府,蘇心漓的舅舅和兄長都要極為的敬重雲碧,雲碧的地位是極高的,但是一生未嫁的她是個簡單有質朴的人,這從她平日里的穿著打扮就可以看出來,她的穿著都極為的素雅,而且很少佩戴金銀首飾,她的屋子,就和她的人一樣,簡單到一目了然,一張床,一張梳妝台,一張不大的桌子,還有幾條椅子,因為雲碧臨死前與流雲發生了爭執,兩人還動了手,估計是有人撞到了距離床邊不遠的小桌子上,桌子已經倒了,還有椅子也是,桌上的差距也摔在了地上,成了碎片,有幾塊碎片上面沾了血,地上,雲碧就躺在距離房門口不遠的位置,蒼白的面色透著有些嚇人的青色,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額頭和臉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雲碧很瘦,那青筋也是極細的,她的嘴巴也是微張著的,手掐著喉嚨,嘴角有血跡,那嫣紅的血跡襯的她臉色越加的難看,那樣子,似乎極為痛苦。

雲氏也跟著蘇心漓蘭翊舒一起過來了,一看到雲碧那樣就哭出了聲,蘇心漓心底的酸澀,一下就開始泛濫,視線都模糊了,喉嚨更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似的,說不出話來,蘇心漓回過身,走到門口,看著面色蒼白,痛哭出聲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的雲氏,吸了吸鼻子,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然後看向她身旁的幾個丫鬟道:「你們扶外祖母回房間休息。」

這樣的場面,她看著尚且受不了個,更不要說是雲氏了,程鵬看了雲氏一眼,也覺得她不適合呆在這里,蘇心漓看了眼雲氏身邊站著的慕容雨,「大舅媽,您身子不適,也先回去吧,不要在這里久待。」

身體不好的人,在死過人地方,確實是不能久待的,若是撞上什么臟東西,再生病就不好了,蘇心漓這話,在旁人聽來完全是站在慕容雨的角度出發,為她考慮的,但是只有蘇心漓自己心里清楚,她並不願意慕容雨呆在這個地方,或者說,是為了試探。

程鵬聽了蘇心漓這話,點了點頭,「雨兒,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著吧。」

「父親,我想在這里,雲姨待我如親生女兒一般,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就算是回去,心里也不會安寧的,就讓人先扶母親回去吧。」

慕容雨一臉殷切的看向程鵬,那雙眼睛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堅持,蘇心漓扯了扯嘴角,劃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外公,其他人要沒什么事,就先讓她們去陪外祖母吧。」

這么多人圍在一個房間,做起事情來實在是有些礙手礙腳,而且人多的話,若是動手腳,也很難被發現。原本,蘇心漓的舅母還有幾個嫂子都是想留下來湊熱鬧的,但是蘇心漓一開了這口,程鵬立馬就讓她們回去的,她們自然是沒有慕容雨那膽子的,程鵬說了什么,她們都是不敢反駁的,所以就只有乖乖退下去了,程紹偉和程子謙一起送雲氏回了屋,留在雲碧屋子里的除了當事人流雲,就只有蘇心漓,蘭翊舒,程鵬,程昱凡和慕容雨。

蘇心漓走到雲碧的屍身前,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眼,除了眉眼間的那一抹悲傷,她的神情是可以說得上淡定的,沒有絲毫的畏懼,更沒有退卻,對已經經歷過生死,並且從亂葬崗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蘇心漓來說,對已經死去的雲碧,蘇心漓確實一丁點也不覺得害怕,她心里的慌張惶然,是源自於造成雲碧死因背後的目的。

「不是說從流雲的屋子里搜出了毒葯嗎?拿來給我看看,還有銀針。」

屋子里是沒幾人,房門外守了幾個下人,蘇心漓轉身看向他們,面色平靜的吩咐道。在來定國公府的路上,她一直都很緊張,就算有蘭翊舒在身邊,還是很忐忑,到了之後,看到那樣的場面,心里也覺得有些亂,但是現在,真的到她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蘇心漓的心緒反而平靜了,因為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處理,所以忘記了緊張和慌亂,當然,也沒有慌亂和緊張的心思了。

既然是中毒死的,那雲碧的身上必定會有中毒後的某種症狀。

蘇心漓吩咐了一聲,馬上就有人去取東西了,她往身旁的方向看了一眼,見蘭翊舒就在身邊,對著他笑了笑,那笑容有感激,又有歉疚,蘭翊舒是個高度潔癖的人,他肯定是不會願意呆在這樣死過人的地方的,他是為了陪著她才會繼續留在這里的,蘇心漓心里感激,想到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在麻煩他,又覺得愧疚。

搜出來的毒葯就在雲氏的屋子,所以很快就有下人取來了,與此同時,程子風也回來了,帶著給流雲的膏葯,蘇心漓看了眼渾身上下皆是狼狽的流雲一眼,「流雲,你先下去梳洗,臉上上了葯再回來。」

流朱因為她,臉上有了疤,雖然流朱什么都沒說,但是蘇心漓明顯能感覺到她比起之前自卑了許多,容貌對女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蘇心漓自是不願意流雲重蹈流朱的覆轍。

「小姐,我就在這里。」

流雲看向蘇心漓,目光堅定,態度同樣說不出的堅持,蘇心漓在心中嘆了口氣,她的幾個丫鬟,流雲的性子是最要強的,而且清高,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現在哪里還有心情梳洗,蘇心漓倒是沒有勉強,看向程子風道:「四哥,你將膏葯給流雲,讓她自己抹在傷口上。」

蘇心漓說完,看了流雲一眼,接過丫鬟手中放了毒葯的紙包打開,是褐黃色的粉末,她放在鼻尖聞了聞,一旁的程昱凡見了,唯恐蘇心漓也中毒了,想要上前制止,蘭翊舒攔住了他,蘇心漓只聞了一下,很快就拿開,可她秀氣的眉頭卻擰了起來。

「是什么東西?」

程子風見蘇心漓那樣子不對勁,似乎知道是什么東西,忙上前問道。

「剛才沒人告訴你們嗎?」

程子風搖了搖頭,定國公府雖然大,但是並不像其他大官的後院那樣那么亂,因為一人只有一妻,而且歷代的定國公夫人都極為的精明聰慧,很有手段,所以並沒有那么多的陰私,向來是最干凈的,而且自蘇心漓有記憶以來,定國公府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件。雲碧的死,現在最大的懷疑對象事流雲,而流雲又是蘇心漓的貼身丫鬟,雲氏和程鵬他們擔心這件事情鬧大對蘇心漓不利,所以並沒有聲張,蘇心漓的舅舅和幾個哥哥並不通葯性,沒人告訴他們,他們自然不知道蘇心漓手中拿著的是何物。

「等會你就知道了,去找條溫順的狗來。」

蘇心漓剛吩咐完,就有丫鬟取了銀針來了,蘇心漓將手中的毒葯交到蘭翊舒的手上,取出銀針套內的一根銀針,低著身子,在地上已經被打碎的茶具上一一做著試驗,蘇心漓一塊碎片都沒有放過,但是她手中的銀針依舊是白色的,沒有變色。

「不是說中毒嗎?為什么?」如果這茶水中有毒葯的話,那這銀針應該會變色才對啊。

「外公,里面的東西確實沒人碰過嗎?」

程鵬看向蹲在地上的自己的外孫女,她的面色蒼白,也有些鐵青,而且有黑眼圈,明顯是沒休息好,眉宇間透著濃濃的疲倦,程鵬忽然想起昨日雲氏告訴他的事情,她說,漓兒進宮,被皇後召去了坤寧宮,之後忽然跑去了冷宮,去冷宮的路上,情緒極為失控,回去的時候,已經昏迷了,是蘭翊舒抱著她回去的,他看著蘇心漓那雙平靜又嚴肅的眼睛,忽然有些陌生,就好像眼前的這個女娃子不是自己的外孫女,她這一年的表現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柔弱膽小的女孩完全不同,現在的蘇心漓,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強大到有些時候會讓人心生畏懼,就像剛剛,她堅持要保流雲的時候,他心中居然有一種不敢違逆她意思的想法來,而此刻她的樣子,更會讓臣服配合。

如果,如果他的漓兒真的是個男子的話,那定國公府交到她手上,他就可以放心了,如果她是男子的話,權傾朝野,把持朝政,不是沒有可能,程鵬的腦海中忽然生出這樣的想法來。當然,並不是說她是女子就不可以,只是付出的代價會更大一些,阻擾會更多一些,而且,他也舍不得,在程鵬看來,男兒天生就該承擔責任,保家衛國,守護百姓,但是這唯一的女孩兒,他那么小那么粉嫩的外孫女,程鵬真的舍不得,就之前蘇心漓承擔的那些,他就已經覺得太多了,多到讓他心疼了。

「沒有,一出了事我就讓你舅舅命人把守這邊了。」

蘇心漓點頭應了一聲,剛收回視線,又很快抬起了頭,重新看向程鵬,「有酒嗎?」

蘇心漓頓了頓,掃了眼在扶起的椅子上坐著的慕容雨,補充道:「梅花酒。」

她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目光依舊落在了慕容雨身上沒有移開,慕容雨的神色沒有任何的異常,蘇心漓收回目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現在,她是絕對不相信慕容雨什么都不知情,只是她身體虛弱的大舅媽而已,她在聽到梅花酒這三個字時沒有反應說明她也不知道她玉珠內的蠱蟲喜愛梅花酒,她身體虛弱,是不喝酒的,以前母親在家中時會經常釀梅花酒,但是自她過世後,她釀造的那些梅花酒全部被封存了,外祖母說,要等到她出嫁的那一日喝,定國公府內,有各式各樣的酒,但是酒窖內,獨缺梅花酒,所以這么些年,慕容雨一直都沒發現並不奇怪。

「我讓人去取。」

蘇心漓對著程鵬笑笑,搖了搖頭,「不用了,隨便什么酒都可以。」

蘇心漓說著,站了起來,將之前的銀針插在了那褐黃色的粉末上,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的是,那銀針也沒有變色,這下,不單單程子風詫異,程鵬等人也瞪大了眼睛,流雲眼淚泛濫,更是忍不住驚呼出聲:「怎么回事?」

說完,她完全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雲姨不是中毒死的嗎?」

這樣的狀況,讓程昱凡有些發懵,他看了眼地上躺著的雲碧,蒼白又鐵青的臉,泛著烏黑,嘴巴張的大大的,舌苔是紫色的,而且手腳僵硬,這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狀沒錯啊。

「當然是。」

蘇心漓說著,取出了插在毒葯上的銀針,走到雲碧的屍身前,將手中的銀針扎進了她的喉嚨,再取出來的時候,銀針瞬間就變成了黑色。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會,就連程鵬也忍不住好奇問出了聲。

「老爺,酒拿來了。」

其中一個下人的話剛說完,蘇心漓就聽到了狗輕吠聲音,「把酒拿進來。」

蘇心漓說話間,從雲碧的房間內取了個干凈的容器,倒了一大碗酒水下去,然後將那褐黃色的葯粉一並倒了下去,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眼睛特意瞄向了慕容雨,見她虛弱的臉流露出濃濃的詫異的神色,只抿著唇,一言不發。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慕容雨可以在定國公府隱藏這么多年了,一方面是因為常年生病接觸的少,另外的話,她的一舉一動,真的都非常小心,如果不是自己一早就對她有所懷疑,就算她現在再怎么驚訝詫異,她也不會有所懷疑吧,但是蘇心漓一看她那眼神,她那樣子,腦海里下意識的就浮現出一個極為強烈的念頭,完全不受控制的念頭,她的驚訝,絕對是因為她這樣做的目的。

蘇心漓端起和她手差不多長的玉壺,輕輕的晃了晃,讓葯物和酒味融合,「找一個大的狗籠,將那條狗栓在鐵籠里面,然後喂它喝下。」

蘇心漓才吩咐了沒多久,馬上就有兩個男家丁搬了個可以通納四五個人的鐵籠進來了,他們依著蘇心漓的意思,將狗放了進去,並且將它拴在了聾子的剛貼上,雖然一個個都很好奇蘇心漓這樣做的原因,但是都沒有開口詢問,他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答案,馬上就會揭曉。

被牽來的狗渾身都是白色的,個頭也很大,但是那雙眼睛卻十分的平和,看起來極為的溫馴,在被用鐵鏈鎖著關到籠子的時候,它只是靜靜的趴在地上,不過那樣子卻有些委屈,在喝了蘇心漓讓人准備的葯粉混合著酒水的東西後,一開始還好,在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後,它忽然站了起來,開始在籠子里面走來走去,它不停的叫著,叫的很大聲,整個院子里幾乎都是狗吠的聲音,他咬著籠子里的鋼鐵,似乎是想用牙齒將它們咬斷,但是並沒有成功,牙齒都磨掉了,有血流了出來,但是它還是不肯罷休,它身上綁了鐵鏈子,因為這劇烈的掙扎,白色的毛上面很快染上了血跡,十分的惹眼,這應該是極痛的,但是它卻沒有罷休,牙齒掉了之後,就一直用自己的頭撞著鐵門,燥亂的狂叫著,那雙平和的眼睛都是血絲。

在屋子里陪著雲氏的程子謙和程紹偉幾個人也聽到了動靜,跑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那狗用腦袋撞鐵門那一幕,完全驚呆了,白色的狗,鬧騰了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最後實在沒有力氣了,也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倒在了地上。

「漓兒,這,這——」那狗這么大的反應,是因為那酒呢,還是那毒葯?

「其實那不是毒葯,而是一種叫做神仙散的東西,神仙散本身並不具有毒性,相反,是一劑良葯,止血止痛都很有效果,但是如果和酒水混合在一起服用的話,會讓人產生幻覺,產生被害的妄想,脾氣會因此變得暴躁,然後會做出一些自殘或者傷害別人的事情來,並且,這些舉動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蘇心漓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凝重,口氣卻是說不出的認真,渾身上下透著股說不出的自信和冷靜,讓人臣服,幾乎是完全不受控制的,眾人完全相信了她說的話,他們看向蘇心漓,只覺得心里涌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敬意,那是從心底完全不受控制涌現出的一種情感,無關乎年齡,無關乎性別,和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無關,他們覺得蘇心漓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他們又覺得深深驕傲著,因為這種驕傲,他們有極為的興奮。

「漓兒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呢?」當然,他們的心底也有這樣的疑惑,他們覺得蘇心漓就像是一個謎,或者應該說是寶藏,就算是他們這些親人似乎也不了解,而每一次,她總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和震撼。

比起他們的震驚,蘭翊舒則要顯得淡然許多,只是他的心情和他們幾個人一樣,同樣的激動,同樣的興奮,同樣的驕傲,這是他的女人,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子,如此的優秀,也就只有她,在遇事的時候,可以如此沉著,在蘭翊舒看來,蘇心漓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輕易讓他心動。

「可能是喝了酒呢?」

慕容雨的聲音很輕,可蘇心漓還是聽到了,簡單的幾個字,在她聽來,實在像是一種狡辯和掙扎。

蘇心漓扭頭看向她,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半晌,忽然冷冷的笑出了聲:「大舅媽覺得只是喝了酒嗎?」

慕容雨也看向蘇心漓,她的臉還是和以往一樣,美的讓女人都會覺得動心,尤其因為年輕,那雪白的肌膚如凝脂一般,仿佛能滴出水來,她勾著唇,但是那樣子卻不像是在笑,她那雙漂亮的媚眼兒像是接了層冰,她只能看到她浮現在冰面上的情緒,而冰面下的東西,她似乎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