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搜府,生死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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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九章:

事發的第三天清早,也就是蘇心漓撞破慕容雨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去程鵬書房的第三天,天才剛亮沒多久,都還有些暗蒙蒙的,蘇心漓才洗漱好,早餐都還沒吃呢,水兒神色焦灼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這個時辰,水兒一般都是在廚房找吃的,那里距離蘇心漓夜里休息的地方不近,水兒一路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說話都不連貫了。

「小——小姐,不——不好了!」

蘇心漓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神色淡然的很,這段時日,她消瘦了許多,那張巴掌大的臉,少了幾分紅潤,有幾許不健康的蒼白,看起來憔悴的很,襯得那雙漂亮的媚眼兒越發的大,水靈靈的,她的眉眼間也有一股淡淡的愁色憂色,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一旁伺候蘇心漓的流朱給水兒倒了杯茶,水兒接過,卻沒有喝,之前流朱去倒水的時候,她就一直不停的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她用力的咽了咽口水,然後用一種帶著粗重口氣的聲音道:「有一大批人闖進了定國公府,說要搜府。」

水兒一跑進來,累的說話都說不完整了,蘇心漓就猜測到肯定是出事了,水兒的身手和功夫,她是知道的,就算廚房距離這里不近,但她一路跑過來,也不至於如此上氣不接下氣,她是心里著急趕著回來才會如此。

蘇心漓聽了這樣的話,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她挑了挑眉,嘴角上翹,動作還真是快,也對,在定國公府屹立不倒的這數百年,有多少人千方百計絞盡腦汁,就是想要置他們於萬劫不復之地,這其中,自然有大金這樣野心勃勃的國家,還有不少想要取外公他們而代之的琉璃官員,便是皇室的那些人,對於定國公府,也是想盡辦法想要打壓的。

流朱聽水兒這樣說,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聽過有人敢闖定國公府的,她下意識的覺得這次的事情很不簡單,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是在蘇心漓的身邊伺候照顧,慕容雨的事情,她雖然不像水兒流雲知道的那么清楚,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她這會一想到慕容雨,心里那不好的預感就更深更重了,她扭頭看了蘇心漓一眼,見她的神色淡然,目光也坦然的很,沒有絲毫的慌亂,心里頭多少平靜了一些。

小姐她這么鎮定,應該是沒什么事的吧。

對,肯定不會有事的,慕容雨的事情,小姐一早就知道了,這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是在小姐的預料掌控之中的。

「我們去看看。」

蘇心漓說完,率先走在了前面,水兒和流朱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的猶豫,快步跟在了蘇心漓的後面。

蘇心漓才一出院子,就看到原本寧靜祥和的定國公府四周都被士兵把守著,他們的腰間別著刀,手上拿著的長槍抵在地面上,在晨曦的陽光下,說不出的英武,而定國公府的那些下人門則被這群人圍著,他們的臉上流露出的是驚恐,慌亂,還有不安的情緒,那雙眼睛滿滿的都是疑惑不解,不過就算是如此,他們卻沒有和別的抄府的下人那樣,失聲尖叫。

排場真大,果真是煞費苦心!

那些下人在看到蘇心漓的時候,原本灰暗的眸光突然亮了起來,他們盯著蘇心漓,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求救,蘇心漓對著他們溫和一笑,給了他們一個寬慰的眼神,然後走到那群士兵跟前,厲聲質問:「你們在做什么?」

她說話時,眉梢上挑,那原本秀氣的眉眼瞬間流露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凌厲氣勢,內斂有張揚,明明是一張年輕到了極致的臉,但是同聲上下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威嚴,讓人望而生畏,內心服從的威嚴。

那群士兵在看到蘇心漓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蘇心漓的名號,下至三歲孩童,上至六十歲的老人,但凡是琉璃的,可以說得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些士兵自然也是聽說過的,其中有不少還受過她的恩惠,不過他們多數人都是沒有見過蘇心漓的,但是在蘇心漓在他們面前站定的那一瞬,他們每個人都覺得,這應該就是那個人了,他們私下一直談論著的,琉璃唯一的女丞相。

身為士兵,定國公府在他們心目中有極高的極為,蘇心漓也是,他們當中有許多人並非心甘情願來執行這次任務,只是上級下了命令,他們唯有執行,而且臨行前,他們還有一次動員大會,動員他們的人說,定國公府勾敵叛國,他們這次就是去尋找證據的,如果能找到證據的話,他們就是為琉璃除了一大禍害,而且他們肯定也能因此升官發財,當然,他們心里是相信定國公府的清白的,不過就算什么都沒找到,和他們又有什么關系,他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我不管你們是執行誰下的命令,在沒找出切實的證據前,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在此之前,你們誰要是膽敢傷害定國公府一人,我絕對輕饒!」

蘇心漓眉心微蹙,清亮的嗓,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與其說不出威脅,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在陳述事實,就皇上對蘇心漓的信任,他們絕對相信她有那個本事。

「你們不必驚慌,在這里呆著。」

蘇心漓走到那群下人面前,柔聲安慰了一句,從他們的身邊經過,朝正廳的方向走去。

從院子出來後,水兒已經將此次事情大概的狀況告訴了她,這次領人前來搜家的是方有懷,方有懷的兒子方靖安,還有蘇博然那糊塗蛋,想到蘇博然,蘇心漓就覺得好笑,他就那樣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定國公府倒霉嗎?居然來湊這樣的熱鬧,不過這可是他自找的,是他自己放著好好的丞相不安心做,非要往刀口上撞的。

對能走到今日的方家,蘇心漓一直都很懷疑,覺得他們背後必定是有什么人,從他這樣迅速的動作來看,他十有*和軒轅律私底下有來往,說不定就是軒轅律安插在琉璃的棋子,她不動聲色,除了想給慕容雨最後一次回頭是岸棄暗投明的機會,更多的她還是想要知道軒轅律在琉璃到底埋了哪些棋子,她要趁著這次的機會,將他埋在琉璃的暗樁,一個個全部拔除干凈了,永除後患。

蘇心漓去的並非雲氏的院子,而是大廳,在外人眼里,外婆現在正生著重病呢,方有懷這時候闖來已經不該,肯定是不敢一來就搜的,在沒有定罪前,就定國公府的地位和聲望,完全是應該先禮後兵的。

前院的大堂距離大門並不是很遠,蘇心漓路過的時候,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極為喧鬧的聲音,有大廳里面的,還有一些是從外面傳來的聲音,蘇心漓走到大堂門口的時候,隱約聽到了方有懷那一方和外公這一方爭論的聲音,她抬腿正想進去,林景從外面沖了進來,看向蘇心漓道:「小姐,現在大門外面全部被方家帶來的人把守了,後門還有其他門都是,他們只允許人進來不讓人出去,大門口和後門現在擠滿了百姓,方家的人說,定國公府通敵叛國,他們是奉命前來尋找證據的。」

林景的眉頭蹙起,神色和聲音聽起來都有些焦灼,剛剛水兒去找蘇心漓的時候,他就去查看情況了,他所看到的情形,讓他覺得形勢很不樂觀。

一直以來,那些百姓都得到了定國公府眾人的保護,而且從去年到現在,他們多數人都得到了蘇心漓的恩惠,自然是不相信方靖安等人的鬼話的,不過方有懷和方靖安兩個人都出動了,而且這么大的陣仗,林景總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他感覺,這所有的一切,好像有人在暗中安排好了一般。

林景的話剛說完沒多久,蘇心漓正要轉身進去的時候,進入大堂院落的門口,忽然多出了一道紫色的飄逸身影。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天空下的世界,明媚又溫暖,那樣明亮的色彩,落在那個好似會發光的人身上,她感覺他微微有些著急的呼吸,與他滿是擔憂還有憐愛的目光相對,蘇心漓的一顆心,莫名的溫暖,就好像被和煦的春風拂過,舒坦到不行。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見,蘭翊舒他似乎和自己一樣,都消瘦了許多,不過,還是那么的干凈,那么的讓她心安。

蘇心漓看著他被輕風吹拂起來的發絲,微微一笑,然後看著他一步步朝著自己的方向走近,他的步子稍稍的有些快,衣擺隨著他的步子舞動,腳下生風,卻依舊步步如蓮,優雅尊貴。

「你怎么來了?」蘇心漓歪著腦袋問他,那神情,並沒有因為定國公府的現狀,流露出任何的緊張和不安來。

蘭翊舒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整理著她稍稍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發絲,雖然已經是夏天了,不過這樣的早上,她的臉,卻是冰冰涼涼的,有些冷手,但是這樣的冰冷,卻給人一種真實的感覺,許久未見,這會,他終於可以再次撫摸她的臉了。

「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蘭翊舒的回答,簡單到了極致,定國公府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就算知道蘇心漓聰慧睿智,但便是她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控,他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蘇心漓笑,「那你與我一道進去,等會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聲,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讓外公他們有事的。」

蘭翊舒點點頭,恩了一聲,「我相信你。」

蘇心漓看著蘭翊舒的那張臉,忽然心里生出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熟悉,那是骨子里的而熟悉,他們雖然才認識一年多,但是卻有一半多的時間是朝夕相對,甚至是同床共枕,而陌生,似乎是因為他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面了,其實也沒有多久,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但是她心里卻覺得好久好久了,有好像有數十年一般,她想,這世上,應該真的是有那么一種思念想念存在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蘭翊舒和蘇心漓一同進了大堂,林景和水兒擔心等會會有沖突,也緊跟著,流朱擔心自己可能會給蘇心漓添麻煩,沒有一起,而是去雲氏的院子幫著流雲一起照顧生病昏迷的雲氏了。

偌大的廳堂,滿滿的都是人,方才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里面的爭論,這會進來,越加的喧嘩了。

大廳的人很多,定國公府的男丁,除了還在路上,一直都沒有趕回來的程子落,其余的都在,除了他們,還有方有懷,方靖安,蘇博然,還有其他一些朝堂上的大臣,蘇心漓之前有見過,不過也只是點頭之交,根本就不熟,她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除了這些人,慕容雨和鄭氏,還有張氏和許氏,總是,定國公府的成員,全部都在。

屋子里,程鵬在主位上坐著,神色嚴肅又凝重,他蹙著眉頭,一動不動的模樣,極有威嚴,而程邵廷程紹偉等人則在他的兩邊站著,方有懷蘇博然等人則在下面的位置上坐著,大堂內,氣氛嚴肅又冷凝,蘇心漓猜想,在自己進來之前,屋子里應該已經有一番爭論了,所以兩方的臉色都不好。

蘇心漓一進來,幾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程鵬那一邊,是滿懷希冀,除了慕容雨,程鵬最是鎮定,程紹偉還好,而知道一些內情的都有些不安,尤其是程邵廷,他總覺得今日的事情蹊蹺的很,定國公府滿門忠烈,不少姓程的人都喪生在大金的人手中,他們就算是死也是不會背叛琉璃的,辱沒了列祖列宗的威名和清譽,更不要說與大金他們勾結了,那和與自己的殺父殺母仇人在一起有什么區別!

程邵廷心里忐忑不安啊,他擔心定國公府的內賊真的將那些所謂的證據藏進來了啊,那樣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思及這些,程邵廷用眼角瞥了慕容雨一眼,見她垂著腦袋,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看她,心寒如冰,痛心疾首,對她更是絕望至極。

漓兒說的不錯,她已經病入膏肓,走火入魔了,他們一絲絲的心軟和縱容,無異於是給自己還有家人挖掘墳墓。

「漓兒,你來了!」

程子風見蘇心漓進來了,眼睛一亮,快步朝著她的方向跑了過去,他慌亂的眼神看向蘇心漓,都還沒開口呢,蘇心漓就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然後用一貫淡然的聲音道:「我已經知道了。」

蘇心漓說完,松開程子風的手,走到了程鵬跟前,朝著程鵬等人微微的點了點頭,「外公,舅舅。」

站在蘇心漓身後的蘭翊舒也禮貌又客套的點頭致意,跟著蘇心漓叫了聲:「外公,舅舅。」

她的樣子平靜,看不出一絲焦灼,雖然蘇心漓只是晚輩,而且並不姓程,不過眾人見她這個樣子,都放心了不少。

蘇博然見狀,心里頭當然是極其不樂意的,甚至是生氣,蘇心漓從離開相府後,就沒回去過,之前陳氏說身子不適,讓她去侍疾,她也說自己身子不適,若是前往的話,說不定會將自己的病氣過給陳氏,導致她病情更重,現在雲氏生病了,她就寸步不離的守著,蘇博然覺得蘇心漓之前說身子不適,分明就是推脫之詞,她就是想撇清和相府的關系,沒良心的東西,才取得點成績就忘本了,要沒有他蘇博然,她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上,能有今日嗎?

進來到現在,就算從她的身邊經過,連個眼神都沒給,直接就給她外公問好了,她不就是現在看不上他相爺的身份了嗎?看燈會搜出了證據,她還怎么護著程鵬那老家伙!蘇博然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她現在是恨不得定國公他們立馬就倒霉,然後蘇心漓跪著求他。不過轉念一想,蘇心漓這態度也沒什么不好,她和通敵賣國的罪臣這么親近,肯定會被一起定罪,她這時候與他疏遠,他剛好可以撇清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