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卿說道:「受了委屈,怎么不跟我說?」
陳瀅提著茶壺的動作頓了頓,下一瞬就如常將水倒進茶杯里,然後放下茶壺端著杯子送到姜雲卿手上。
「有什么好說的,不過是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雲卿姐你如今懷著身孕,身子又不好,干什么說出來讓你操心?」
姜雲卿握著茶杯側著頭,淡聲問道:「不是怕我對魏卓下狠手?」
陳瀅聲音頓住。
姜雲卿明明眼睛看不清楚東西,可是卻精准的看向陳瀅的方向。
那眸子依舊銳利,像是能將人看透似的。
「你知道我疼你,更知道我護短。」
「當初姜家對不住我,我便毀了姜家,後來李嬋害死了小魚兒,我便毀了齊王府,如今魏卓對不起你,魏家折辱於你,你怕我會毀了魏家,殺了魏卓。」
「所以你才不肯與我說這些?」
「我不是!」
陳瀅聞言頓時急聲道:「我沒有,我跟魏卓早就退了婚事,魏家死活與我何干,魏卓如何也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我只是不想讓你操心,我……」
她想要說她不在意魏卓,不在意魏家。
可是對上姜雲卿微側著看向她的臉,明知道她看不見,她聲音卻依舊越來越弱。
姜雲卿低聲道:「所以你還是在意魏卓?」
陳瀅紅了眼眶。
她能在陳夫人面前偽裝。
她能在陳家人面前逞強。
她能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現出一副她對魏卓再無留念,甚至毫不在意這樁婚事的姿態,來成全陳氏女和陳家該有的矜貴和驕傲,來絕了所有想要看笑話的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