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聲音微沉:「六年,足以讓一個無知孩童,長大懂得世間之理。」
「六年,也足以讓一個心性跳脫之人,變得沉穩精於算計。」
「九殿下,你跟著我六年了,親眼看著朝堂之中沉浮,看著皇室傾軋,你怎么還這般天真?」
司徒釗嚇了一跳:「師父……」
雲卿看著陡然變色的司徒釗沉聲說道:
「我認識你六年,從決定輔佐你開始,便傾其所有的幫你。」
「我能替你遮風擋雨,能替你擋刀劍風霜,替你籌謀算計,替你披荊斬棘掃清身前所有阻攔,可這不代表你事事能夠依賴於我,自己卻不長腦子。」
「你防備司徒宴沒錯,可若論狠毒,你我於玉霞觀中算計他時難道就仁善了?」
「這一次若非他警醒反擊,一旦他落入你我局中,以我們之前所算之事,你以為他還有命可留?」
雲卿滿眼失望的看著司徒釗。
「人心算計,你我和司徒宴有什么分別?」
「勝負之下,只看誰手段更高,你我輸了,是技不如人。」
「你不思挽回局面,想辦法先行脫困已經安排後續的事情,卻滿心怨憤只道他人歹毒,甚至還生出這般愚蠢的主意來,你這樣如何能當得起一國之君的重擔?!」
雲卿的責備讓得司徒釗臉色蒼白,他低聲道:「師父,我只是恨他傷你……」
「我受傷,是我技不如人。」
「而你在這般情況下想要他性命,那就是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