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歸來(2 / 2)

罪醫之女 顧盼若淺 3181 字 2020-07-14

「那軍部里面整裝待發的兩千軍卒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你故意以人少為劣勢當做誘餌引誘琉國的那些人的!」她瞪著蕭祁,「不要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看不出來,都是你父親玩剩下的了。」

「兒子如何跟父親相比呢。」蕭祁笑著道:「父親神勇,兒子望塵莫及。兒子知道這般貿然行動讓母親擔憂了,還請母親責罰。」

譚夫人見狀這才開口道:「好了好了,人不是平安無事回來了?他一去半個月,如今人都瘦了一圈,還帶著傷,難不成你還要罰跪不成?人平安回來就好,再說了蕭家的兒郎,哪個不是驍勇善戰?若阿祁真是一個窩囊廢,怕你才要生氣吧?」

蕭夫人冷哼了一聲,這才道:「既你姨母為你說情,還不起來?」

這就完了?

蕭祁一愣,遲疑了一下竟然沒有起身。

蕭夫人見狀倒是也不催促,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你這般模樣,怕還有旁的事情吧?」

「母親。」蕭祁斂起了之前說笑的模樣,認真道:「兒子有一事相求。兒子心儀一女子久矣,前些日子也曾寫信送往立安城與父親、母親說明。母親此次前來,想來也與此事有關。」

「砰!」蕭夫人重重放下茶盞,一眼掃了過去。

蕭祁毫不畏懼,腰背挺得更直了些,誠懇道:「兒子心知婚姻大事,當聽父母之命,不敢妄自定下終身,更不敢讓林姑娘因此而名聲受辱,這才斗膽請求父母,求取林姑娘為妻。」

說罷他叩首下去,額頭抵在青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蕭夫人眉頭微皺,半響才道:「那位林姑娘,我倒是見過了。生得倒是端庄秀麗,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底氣,倒是不讓人厭惡。」

蕭祁聞言抬頭,蕭夫人見他如此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然而你可知道,我們兩家門楣相差甚遠,你若是娶了她,對你日後前程可以說是沒有絲毫助益。反過來,林氏一族還要事事依靠你,成為你的累贅?」

「兒子明白,然而娶妻自當是娶我所心儀之人,兒子堂堂七尺男兒,豈能憑借妻族謀取前程?」蕭祁道:「守護妻族本就是男子當做之事,更何況林氏一族也並非扶不上牆的爛泥。」

「那林姑娘可還有兩年才能出孝,你如今已二十出頭,你真要等她兩年?」蕭夫人再問。

蕭祁道:「好男兒當建功立業,如今兒子不過一小小都尉,兩年的時間正好讓兒子在這蘄州一展拳腳。」

蕭夫人聞言許久沒有說話,半響才嘆息道:「既然你都已經想得清楚明白了,我又有什么好說呢?起來吧。」

蕭祁抬頭,「母親這是同意了?」

蕭夫人聞言又一眼掃過去,「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不起來了?!」見她惱怒,蕭祁這才連忙起來,湊到蕭夫人跟前道:「母親說的哪里話,我這不是怕母親心中有氣未消。若是氣壞了母親,回頭怕是父親也要責罰孩兒了。」

「油嘴滑舌!」蕭夫人瞥了他一眼,道:「你也別以為我是被你這般作態給說動了,若不是林姑娘確實頗得我心意,縱然你跪倒天荒地老,我也不會同意的。」

蕭祁笑了笑,沒有接話,倒是一旁譚夫人道:「你這般說,怕是他心中更是得意了。林姑娘,可不是他給自己選的媳婦?」

蕭夫人聞言一愣,狠狠瞪了蕭祁一眼,「都是被你給氣糊塗了!」

蕭祁只賠笑,終身大事被抓在手中,一點不敢多言。

見他這般,蕭夫人也是沒了脾氣,道:「我已經讓人備好了禮單了,你親自看看是否還要添減什么。如今林姑娘尚在孝中,自然是不能按照議親的章程來,免得壞了人家名聲。只是這禮也不能太薄,免得讓人覺得咱們家輕待了人家姑娘。」

蕭祁道:「母親說的是,兒子都聽母親的。」

「如今倒是會裝乖巧了,剛剛是誰跪著不肯起的?」蕭夫人拍了他一巴掌,道:「你這一身的味道,快去洗漱,別在這里惹人厭!」

蕭祁這才起身,又恭恭敬敬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等他走了,蕭夫人嘆息一聲,道:「真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竟然為著一個還未定親的姑娘,跪在那里讓我這個當娘的心疼。」說著倒是有幾分心酸,一旁譚夫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你若真是不願意,難不成阿祁還會反了天不成。明明心中就很是樂意,偏偏裝出這么一副樣子給我看!這是讓我心酸自己不能挑兒媳吧?」

「姐姐,我哪里是這個意思了。不過我倒是看了,那姑娘長相不錯。至於教養,寧國公家……」

「不說這些!」譚夫人打斷了蕭夫人的話,道:「那個兒子我當初就說了,只當沒有,如今我只看著勤哥兒長大,等他娶妻生子就是了。」

蕭夫人神色間有些訕訕的,半響才道:「姐姐,我不能在蘄州久留,到時候阿祁的婚事,怕是還要你來操持。」

「你且放心,定然不會耽誤你娶媳婦,抱孫子就是了。」譚夫人笑了笑,起身道:「我去看看勤哥兒,這會兒功夫他也該醒了才是。」

等她走了,蕭夫人這才回去重新坐下,端著茶杯想了許久,最終卻是嘆息了一聲。當初她姐姐那一樁孽緣啊……若非她性子烈,如何會是現如今這般的情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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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李家。

「你家老爺是這般說的?」李新磊眉頭緊皺,看著站在廳中的吳管事。這人他倒是確定身份,正是周禹東身邊的人。只是他所說的話,他卻是有些懷疑的。

當初秦鳴可是被周禹東派人打斷了手腳,如今按照這吳管事所說,秦鳴手腳完好無損,還在幫林紫蘇做事。

林紫蘇,若不是聽這吳管事提起,他都快要忘記此人了。雖然她救下了自己的獨子,然而那畢竟牽扯到家中的丑事,李新磊如何願意回想起那些事情來。

「老爺是這般說的,且小的親眼所見,秦鳴在與林家做事,所在的醫館正是林紫蘇在長椿街開的醫館。」吳管事道:「我們老爺心中懷疑這其中有詐,這才讓小的跑一趟衢州,與李老爺說明。」

「倒是勞你家老爺費心了,你回去之後就說他這份情我記下了。」李新磊淡淡道,這邊略微示意,一旁李家管事就笑著送了吳管事出去,順便封上了一個荷包當做酬謝。

「爹,那人的話,你信?」等人一走,後面的李邵玘就立刻繞了出來,看著沉思的李新磊道:「那周禹東為人如何,爹爹還不清楚?若是要我說,咱們當去打聽一下蘄州的情形再做判斷。」

「這話怎么說?」這半年多了,李邵玘幫著李新磊做事,如今在家中說話也越發的有分量了。聽他這般說,李新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認真詢問。

李邵玘坐在一旁,看著他道:「爹爹細想,那周禹東可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又可是一個助人為樂的人?自然不是!他這般巴巴讓身邊得用的管事跑這么一趟,定然是有所求的。然而那管事只說周禹東讓他來提醒咱們一句,可是提醒的是什么?」

「自然是當初與你看病一事,怕是秦鳴和林紫蘇兩人做的一場戲。甚至,當初你病的內情,他們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李新磊神色陰郁,言語之間帶上了絲絲惱意。

李邵玘見狀道:「只怕周禹東也是想要咱們這般想的。若咱們真是這般認為,自然會對林姑娘心生芥蒂,繼而說不定還會做些事情針對她。畢竟,林姑娘的葯材都是由我家運送,若是咱們在葯材上做些手腳,她在蘄州定然站不住腳,說不定還會惹上人命官司……」

「難道……」李新磊又豈是笨蛋一個,他能夠做下這份家業,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本事的。若非因為當初那件事情成為他心中的一個死結,又如何會這般容易被吳管事三言兩語所挑動?

如今聽兒子這般說,他心中頓時升起了警惕之意。

李邵玘認真道:「怕是這位周老板在蘄州吃了林姑娘的虧,這時候說不定自身難保,這才想著借咱們的手,對付林姑娘呢!爹爹,咱們不可貿然行事。不如先讓人打聽打聽蘄州的情形,再做打算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