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柒壹章離別(1 / 2)

蕭九爺撩袍站起,語氣沉冷:「皇帝駕崩,皇後薨逝,徐炳正挾太子攝政,我被疑助藩王謀朝篡位,發至鎮撫司受審,路過府邸,放心不下.....」微頓,嘴角嘲諷地勾起,有甚麽可放心下不的呢,他也是自作多情,接著說:「我有安排人來接你走,你若不肯離開,我亦不強求,但你終將會因我受累,趁早和蕭旻去做打算,從長計議罷!」他言盡至此,把自己的妻還給侄兒,與他何曾不是一種傷害,眸光一黯,轉身朝門的方向走。

林嬋呆呆立著,聽得心都碎了,他這樣x子驕矜的人,萬般的寵愛她,現在卻讓她去找蕭旻,她找蕭旻做甚麽,她和他早就形同陌路。

九爺是下定決心不要她了!

眼見他快到簾子前,出了這道門後,他將去往詔獄,那種地方從來都是走著進抬著出的.....林嬋陡然有種生死離別的感覺,她恐慌無措,神魂俱裂,不顧一切地快步朝他跑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臂,死死不放:「九爺......」她想說話,有很多話跟他說,但眼淚都涌到了喉嚨口,又苦又澀的堵個嚴實,一個字都吐不出......

她實在是沒出息!一到緊要關頭,就笨拙的像個孩子。

蕭雲彰回頭看她蒼白的臉兒,心底終是愛怒交替,這讓他覺得疲憊不堪,想說甚麽都覺多余,福安隔著簾子哽咽道:「老爺,時辰到了。」

他撫開她的手指,低聲道:「林嬋,若有來世,你躲我遠遠的罷!」再不停留,撩起簾子徑自離去。

他竟然說這樣的話.....林嬋再難抑忍,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簇簇落下,她奔出房,哪里還有蕭雲彰的身影,又奔出院子,十數步後皆是岔路,恰見個掃灑婆子拿著麻袋拾落葉,她擦擦眼睛,問那婆子可見著九老爺麽,婆子指著右邊條道兒,沒及說話,已見夫人跑遠了。

林嬋見到蕭雲彰時,他正出了側門,幾個著青綠綉服的錦衣衛一閃而過,福安哐璫闔上門落閂。她朝四周張望,見有座白石假山,提起裙擺往上爬,心急火燎,踉踉蹌蹌,昨落過雨,石階濕滑,她差點摔跤,抓住一把松針穩住,把掌心扎出了血點子,又聽嘶啦一聲,她的裙褶被g破了一條大口子,也無暇管顧,爬到半山小亭處,仰頸往粉牆外張望,巷道里皆是錦衣衛,蕭雲彰走在中間,披著黑色大氅,斜yan拂照著他的肩膀,鍍上一層柔和的金h,林嬋不停地流眼淚,淚是熱的,寒涼的秋風一陣一陣刮過,掠走那星點的溫意,頓時面若刀割般的鈍痛。

月樓在院門前焦急徘徊,總算見林嬋失魂落魄地走了回來,身上直裰又是泥又是灰的,還撕破了,她忙迎過去:「夫人去哪了?怎這樣的狼狽?」

林嬋沒聽見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囁嚅地問:「福安呢?他在哪?」

「福安找您去了!」月樓覺得手被甚麽剮的疼,低頭細看,夫人掌心斷了好幾根松針插在肉里,她鼻子忍不住發酸,眼眶頓時濕了:「老爺才走,夫人怎就不愛惜自己?!」

話音兒才落,林嬋已身子搖晃,似有些站立不穩,忽然眼眸一闔,軟軟地要倒下來,月樓眼明手快,連忙上前將她穩住,疊聲兒喊青櫻和小眉,那倆丫頭跑出來,連攙帶扶地弄進了房里,鋪床的鋪床,打水的打水,盥洗的盥洗,好一通忙亂,月樓摸林嬋的額頭,竟是有些燒燙,恰福安來問夫人回了沒,月樓把他拽到廊前,壓低聲道:「你去請個大夫,要悄悄地從後門領進來,萬莫聲張,被旁人曉得!」福安領悟,匆匆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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