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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是來對了。
到最後就算是沒有查到幕後黑手,我也可以偷拿幾件小玩意回去,絕對不會是無功而返。
這個念頭一出,頓時口水滴答貪欲牽動食欲,我又想吃了。
洪少柔不在家,說是要晚上才能回來。
但他留下的話是:那個東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自然,他口中的那個東西指的就是我。
我沒有讓那群冷酷的刀削面去給我摘星星取月亮剿滅太陽,也沒有讓他們掀衣服脫褲子互玩對方的黃瓜,我只是提出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中最低級的那層。
我需要食物。
我只是想吃。
但那群冷酷無情殘忍的刀削面保鏢們卻冷酷無情殘忍地拒絕了我的要求。
因為今天是洪家老太爺的忌日,每年的這天,全家上下都要吃素來紀念。
我畢竟是初來乍到,他們不了解我的情也是正常的。
於是,我很認真地告訴他們,倘若一頓不讓我吃我能狂躁得將這屋子里所有的古董都砸得稀巴爛兩頓不讓我吃我會郁悶得用電鑽鑽破他們所有人的褲襠三頓不讓我吃我便會飢餓得撬開他們老太爺的墳墓把那他骨頭上附著的腐撒點胡椒當麻辣牛干給吃下去。
可是我那誠摯無比的警告卻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要是在李家,我早就掏出碧姨送的黃金鑲鑽板磚將他們給一板磚敲昏然後依次褪下他們的褲子將他們的黃瓜當成母親牌牛給吃了。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我第一天來,不能惹出什么大事。
所以,我決定將吃母親牌牛的計劃押後一天。
中午的菜全是素的,我嘴里都快淡出鳥來。
又挨了三個小時,實在是熬不住了我何不歡從四歲後就再沒經歷過連續五個小時不吃的悲慘遭遇。
所以,我趁著那群刀削面不注意時,偷偷地潛入了廚房。
打開那巨大的冰箱,里面裝滿了食物,包括很多很多的。
看著那些鮮,我悲痛欲絕。
我何不歡雖然愛吃,但做的手藝卻能夠讓它媽媽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可實在是饞得厲害,在對狂熱的熱愛情緒驅動下,我也只能學著那些外國友人們茹毛飲血。
於是,我撕開包裝袋,將生抹上鹽和味,皺緊眉頭,准備就這么咬下去。
可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輕笑。
並沒有帶著譏誚和挪揄的笑聲。
轉頭,我看清了發聲的男人。
怎么形容呢,用現下比較時髦的話講,那這人就是文藝范,治愈系。
他穿著布褲,純棉長t,簡單隨意,衣服的布料和他很配,都給人以柔軟的感覺。
眼睛內雙,高挺鼻梁,黑發有著天然輕微的卷曲。
其實並不瘦弱,可也許是因為高,他總給人以溫柔纖細的感覺。
我回過頭去的時候,他正在笑,我就這么被他的笑容怔住。
不是驚艷,而是因為,他的笑有種魔力,一看見,人的心就像是在小溫泉水中浸泡著一般,暖暖的,熨帖極了。
這個人和李緋古的感覺有些相似,但我卻清楚,他們不一樣。
這個人雖然更飄渺,但卻比李緋古真實。
他拿著一瓶礦泉水,倚在冰箱邊,看著我,頭微側著,一綹小卷發不經意觸在了睫毛上。
生吃了,是會壞肚子的。
他溫聲提醒道。
我看著他,一時不知此人是敵是友,待他是該惡還是該善。
主要是這里的人都是冷酷無情殘忍的刀削面,獨他一人是個小太陽,並且身份不明,又主動和我對話,實在是可疑。
在臨走前,李緋古告訴過我,他會盡快派進內線來幫助我完成任務。
難道說,這個人就是那內線
是與否,試試就知道了。
我清清嗓子,開口問道:春眠不覺曉。
他微詫,接著很自然地答道;處處聞啼鳥
再給一次機會,我再度開口:停車坐愛楓林晚。
他聳聳肩:霜葉紅於二月花
又錯,應該是吹彈扭揉樣樣來。
最後一次機會,我選了個入門難度的:鋤禾日當午。
他回答得挺快:汗滴禾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