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徘古,他什么都知道了。
對不起。此刻我能說的,只有這一句話。
這就是我來此的目的。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你認為那三個字有用嗎李徘古的聲音像是溪水,清澈散漫。
然而卻是從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進入肺腑,凍結了我整個神經系統。
對不起。我自始至終,能說出的只有這一句話。
我曾經想過,終有一天,我會被身邊的人傷害,但我沒有料到,那個人竟會是你。李徘古嘶嘶地笑,這是我頭一次聽見這樣的笑,他的腔是空洞的,那聲音就在里面回盪,不停地撞擊著壁:不歡,我從沒想過,你會拿把尖刀捅向我。
李徘古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句話,帶著金屬的冰冷與硬度,直接刺入我的心,抓出了一片血斑駁。
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這樣傷害他。
但我卻這么做了。
背脊上的玻璃碎片割裂了皮膚,痛不可當,但那劇痛卻絲毫沒有滲入我的表情。
我平靜地望著他的眼睛,緩聲道:你殺了我吧雖然不能改變什么,至少可以泄恨。
並不是氣話,如果我的死能減輕一點,哪怕是一點點對他和李李吉的傷害,我樂而為之。
李徘古看著我,眼眸深沉如幽深的古潭,漸漸地,冰冷的地獄之火在黑色的潭水中燃燒著。
他壓住我手臂的手陡然一沉,又是一陣劇痛襲來。
碎裂的玻璃再次刺入我的手。
我轉眸,白皙的手腕下是殷紅的絢爛的艷血之花,在盛開。
你明知道,我是不會殺你的。李徘古的聲音,像是世間的任何感情都與他無關了。
為什么我問。
有血浸潤了我的發,帶著殘余的體溫還有黏黏的感覺。
為什么為什么他繼續笑,不帶任何感情地笑:因為,你的愛,那么鮮明,那么璀璨,那么熱烈,那么芬芳。如果我可以,我會欣喜地接受,但是我不行,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保護你,所以我不能讓自己愛上你,我不能讓你成為我的弱點。可是我在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地變強,期望有一天,能夠,能夠
他的聲音一直是沉寂的,一直沉寂下去,到最低點時,沒有預兆地,他忽然發了狂。
他撕開我的洋裝,撕開我的內衣,撕開所有包裹住我shen體的布料。
我這個罪人,赤裸在了它的眼眸中。
我的肌膚,在他黑色瞳仁內,泛著寶石的光澤。
我的shen體輪廓,在他的唇下,滿溢著蹂躪的快感。
他像是地獄的使者,用最猛烈的業火,焚燒著我的一切。
血管,神經,皮膚,細胞,內臟,只要他碰觸到的地方,都焚化成灰。
他的手,在我的shen體上揉捏搓拿,仿佛那是敵營,要徹底地毀滅。
他擁著我,是想將我的骨骼給捏碎。
他吻著我,是想吸取我僅剩的生命。
我前的女,我的誘惑,在他的掌中仿佛要爆裂。
我的骨骼,被錮得咯吱作響。
我的shen體,在流淌著鮮血。
我這個無衣蔽身的猶大。伊斯卡里奧特。
我曾夢想過很多次李徘古抱我的場景,或溫柔,或野蠻,卻從未想過,會是現在這樣。
他看著我的眼睛,是那么冰冷,冷得讓我骨骼的縫隙都在結冰。
他抬起我的腿,光滑的腿,沒有絲毫的憐惜,直接抬起他灼熱的欲望,准備進入。
這是懲罰,這是侮辱,這是毫無感情的交配。
然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承受。
承受他的巨大,承受他的不甘,承受他的報復。
越是侮辱,我越是必須承受。
我閉上眼,准備進入那滿是火焰的黑暗地獄。
然而在最後關頭,門砰地一聲被撞開,隨後,李徘古也被拽著離開了我。
然後,有人將外套罩在了我身上,遮住了我的shen體。
不要這么對她,不管她做了什么我也不允許你這么對她。
我聽見了李李吉的聲音。
睜開眼,看見了他。
他的眼睛,一向漆黑如墨,那種黑,是透明的,不染任何雜質。
可是現在,他的眼睛還是漆黑如墨,只是那種黑,卻和他的兄長一般,如幽深的潭水。
他長大了。
他父親死了。
被我害死了。
他舍命救我,但是我卻害得他失去了父親。
李李吉轉過頭,不再看我:穿好衣服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再來了。
說完,他強拽著李徘古,走了出去。
書房門關上,重重的聲響,像是前年的塵封,那么厚重,我無力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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