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一幕,如夢似幻,像古老的戲文,在遠處傳唱。
夢里,她記得,她遇見的男子喚楚彧。
夢里,那只貓兒的眼睛是微微的湛藍色。
「七小姐。」
「七小姐。」
誰在喚她,她睜不開眼,被一幕幕老舊的回憶纏纏繞繞。
床榻前,梳著丫鬟髻的女子走近,輕輕搖晃了夢魘中的女子:「七小姐,七小姐醒醒。」
她呢喃夢囈不斷,聲音斷斷續續,讓人聽不真切。
床前伺候的丫頭急急忙忙往外跑:「快去稟夫人,七小姐病危。」
衛平侯府噩耗傳來,一日間,七小姐景姒病如山倒,發熱不退。
夜半,已三更,主院外,傳來聲響。
「外面是何人在喧嘩?」
披衣走出來的女子三十出頭,柔弱如柳,十分貌美。
這便是文國公蕭奉堯的夫人,柳氏月洳,翰林院正柳府的庶女。
門外,年長的嬤嬤走近:「回夫人,是景和院的丫頭。」
柳月洳挑挑眉:「哦?」
安嬤嬤又道:「說是景和院里的那位主子染了惡疾,發熱了好些天不見好,這便來求國公爺差人去宮里請太醫來給她瞧瞧。」
景和院里住的是國公府的嫡小姐,雖說那位身嬌肉貴,可到底沒了衛平侯的依仗,便也不得下人們的尊重。
「現下國公爺歇下了,你差人去宮里走一趟。」柳月洳攏了攏肩頭的貂絨披風。
「夫人,」安嬤嬤不解,夫人素來與景和院的主子不和,衛平侯爺又沒了,何必再對那孤女客氣。
柳氏從侍女手里端來茶盞,不疾不徐地扣著:「昨日里聽國公爺說,欽南王府的常山世子得了重患,怕是宮里的太醫這會兒都去欽南王府問診了。」
去不去問,是她這個國公夫人的氣度,請不請得來太醫,便要看景和院那位的本事了。
安嬤嬤自然懂:「夫人所言有理。」
如此一來,即便國公爺問起來,也只怪得上那位小主子福薄,造化不夠。
柳月洳啜了一口茶水:「國公爺難得休沐,莫讓閑雜人等擾了清凈。」
安嬤嬤心領意會:「奴婢這便讓那丫頭安生些。」
這夜,高熱不退的,除了文國公府景和院里的那位主子,還有位身嬌肉貴的主兒,也染了惡疾。
這可急壞了欽南王府的一干主子奴才。
欽南王爺急火攻心,紅著臉吼:「我兒如何了?」
屋里,跪了一地的太醫,各個頭冒冷汗四肢發抖,實在無法,這位異性王爺,著實是惹不得。
太醫院首江大人用袖子抹了一把豆大的汗:「王爺放心,只要給世子服下火靈芝,這熱便能退下來。」
欽南王眉頭一松:「最好如此。」鷹眸微抬,「不然,本王便將你與那火靈芝一鍋燉了。」
「……」一干太醫噤若寒蟬,五體伏地,無一不瑟瑟發抖,這位爺啊,真真是暴力無常。
這時。
「阿嬈。」
床榻上昏迷多時的欽南王世子夢囈著,斷斷續續地,緊閉著眸,不見平日的妖治,卻多了分病態的柔美。
「阿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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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是倒敘,第一章才是重生伊始
我如約而至,你們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