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都在顫抖,恐懼,從未有過的恐懼,讓柳月洳幾乎崩潰。
蕭景姒淡淡回道:「我是來聽你懺悔的。」
柳月洳咬牙:「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心存一絲僥幸,她自然不能不打自招。
她卻似乎毫不訝異,撥了撥耳邊散下的發:「我說過吧,不要來惹我,我這人十分記仇。」
「你想怎樣?」柳月洳趴在地上,砸傷的手臂在流血,她瑟瑟後退,狼狽不堪。
蕭景姒啟唇。只道二字:「討債。」
話落,她縱身躍進火光,徒手,推到了整個橫梁。
「啊——」
討債?為誰討債,這樣連本帶利,沒完沒了。
柳月洳知道,那夜大火也好,蕭明碩也好,都是敗這女子所賜,這樣精於謀略而不動聲色,讓人防不勝防。
柳月洳認輸,跪地磕頭,她不顧受傷的手臂,拉著蕭景姒的裙角,放下所有尊嚴向她認錯:「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識好歹,是我自找死路,你懲罰我吧,要殺要剮都可以,可明碩是無辜的,你放了他,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清凌凌的嗓音打斷,蕭景姒道:「晚了。」
柳月洳募地抬起頭。
她說:「怪只怪你不該傷了我最舍不得的人。」眼底,突然冰寒滿覆,盡是冷漠。
不舍的的人……
柳月洳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怔怔失神。大局已定,蕭景姒不援手,蕭明碩再無退路。
二人聲音極小,路人聽不真切,只是瞧著年輕貌美卻高不可攀的國師大人,只得望而止步。
稍許,待柳月洳回神,蕭景姒退後一步,輕緩勸說的口吻:「柳姨娘,莫要跪了,還有一刻鍾蕭明碩便要被遣送出帝都,去見見他最後一面吧。」
說罷,轉身邁過國公府的大門。身後,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喊:「蕭景姒,手足相殘,你會遭報應的!」
「你會不得好死的!」
「蕭景姒!我等著,等著你將有一日大勢已去。」
將有一日大勢已去嗎?然後呢?像上一世一樣落井下石嗎?蕭景姒冷笑,痴人說夢呢。
回到景和院,雲離從屋里出來迎她,笑著從門口跑來:「七小姐,七小姐。」
雲離今年初才滿十三歲,笑起來像個稚嫩的孩子,臉頰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七小姐你餓了吧,雲離給你做了蝦餃和蒜蟹丸子,這就去給你傳膳。」
蕭景姒回以一笑,點頭說好,雲離歡喜地跑去膳房,她看著地上女孩兒跳躍的影子,悵然若失。
柳月洳不是說報應嗎?若有報應,上一世蕭明碩便該遭天打雷劈,雲離還這么小,被他喂了那般烈性的葯,因著抵死不從,關進了同樣被灌了葯的馬圈里。
當她從冷宮趕回來時,雲離滿身是血,衣衫襤褸難以蔽體,她還對她笑,笑出了眼淚:「七小姐,你別過來,雲離身上臟。」
她說:「七小姐別難過,雲離不會死,會好的。」
可是,卻有人等不及她好,容不得她活。
三日後,雲離便死了。是柳月洳,為了給蕭明碩遮掩罪行,柳月洳殺了她景和院十條人命。只因為七日前的夜里,雲離撞見了蕭明碩和已為都督府少夫人的鄭四在後院里顛鸞倒鳳。
上一世的罪孽,這一世,悉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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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獎問答:都督府劉小公子的四肢和舌頭是誰下的手,為何下手?(答案文中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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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娶我,我們互相傷害。」語調平緩的兩個字從施安冷的嘴里吐出來的時候,陽光恰好灑在那靠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男人身上。
寂靜了許久,那人站起身,薄唇冷啟,「好巧,我也正有此意。」
於是乎,一直被逼婚的施安冷,端著被那個冷漠寡淡的男人婚後殘虐的心態,終於結婚了。
可為毛故事的發展與她預計的不一樣?
說好的互相傷害呢?
難道就是關上門,每晚在她身上做做俯卧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