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論國師大人未婚先孕(二更)(2 / 2)

他突然好不安,方才,他被忽視了,他被冷落了,阿嬈不寵他了,不敢忤逆反駁阿嬈的話,但是他有小情緒了,午膳就吃了幾口,全程用一雙漂亮的眸子瞪秦臻,像是一點即炸,完全不淡定。

秦臻倒鎮定自若得很,往蕭景姒碗里加了一塊魚:「你愛吃魚,多吃些。」

不要臉!

楚彧狠狠瞪了秦臻一眼,立馬用自己的筷子把秦臻夾的魚撥到一邊,又將自己碟子里的魚肉放在蕭景姒碗里,又任性又強勢:「他夾的有刺,你吃我夾的。」

蕭景姒有一點點左右為難了,紫湘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常山世子無理取鬧。

秦臻眼都沒抬,淡定自若,說了兩個字:「幼稚。」

你才幼稚!不要臉!

楚彧哼了一聲,又給他家阿嬈夾了一塊他剔好了刺的魚肉:「秦將軍是看著我家阿嬈長大的,小輩自然不比秦將軍高齡。」

高齡……

雖說蕭景姒是秦臻帶大的,但秦將軍正是青年,剛過雙十,比常山世子也不過大了兩載,青春正健,是最好的年紀,說高齡,是不是有點太強詞奪理了。

紫湘覺得,確實,秦將軍說得在理,常山世子有點幼稚。

這二人,一來一往,眼神互相不對付,也都沒怎么動筷子,一個給她夾菜,一個給她撥開,樂此不疲地你來我往,最終導致的結果是,蕭景姒吃了兩堆堆成小山的膳食,兩條魚幾乎全部下了她的腹,她有些撐了,心想,下回不能再讓這二人同席。

用完膳,蕭景姒吩咐侯在殿外的雲離煮茶。

楚彧心疼他家阿嬈吃撐了,讓菁華去取消食的葯來,對秦臻是更加不客氣了:「你該走了。」都怨他,不然怎么會撐著他家寶貝阿嬈。

秦臻挑了一挑眉:「彼此。」

楚彧就不走,就不如秦臻的意:「我今晚要住在這里。」末了,還洋洋得意地炫耀,「我昨晚也是和阿嬈一起困覺的!」

「……」蕭景姒臉紅了。

紫湘覺得氣氛很古怪,自家主子這臉紅得不合時宜,而且,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就想入非非了。

秦臻聽了,著實是惱了:「常山世子,景姒是大涼的國師,也是未出閣的閨中女子,你該知分寸,莫要壞了她的名節。」

這口吻,長輩的架子端得真高,說出來的話,與楚牧時常掛嘴邊的話,如出一轍得相似,不過,楚牧的原話是讓楚彧別壞了自己的名聲。

楚彧不爽:「那也是我和阿嬈的事,你又不是他爹!」

秦臻冷冷凝視:「我是她舅舅。」

「本世子從來不尊老,少用輩分壓我。」

「不可理喻。」

「也比不得你倚老賣老!」

「幼稚!」

「不要臉!」

「……」

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沒完沒了了。

紫湘今兒個算是顛覆認知了,這像兩個孩童一般拌嘴爭吵的二人,還是外人所知的溫潤將軍和乖張世子嗎?這要讓人瞧見,還不驚掉眼珠子。

紫湘壓低聲音問蕭景姒:「主子,可怎生是好?」

蕭景姒一籌莫展,揉揉眉頭,轉身進殿。

楚彧一見蕭景姒走了,橫了秦臻一眼,立馬跟上去:「阿嬈,你等等我。」

「阿嬈,你別生氣,我聽你話。」

「阿嬈……」

這不,吵不起來了。紫湘瞠目結舌,還是主子能管教常山世子。

秦臻搖頭苦笑,拿起劍,出了殿,外頭,正下起了冰凌。

他家景姒,真的長成大姑娘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抓著他衣袖要他抱的孩子了,長成了如今這般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會有所愛之人,會有另一個男子同她生兒育女,陪她終老,那個人若是楚彧……

大抵,只能是他。

秦臻沒有撐傘,走進了漫天冰子中。

寢殿內,楚彧端了一杯消食的清茶,老老實實地站著,阿嬈不叫他坐,他就不敢坐。

「阿嬈。」

「阿嬈。」

他喊了兩聲,蕭景姒窩在軟榻上,一動不動的。

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惱我了?」

「沒有。」她搖頭,伸出手,「我只是有些撐到了。」

楚彧趕緊把茶遞過去,吹涼了,喂給蕭景姒喝,也顧不得阿嬈惱他,他坐在她旁邊,輕輕給她揉著肚子,心疼極了:「都是我不好,阿嬈,你不舒服就撓我好了。」

他們貓族,要是不爽快,就會撓爪子,撓完就會舒服些。

蕭景姒笑,窩在他懷里,腹部暖暖的,揉得她很舒服,喝了茶,有些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以後莫要同秦臻較勁了。」

楚彧抿了抿唇,雖然不樂意,卻還是很聽話:「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以後我尊老便是了。」他端正蕭景姒的臉,很認真的態度,「畢竟他是你舅舅。」

那個家伙,看他家阿嬈的眼神,分明不是看外甥女!他家阿嬈,就是太不懂男女之事了,所以,得誤導她。

楚彧還說:「他是長輩,對你又有養育之恩。」

這話說的,像哪里不對,又找不出哪里不對。

蕭景姒認同:「嗯,秦臻是長輩。」

楚彧繼續循循善誘:「好,那我以後跟你一起孝敬他。」

她點頭,親了親他。

楚彧樂開了花,他家阿嬈好乖好萌,還好,她只對他開了竅,不然總有刁民惦記她

他歡歡喜喜地抱著她蹭,說:「阿嬈,今夜我還要同你一起困覺。」

蕭景姒遲疑了一下:「欽南王爺會不高興的。」

這幾日楚彧宿在星月殿,欽南王府日日遣人來請楚彧回府,欽南王爺想必是很不放心楚彧夜不歸宿。

楚彧完全不以為然:「關他什么事,他就是嫉妒我有阿嬈陪。」楚彧心里頭想,回頭讓菁華給老頭子納幾房妾,省得他太閑,總嫉妒他與阿嬈恩愛。

「阿嚏!」

欽南王爺在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鼻子很癢。

蕭景姒窩楚彧懷里,有些昏昏欲睡:「那杏花呢?杏花睡哪?」

楚彧面不改色:「我讓菁華把杏花抱回王府陪我家老頭。」

「好。」

她對他,從來都是毫無底線地縱容。

是夜,常山世子還是宿在了星月殿的正殿里,醉卧美人榻。

入寢之前,紫湘去伺候蕭景姒洗漱,發現了她脖子上有一塊很明顯的紅痕,常山世子是狗嗎?怎么像咬的!

定是昨天晚上常山世子咬的!

紫湘憂心忡忡:「主子,以後還是莫讓楚世子留夜了。」

為何?

蕭景姒抬眼看鏡中,拂了拂脖頸的痕跡,淺淺笑了。

紫湘忍不住抱怨:「您還未過府,對您的名聲不好。」

蕭景姒聽了紫湘的話,便也認真想了想:「未婚先孕確實不好,有損欽南王府的名聲。」

未婚先孕……

「……」紫湘眉毛一跳,「主子,您別嚇我。」這話好嚇人,要是國師大人未婚先孕了,整個大涼都得炸了!

蕭景姒抬頭,看著紫湘,神色認真而鄭重,她說:「紫湘,我是楚彧的人,從我知曉情事開始,我便是他的人。」

主子這一副隨時准備獻身的樣子是幾個意思,徹底淪陷了?紫湘啞口無言,她決定,以後,定不讓楚世子留宿。

「阿嬈。」

楚彧在內室喚蕭景姒,她笑著掀開珠簾進了殿,昨夜,她與楚彧坦誠相見,分明那樣親昵,分明水到渠成,他卻點到為止,止於親吻。

她啊,已經做好了與楚彧共赴一場風月情事的所有准備,只是,她的楚彧,卻戰戰兢兢地將她堆壘在最安全的領域里。

情之一字,有人,飛蛾撲火,有人,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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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晚只是親親抱抱摸摸了,別多想,我家杏花還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