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阿嬈懷孕了!(2 / 2)

申時,宣王府外,侍從高聲通報。

「國師大人到!」

正殿里,作為東道主的溫淑妃連忙前去相迎,規規矩矩地欠身行禮:「見過國師大人。」

按照溫淑妃的妃位,見了國師,亦是要行欠身禮的。

蕭景姒頷首,報以一笑:「淑妃娘娘多禮了。」

溫淑妃對蕭景姒素來敬重有加,便十分客氣恭敬:「國師大人能來,便是給了本宮極大的面子,這禮自然不可廢。」並親自在一旁領路,她道,「請國師大人上座。」

眾臣見蕭景姒前來,立馬都起身見禮:「臣等參見國師大人。」

如今,這國師大人可不只是大涼國師,還是西陵的掌權人,名副其實的女權至尊,一干官員,是又敬又怕。

蕭景姒落座,隨意拂了拂裙擺,姿態從容:「諸位大人都免禮,今日是宣王殿下大婚,虛禮都免了。」

「謝國師大人。」雖如此說,眾人還是都很拘謹。

這時,溫淑妃身邊的桂嬤嬤急急忙忙跑進殿,嘴里直喊著:「娘娘!娘娘!」

溫淑妃低聲喝止:「慌慌張張的,成什么體統。」

「娘娘,」桂嬤嬤走到溫淑妃的後面,壓低了聲音,「王爺他不見了!」

溫淑妃臉色驟然一變,猛地起身:「本宮先失陪一下。」對眾人道了句,便匆匆往內院去了。

待走到了後院,四下無旁人了,溫淑妃才急急問道:「怎么回事?那么多人看著,他怎么還逃得了。」

桂嬤嬤回:「是、是溫伯侯爺幫襯著,將院子里和府外看守的人都支開了。」

「真是胡鬧!」好脾氣的淑妃娘娘都急了,臉色十分不好地命令下去,「立刻派人去找,一定要在迎親前將人給本宮帶回來。」

「是。」

且說前廳,眾位賓客喝著小酒,吃著點心,話話朝堂事,算算時辰,吉日快到了,也該去迎親了。

「哥哥,哥哥。」

小女孩兒聲音稚嫩,拉住了古昔的袖子,他看了一眼,並不認識,那小孩穿的衣服是極好的料子,不知是誰人家的孩子。

「什么事?」古昔不習慣與人親近,推開女孩兒。

小姑娘笑眯眯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張折疊成一小團的紙條,遞給古昔:「有位小哥哥給我給你的。」

將紙條塞到古昔手里後,那小姑娘便跑了。

古昔打開,一行字躍然紙上,龍飛鳳舞的一句:城西河畔,你不來,本王就跳下去!

這語氣,不用署名也知道是誰。

古昔皺皺眉頭,正要撕了,蕭景姒轉頭看過來,道了句:「去吧。」

想來,她已經都猜到了,

古昔猶豫不決,並不放心:「夏喬喬不在,主子身邊都沒人護著。」雖然,他家主子的身手蓋世,不過,萬無一失才穩妥。

蕭景姒並不多言,只道了句:「無事,你速去速回。」

古昔遲疑了片刻,適才離開。

宣王府離城西河畔不遠,古昔騎馬一刻鍾便到了,他到河畔橋梁時,鳳容璃已經等在了橋頭,見到古昔,前一刻還焦急煩躁的臉,立馬便放晴了,喜上眉梢。

「你來了!」他跑過去,心花怒放的樣子,「我便知道你會來。」

鳳容璃身上還穿著那一身大紅的喜服,甚是扎眼,往來的路人都會看上幾眼,古昔不喜歡引人注目,直接往一旁人煙稀少的河畔走去。

鳳容璃趕緊追過去。

古昔背著手,開門見山地問:「叫我來做甚?」眉頭皺著,沒什么耐心。

「我有話問你。」鳳容璃不敢對視古昔的眼睛,低著頭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他神色冷而自持:「說。」

鳳容璃支吾其詞,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這才抬起頭:「那日蕭景姒大婚,我雖醉酒了,可我記得,你,」他羞澀,又期待,「你親了我。」

古昔眉頭皺得更深了,一臉漠然地看著鳳容璃,這么被盯著,鳳容璃渾身不自在,手足無措地低著頭,支支吾吾地:「你為何會、會親我?」

斷片了,別的不記得,這一茬倒沒忘。

古昔有些匪夷所思:「你便是想問這個才將我叫出來?」

語氣,怎么聽著有些嫌棄。

鳳容璃一咬牙,不管了,豁出去:「是,你快回答我。」

古昔沒什么表情:「是你撲上來的。」

撲?

他竟如此孟浪?!果然是酒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

鳳容璃羞窘,眼神飄忽,都不敢看古昔了,舌頭有點打結:「就、就算如此,那我為何不記得你推開過我?」

他方才想了,搜腸刮肚地回憶了一遍都沒有他被推開的片段,這小侍衛武功那么好,若不是對他不忍心,他怎么可能占得了他便宜,如此推敲來看——

鳳容璃正想入非非著,冷不丁地從對面冷冰冰丟過來一句:「我直接敲暈了你。」

「……」難怪沒有被推開的片段,原來是暈死了!

這是什么劇情走勢!鳳容璃再一次認定,戲本里酒後亂性天雷地火的橋段都說騙鬼的!

古昔冷冷問:「說完了?」

「……」好受傷啊。

「說完了便回去,迎親的時辰已經過了。」

「……」心在滴血!鳳容璃咬牙切齒,堅決表態,「我才不會娶那劉檬!就算你不喜歡我,本王也絕不與不歡喜的人過活!」

古昔反問:「與我有關?」他漠不關心,一副旁觀者的冷傲樣子。

鳳容璃如墜冰潭:「……」

不戳他心就不舒服是吧!毒舌!無情!

鳳容璃被逼急了,紅著眼嚎了一句:「當然與你有關!本王就只想與你過活!」

古昔脫口而出:「我沒興趣。」說完,轉身就走人。

鳳容璃脫了大紅的外袍,對著古昔的背就砸過去,破口大罵:「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

他只頓了一下,便繼續往前走,沒有回一下頭。

鳳容璃咬著唇,走過去,將外袍撿起來,運功便撕了個四分五裂。

再說宣王府,這迎親的時辰都過了許久了,仍不見宣王殿下的人影,只見淑妃娘娘急得臉色發白,王府進進出出的人一波又一波。

想來,是出什么岔子了。

「吉時都過了許久了,宣王殿下怎還不去劉府迎親?」雲離站在蕭景姒身後,不禁八卦了一嘴。

蕭景姒抿了抿杯中的茶,笑著說:「大抵去不了了。」

去不了?雲離一臉疑惑。

屋外的院子里,溫淑妃正急得團團轉,門外侍衛跑進來:「娘娘!」

溫淑妃滿頭大汗,忙問:「王爺找到了?」

那侍衛搖頭:「沒有。」上前低聲說,「是劉府,劉府的小姐也逃婚了。」

溫淑妃眼前一黑,身子踉蹌著便往前栽。

「娘娘!」桂嬤嬤趕緊上前攙扶住,心下也是大吃一驚,不想外面傳言是真,那劉家小姐當真心有所屬不願嫁來宣王府,不過是被劉璟拘著訂了親,其實心早便被金吾衛那小小的副指揮給騙了去,王爺也是,魂兒不知道是被哪個小妖精給勾去了。

溫淑妃穩了穩心神,抓著桂嬤嬤的手,指尖發白,艱澀道:「去告知各位賓客,今日喜宴取消。」

不大一會兒,便有溫淑妃的貼身宮人來正廳致歉,說是淑妃娘娘突然染了重疾,卧榻不起,宣王殿下親自服侍膝下,婚事暫擱。

眾人訕訕,說了幾句掃興的閑言碎語便都紛紛來向國師大人告退,拂袖離席。

蕭景姒起身:「我們回府。」手下意識護在腹上,走得很緩。

待出了宣王府,雲離便忍不住閑語了幾句:「怎回事?宣王殿下哪去了?莫不是病得迎不了親了?」她才不信是溫淑妃病了呢。

見小姑娘一臉好奇的神色,蕭景姒笑道:「逃婚了。」

「啊?!」雲離嚇到了!

宣王府外百米,有家茶肆,兩個黑衣男子戴著氈帽,眼神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宣王府門口,桌上,一壺茶,兩柄劍。

其中一人道:「就是那輛馬車,我親眼看見從頤華長公主府里出來,里面坐的定是我們要找的人。」

對面的男人身形高大,氈帽的黑布圍住了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斜長陰鷙的眼:「你沒看錯?」

「絕對不會錯!」

男人拿起劍,視線追著那輛馬車:「傳令給眾兄弟,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里面的女人擒下。」

從宣王府出來後,蕭景姒便打道回府,馬車行駛地很慢,並不顛簸。

雲離比來時更緊張了:「七小姐好些了嗎?還難不難受?」

鳳昭芷的馬車並不顛簸,蕭景姒只是有些犯困罷了:「無事。」

雲離仔細瞧了瞧蕭景姒的臉色,倒是比先前在府里紅潤了幾分,想來是肚子得了好消息,人逢喜事精神好,心情也不由得雀躍了,說:「我們回去便給西陵傳信,世子爺知道了,肯定會很歡喜的。」

話剛說完,馬車突然猛地一震,隨即便是一聲馬嘯聲,蕭景姒的背重重撞在了馬車上。

雲離臉都嚇白了,趕緊上前查看蕭景姒的情況:「七小姐,你沒是吧?」

蕭景姒搖頭,撥開車簾,對馬車外的華支問了聲:「怎么回事?」

「有人擋路。」

華支話剛回完,對方一只箭便射在了馬車上,力道之大使得馬車又震了一下。

華支怒喝:「何人如此大膽?可知馬車里的是何人?竟敢放肆!」

對方來人有好幾十,皆黑衣黑帽,手持兵刃,各個生得孔武有力,身影高大魁梧,一看便是練武之人。

那領頭的黑衣男人道:「我們當然知道馬車里是何人。」給了個眼神,他的人立馬便圍上去,將馬車團團包住。

頓時,路人尖叫著四處逃竄,一片混亂。

華支勒緊了馬繩,沉聲厲喝:「知道是何人那還不快速速滾開!」

男人冷笑一聲,抬手將劍背在肩上,吆喝一聲:「兄弟們,將馬車里的女人抓了。」高聲又道,「抓活的!」

這群人,顯然是沖著馬車里的人來的。

華支心知情況不妙,立馬拿了袖中的陶瓷哨子,剛要召喚欽南王府的暗衛,那賊匪頭領一腳便踢了華支手里的哨子,劍柄對著他肩上就是一擊。

華支摔落在地,吐了一口血便暈了過去。

「鏗——」

劍出刀鞘,男人手里的劍高高抬起,便往暈厥的華支身上砍。

電光火石間,轎門突然大開,一股勁風刮來,快得不見實物,只見那正欲砍人的男子額前的發被撩起,隨即便聽聞他痛呼一聲:「啊——」

一聲慘叫,歇斯底里。

眾人看去,只見男人的劍落在地上,握劍的手背,釘著一只白玉蘭花的簪子,血液汩汩流下。

噤若寒蟬時,女子的聲音傳來:「你敢動我的人試試。」清清涼涼,帶了微微怒氣,卻淡然自若。

所有人的視線,望向馬車里的女子,一襲白衣,淡雅如蓮,清麗干凈的眸,黑白分明,睃著這突然冒出來的一行人。

突然,那一行人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就是她!抓了她爺重重有賞!」

頓時,幾十個人蜂擁而上,將蕭景姒層層包圍,刀光逼近,便朝她正面襲來,蕭景姒隨手便抽出了馬繩,單手纏繞在腕上,以繩為鞭,纏住華支將他擲進了馬車里,隨即又是重重一揮手,直擊一人臉上。對方卻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一前一後兩柄劍夾擊而來,她縱身跳起,一腳踩在馬車上,借力退開。

「嘶——」

馬嘯一聲,高抬起前蹄,帶著整個車身往後一撞,蕭景姒猛地撞在了車角,身子踉蹌了兩下,突然腹下一痛,她驟然便停下了攻擊的動作,雙手下意識護住了腹部。

雲離站在馬車上,急得直掉眼淚:「七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外跳,「小姐,你快走,別管我們,快走!」她家主子功夫這么好,若非要護著不懂拳腳的她與華支,要自保逃脫絕非難事。

蕭景姒揚起馬鞭,掃視著漸進靠攏的匪徒,喝道:「躲到馬車里面去。」

雲離用力搖頭。

她大吼:「快點!別拖累我。」

雲離跳下馬車的動作頓住,哭著又往里面退了退,一雙兔子般紅通通的眼,眼珠子直掉。

對方匪徒越漸逼近,領頭男人道:「我們這么多人,你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在劫難逃,束手就擒了吧,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蕭景姒抿著唇,腹中隱隱墜痛,對方武藝皆是上乘,不能硬拼,且不說勝算,她絕不能拿腹中孩子冒險。

她一手握著馬鞭,一手護在腹部,咬著唇,額頭有薄汗滲出,良久思索後,她道:「放了他們,我跟你們走。」

既然是要抓活的,大抵要的不是她的命。

------題外話------

月票啊!

洞房123事的福利明天會發在正版群,全文訂閱的去置頂評論里找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