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兩件大事!(2 / 2)

「幻術?」凌織把手縮回來,耳根子染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看她那么信任自己的樣子,小灰決定對她坦白:「我是貓妖。」

凌織:「……」

這年頭,妖很多,貓妖更多,凌織半天沒回過神來,倒不是被嚇的,是被驚的。

「我真的是貓妖,你以前還給我剃過毛。」

「……」那只被她剃禿了灰貓?

「那只被你剃光了的灰貓就是我。」說起這事,他還很郁悶,他一身毛長得慢,到現在還很毛發稀少的樣子。

「……」

凌織覺得她好暈,好暈。

小灰一本正經又懵懂無知的樣子,問她:「你知道我是貓妖了,你還要跟貓妖做夫妻嗎?」

她更暈了。

「不願意?」

她立馬搖頭:「願意。」又羞澀地低了頭,「小灰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大過天,以身相許也是要的。

小灰本來聽到前半句心情不錯的,她後半句一出來,又有點不爽了:「要是別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去跟別人做夫妻?」

凌織思考沉默,一時沒有吭聲。

小灰啪的躺下,轉過身去,背對著凌織悶聲悶氣地說:「那你去跟別人做夫妻吧,我不跟你做夫妻了。」

「……」凌織無措,「你怎么了?」

「我就是不想跟你做夫妻了。」

凌織失望地紅了眼。

次日下午,凌織郡主請旨入宮,狀告周太保之子周懷壁罪行累累,聲淚俱下地斥責其禽獸行為,且有一同前往太保府的兩位少將軍為證,鐵證如山,周太保啞口無言。侮辱當朝郡馬,罪行嚴重,景帝下令收押周小公子入獄,杖刑一百,永不得入朝為官。

周太保當場就老淚縱橫,大呼教子無方,請景帝開恩,這一百棍要真打了下去,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周家嫡出的少爺就這么一個,還有個庶出的,又是個病秧子,周太保興許是怕絕後,又連夜求見了景帝。

景帝楚彧就指了條明路,說了一句:「夏和戰亂方歇不久,流離失所的流民不計其數。」

第二日早朝上,周太保上奏,說自己體恤民生疾苦,願散盡家財助戰亂流民脫貧,周太保一行,搞得其他大臣們也聊表聊表心意了,捐多捐少都意思了。

景帝念周太保一片丹心,就將周太保譴派至夏和郡內最為貧瘠的長洲,身體力行地為邊關子民謀福祉,周太保兩行清淚地謝主隆恩了。

就這樣,一品太保被貶去了貧瘠的偏遠山村,關鍵是,周太保感恩戴德,大呼景帝聖明。

下了朝,兩個西陵朝前的官員走在一起就說起了這事。

前西陵翰林學院的錢大人說:「景帝陛下這是什么意思?周太保堂堂一品大臣,怎派去了長洲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而且只有譴派之期,沒有歸朝之日。」

吏部的江大人解惑說:「女帝蒞位在即,以周太保為首的一幫老臣反對女權天下,只怕陛下是要殺一儆百。」

錢大人不解:「那太保大人是被抓到了什么把柄?竟還散盡了家財。」

江大人說:「周家的嫡子犯了罪,現在還被關在大牢,明日便要行杖刑,這一百大棍下去,是要把人打傷,打殘,還是打死,還不是景帝陛下一個眼神的事情,那周公子是周太保唯一的嫡子,家中子嗣甚虧,一個沒留神可是要絕後啊,周太保也只能破財免災。」捋捋山羊胡,江大人繼續說,「而且,景帝陛下的態度擺明了,若是周太保要是不識相,周公子那點風流韻事的小打小鬧,要變成誅九族的大罪,也不是什么難事。」

景帝這是借題發揮鏟除異己啊!

錢大人聽完甚是膽寒,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誒,這世道,當官不容易啊,指不准哪天就惹了景帝陛下不高興,別說烏紗帽了,就是項上人頭也難保啊。」

江大人連連說是是是,拉著張大人走到一旁,環顧四周沒人,就小聲地說:「我前幾日和大涼前朝的幾位老大人喝酒,聽了他們一席話,覺得甚是有道理。」

三國合並在即,這官員新編是板上釘釘的事,是貶是升,其實——全看女帝和景帝高興,是以,三國的老臣都人人自危,尤其是西陵與夏和。

錢大人連忙問:「怎么說?」

「景帝陛下不顧朝臣反對,也要扶立女帝政權,不就說明了景帝陛下的態度,」江大人很肯定,「我們這些前朝老臣只要擁立女帝,方可保一勞永逸。」

錢大人點頭,也覺得甚有道理。

二月十四,晴,行三國合並大典。

女帝開國,改國號大楚,年號景,定涼都為京都。另,女帝下詔,尊景帝楚彧為帝君,共掌天下權,朝臣階品新編,削藩立憲。

午時,行開國聖典,三國朝臣前去星月殿參拜女帝陛下,不見女帝出來,唯有殿中傳來一聲:「眾卿平身。」

嗯,帝君寶貝女帝寶貝得不行,這種開國的盛大日子,也舍不得女帝大著肚子風吹日曬。是以,晚上宮中夜宴,女帝並未出席,帝君高坐龍椅,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搞得下面一眾官員也戰戰兢兢食不下咽,不過,也不是平靜無瀾,據說,當晚宮宴上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西陵前朝靳相家的小嫡女,眾目睽睽之下,示愛溫伯侯溫思染,說是一見傾心,再見非君不嫁,以茶代酒,佳人求嫁。

這事說來話不長,聽說,是前日方從西陵搬來涼都的靳家小嫡女閑來無聊,女扮男裝去花樓耍,一眼便瞧上了在花樓里談生意溫伯侯,當時溫伯侯一襲紅衣,風度翩翩,惹得靳家小嫡女春心大動。

姑娘家小,不懂事,這才有了這一出當眾凰求鳳的戲碼。

溫伯侯的夫人頤華長公主也出席了宮宴,就問靳家小嫡女:「你瞧上他什么了?」

靳相家的小嫡女才十四,少不更事,被寵壞了,初生牛犢不怕虎什么都敢說。

「溫伯侯是我見過唯一一個在花樓里只喝酒不叫姑娘的男子,也不亂看亂摸,眼睛都規規矩矩的,我娘說,這樣的男人不是不舉的太監,就是絕世好男人!」

絕世好男人溫思染一口酒就噴出來了。

眾人看向靳相夫人,靳相夫人無地自容,席間不少貴夫人覺得靳相夫人真知灼見啊,教女有方啊!

再看向頤華長公主,那上過戰場的公主就是不一樣,從容淡定得很,問靳家的小姑娘:「那你知道為什么溫伯侯不叫姑娘嗎?」

不是因為溫伯侯謙謙君子不為女色所動嗎?總不會不是不舉吧?

頤華長公主端了一杯酒:「因為他懼內。」

靳相家的小嫡女傻了,一副大受打擊的神色,走到絕世好男人溫思染跟前:「侯爺,你真的是因為怕媳婦才不叫姑娘嗎?」

溫伯侯回答地擲地有聲:「當然。」

想他當初沒遇上鳳昭芷之前,哪次去談生意不是上姑娘最美的樓子,哪次不是把所有招牌姑娘都叫來端茶倒酒。

靳家小姑娘傷心了一小會兒,立馬又雄心壯志了:「我娘說了,懼內的男子也都是絕世好男人,我爹就是不懼內,所以娶了十個姨娘。」

眾人:「……」好有道理的樣子。

靳相夫人恨不得把頭鑽進地里,靳老相一把年紀了,臉都不知道往哪擱,狠狠瞪家里的婆娘。

「那侯爺你喜不喜歡我?你要是喜歡我,你懼內也沒關系,我還是會嫁給你的。」靳家小姑娘嬌羞地說。

這姑娘,缺心眼!

「本侯爺,」仔細看了看那姑娘,她一臉期待,溫思染問,「本侯爺見過你嗎?」

其實,那日在花樓她還女扮男裝和溫伯侯喝了酒,還把自己貼身的玉佩塞給了他,居然說不認得。

靳姑娘哭著跑出去了。

「嘖嘖嘖!」鳳昭芷瞧了溫思染一眼,「你還真不懂憐香惜玉。」

語氣,有點不對勁啊。

溫思染立馬認錯:「我錯了。」

鳳昭芷笑笑:「哪錯了?」

溫思染是認真想了想:「怪我太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鳳昭芷一個爆栗過去,讓他滾。

他不僅不滾,還好脾氣地笑著貼上去,乖乖表決心:「我發誓,以後談生意再也不去花樓了。」深思熟慮後,補了一句,「就算去了,點一屋子姑娘給我唱《家妻如花》!」

《家妻如花》是首七言醬油詩,也是首民謠小調,在也海溫家那一帶頗為聞名,說是一位堅貞不渝的男子為了深愛的妻子所譜,也海那地方,沒有三妻四妾的民風,這歌頌妻子的曲子很是廣為人唱。

花樓的窯姐兒唱《家妻如花》,那場面!

嘖嘖嘖,溫伯侯果然懼內。

宮宴上,緊接著又發生了第二件大事。

一位西陵大臣帶了八個國色天香進宮赴宴,為帝君獻舞一支,領舞的是西陵安慶王的胞妹嫦暇郡主,美人獻舞,實屬正常。畢竟,帝君楚彧也是男人,再怎么寵著女帝,還是有不少女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再說,女帝正懷著身孕,身子病了一場也大不如前,若是未能誕下皇太子,帝君怎能沒有別的女子。

當然,這都是某些不長教訓之人的非分之想。

這獻舞一事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一個舞女摔在帝君衣下,按帝君的性子,還以為要當場砍了,不想帝君不僅沒動粗,還單獨見了這個舞女,此女子卻並非領舞的嫦暇郡主,而是一個極其美艷妖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