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蕭景姒重生(20更)(1 / 2)

母子二人越走越遠,地上的影子越來越長,身後房屋的屋檐上,男子抱著個女娃娃,不禁失笑:「活了近千年了,第一次當飛天大盜,都托了你這小東西的福。」

他縱身一躍,白衣翩翩,便落在了院子里。

手里的女娃娃揮著小粉拳:「呀呀呀!」

這開心地笑著,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條縫的女娃娃,可不就欽南王府丟了的桃花公主,本來還病懨懨的,這會兒不知哪來的興奮勁兒,可能是方才在『月亮上』耍高興了。

鳳青抱著她,隨意挑了個沒人的房間,將手里的女娃娃放在桌上,戳了戳她的臉:「笑什么?」

胖胖的、粉嫩嫩的小臉,戳一下肉肉的,凹出一個小漩,又慢慢彈回來,鳳青覺得有意思,就又戳了兩下。

手指,一下子被一只軟軟的暖暖的小手抓住了。

桃花抓著那根手指就往嘴里塞,一邊塞一邊興奮地蹬腿:「呀呀呀!咿呀咿呀!」

見她口水飛流直下,鳳青抽回手,不給她咬,抱著手看著自顧翻騰的女娃娃:「跟你娘親倒生得相像。」

桃花像娘親,許多人都這么說。

鳳青又仔細端詳了一番,搖搖頭,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說法:「還是不像。」他說,「你太胖了。」

「……」圓滾滾的胖娃娃可能覺得扎心了,懵在那里。

桃花像胖了的娘親,許多人也都這么說。

所以,不是不像!瘦了就像了!

鳳青又瞧了一會兒,解開女娃娃的衣裳,手覆在她肚子上,掌心有青色的光繚繞著,源源不斷。

許久,他收了手,給她將小裙子穿好,一派正經地同小孩子說:「你真是十世修來的福分,耗了了我這么多鳳凰真氣。」

小桃花用腿蹬他的手,好興奮啊好興奮:「呀呀呀!」

鳳青笑了,又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胖嘟嘟的小臉。

後來啊,鳳青這句話也成了桃花公主的口頭禪,開口閉口就是:「我真是十世修來的福分,遇到了青青你。」

福分?誰知道是一段什么孽緣。

正當欽南王滿世界地找桃花公主時,憑空消失的奶娃娃又橫空回來了,而且燒也退了,病也好了,不頭疼腦熱了,也不發燒出汗了,胃口一如既往的好,吃得是更圓更胖了。

轉眼,梨花與桃花一歲了,大楚正是深冬時節。

半年時間,聽茸境雪山再起,又是一年雪飄,十里梅園的花,又開了。

鳴谷站在雪地里,瞧著滿園梅花盛放,開心得不得了:「妖尊,終於花開了,也不枉鳴谷抓了半年的蝴蝶精來細心照顧了。」

鳳青站在聽茸小築的門口,若有所思地言了一句:「冬天了,也該醒了。」

鳴谷以為風大,自己聽錯了:「什么該醒了?」

「一只白虎。」

鳴谷一腦袋霧水,怎么好端端地說起白虎了,聽茸境白虎沒有,白狐倒是有一只:「什么白虎?我怎么聽不懂啊?」

鳳青他老人家一副仙兒似的神色:「你不用懂。」

鳴谷才不問呢?老人家的心思他不猜。問道:「妖尊,您真不管管嗎?」

「管什么?」

「您看北贏現在都亂成什么樣子了?妖王楚彧都快練成大魔頭了,我聽說那些犯了錯的妖,都讓他吸去了內丹,白靈貓族特有的藍眸都塊變成血色的了。」

鳳青緩緩走出小築,瞧了瞧滿園梅花,心情甚好,只道:「關我何事?」

還是這一副漠不關心的神色,難怪外面的大妖小妖們都說鳳青在聽茸境都快修道成仙了,好一副世外高人不食人間煙火的做派。

這神壇坐久了,也不知道無聊不無聊。

鳴谷還是個小妖,可沒這般心境,甚是憂思,說道:「怎不關您的事,楚彧妖王不是記恨您一年前沒有保護好他的妖後嗎,鳴谷擔心楚彧妖王要是練成了魔功會來找您算賬,您再看您,成日里就知道賞梅飲酒看書作畫,也不好好修煉妖法,雖然您早就天下無敵了,可萬一長江後浪推前浪呢。」鳴谷苦口婆心吶,「妖尊,我們要有危機意識。」

鳳青接了一手梅花,素白修長的手指,捻著緋色妖嬈的梅,怎得一副美人圖,他笑了笑,溫潤如玉世無雙,道:「莫瞎操心,自然有人能治他。」

蕭景姒都沒了,還有誰能治那大魔頭。

鳴谷將信將疑:「治楚彧妖王?誰?藏在大陽宮里那個神秘的女妖?」

他聽聽茸境里的雪鳥弟兄們說,楚彧妖王在大陽宮里藏了個貌美的女妖,妖王尊上日日都要去她那,還聽說這女妖和死去的妖後生得一般無二呢,他看怎么著也是替代品,應該還治不了楚彧這魔頭,不過啊,這楚彧妖王倒是個難得的情種,蕭景姒都死了一年了,他還念念不忘,都說他成魔就是為了蕭景姒。

不過,這都是道聽途說,鳴谷平日里沒事,就喜歡聽雪鳥弟兄們嘰嘰喳喳這些有的沒的,不像妖尊老人家,仙風道骨看破紅塵,兩耳不聞窗外事!

鳳青確實興致不大,催促鳴谷道:「莫再啰啰嗦嗦,還不快去給我煮酒。」

鳴谷嘴角抽抽:「妖尊,您又忘了,霍狸妖女約了您對弈。」

鳳青想了想:「哦。」

然後他轉了個方向。

鳴谷一看,就頭疼了,趕緊追上去:「妖尊,錯了,走錯了!」他拍拍腦袋,心塞啊,嘀咕了句,「我的老祖宗啊!」

大陽宮,承德殿里。

忽然,瓷杯落地。

「咣——」

杯子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碎片。

奉茶的女子連忙跪下,戰戰兢兢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女子坐在椅上,一身白衣,模樣清雅秀麗,她瞧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若有所思了什么,隨後俯身去撿。

伺候的女妖婢女連忙先一步跪著挪過去,伸手扶住了女子白衣修長的手,顫著聲音道:「讓奴婢來就好,尊上有令,不能讓妖女您碰任何尖銳的東西。」

這大陽宮的承德殿里住的,可不就是傳聞中那個被妖王尊上金屋藏嬌的女妖。

金屋藏嬌?

不過是養著蕭景姒屍體的一個傀儡罷了。

明繆瞧了瞧自己的手,這不是她的手,是蕭景姒的,她附身於這具屍體一年了,都快忘了自己的模樣。

不過,楚彧很是疼惜這具屍體呢。

明繆推開侍女的手,拾了一塊碎片放在掌心打量,自顧笑了一聲:「他可真疼惜這具身體。」一年來,碰都不碰她碰任何尖銳物。

說著,她忽然收緊了掌心,用力一握,立馬便有血滲出指縫。

那奉茶的侍女瞧著見了血,立刻便慌了神,求著喊著道:「妖女您快放手,您放手啊,奴婢求您了!」

若是這具身體有了損傷,尊上定不會輕饒的。

「妖女,求你放手,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您放手啊。」

那侍女沒了法子,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請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明繆視而不見,只是看著手里滲出來的血,眼里閃著痛快與得意的精光。

「你在做什么?!」

是楚彧的聲音,暴戾,陰冷。

這么快便來了呢,他在蕭景姒的身體里用妖力種了蠱,便是一分損傷,他也能感知到。

明繆抬頭看去,撞進楚彧一雙殷紅的眸子里。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用力一握,她的手便脫力了,手中的碎瓷片落下。

「找死嗎?」楚彧大吼,一雙紅色的瞳孔覆了灼灼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