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脫衣上葯(二更)(2 / 2)

不想——

楚梨花輕描淡寫地扔了一句:「死了就拖出去埋了。」

「……」

這就沒了?

章林大妖心肝亂顫,對這位十四歲的小尊上是打心眼里打骨子里怕得慌,小心謹慎地問:「不查了?」

那腐螢草便是那小宮侍放進桃花公主的葯里的,只是小宮侍說,她對天發誓不知情,說那日她有些困頓,才暈暈乎乎認錯了葯,將腐螢草認作了令歸子。

只是,這原本裝著令歸子的葯櫃怎么就裝了外觀氣味都極為相似的腐螢草,這就還是個無頭懸案。

顯然,還有貓膩。是另有其人,還是那小宮侍賊喊捉賊,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小宮侍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又多了一宗無頭懸案了,就這么埋了是不是……

楚梨花極其不耐:「你的腦子是擺設嗎?」

腦子是擺設的章林大妖:「……」撲通跪下了,「臣下愚鈍。」

座上的貓祖宗沒耐心,冷眼掃過去:「都退下,本王困了。」

章林大妖和成明大妖一同悻悻地出了青陽殿。

「小尊上幾個意思?」章林大妖問成明大妖。

成明大妖言簡意賅,就說了兩個字:「漣清。」

一語驚醒夢中人!

漣清掌管大陽宮內務多年,確實有那個能耐,小尊上又是個心思深不可測的,心里明亮著。章林大妖反復琢磨,想到了什么,大吃一驚:「那大婚……」

成明大妖點頭,給了個微妙的眼神。章林大妖秒懂,難怪好端端地要大婚,果然反常必有妖。

成明大妖又提點了句:「讓赤練營准備准備,過兩天可能要出兵。」

過兩天,就是尊上大婚啊,要大變天了。

後半夜,內務司有急報。

「漣清大人。」

「漣清大人。」

片刻,寢居的門開,漣清披了衣裳出來,瞧了一眼,來人是她安插在天牢的心腹。

「何事?」

那妖卒道:「天牢出事了。」下意識張望了一下四周,壓著嗓音道,「連孝大人被人劫走了。」

漣清臉色大變:「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地上發現了幾只蠱蟲。」

是蠱蟲一族的余黨。

漣清沉吟思忖後,連問:「尊上呢?可有動作?」

妖卒擦了擦虛汗,回道:「尊上下令去赤練營,命折耳兔族的花滿公子前去剿滅蠱蟲族。」

漣清默,神色晦暗不明。

大婚在即,卻變幻無常,連隱藏在暗的蠱蟲一族也插了一手,事態越發難測了。

兩日匆匆而過,大陽宮里張燈結彩,在大婚的前一日,桃花被送去了聽茸境,是坐了大鵬鳥去的,那頂風的感覺,桃花只覺得暈乎,不過,一想到青青呀,她就立馬興奮了。

她蹦噠著就往梅園跑,梅花酥在後面喊,生怕她剛長好的傷口又蹦噠個口子出來。

遠遠地,桃花便看見了梅園外的人影,她拔腿跑去。

「胖花!」

二白張開手,等待桃花給一個久別重逢的熊抱,手才剛擦到一抹衣角,就見那個粉色的小身影一陣風似的刮過她的身旁。

桃花奔向了鳳青。

「青青!」激動呀!

「……」二白僵著收回了手,扭頭,便看見桃花一把摟住了鳳青的腰。

艹!

她翻了個大白眼,不能進聽茸境,就抱著手,憑欄而望,看看那個沒心肝的怎么投懷送抱。

桃花撲得著實太猛,鳳青被她撞得後退了幾步,剛站穩腳,懷里柔軟的一團便踮起了腳,湊到他耳邊,滿足地吹了一口氣,小聲地說:「想你了。」

鳳青眸光亮了亮,摸摸她的頭,扶著她站好,問她:「傷口還疼不疼?」

她搖頭,笑眯眯的:「不疼。」

鳳青瞧了瞧她的臉色,雖清瘦,但血色尚可,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很冰,攏了攏她厚厚的披風,拉著小姑娘冰涼的手往屋里走。

鳳青頓住,吩咐了一句:「晚膳清淡些。」

流零站在小築外的梅樹旁,回話:「十八知曉。」

鳴谷跟著進了小築,梅花酥守在外面。

二白吃了一嘴冷風,無語凝噎了老半天,問梅花樹下面無表情的美人兒:「我這是被無視了?」

流零不答,無視她,直接繞道而行。

這只孔雀,真是高冷得不得了啊!丫的,會做飯就是翅膀硬啊。

二白跟過去,蠻不講理的口吻:「你給我開小灶,我要吃大魚大肉。」

流零回頭,面不改色:「你去抓雞。」

桃花不在的這幾日,鳳青閉關,鳴谷去寒冰洞伺候,二白沒辦法,只能跟著這小孔雀混吃混喝,當然,她付出了勞力,給他又是抓魚又是剁肉。

二白想了想,商量:「鴨成嗎?我對雞窩有陰影。」

野雞媽媽估計認識她,畢竟她翅膀受傷那會兒,野雞媽媽把她當親閨女一樣在雞窩里孵了她一段時間。

二白義正言辭地說:「而且我怎么能抓雞呢,雞是我的再生父母,對我有再造之恩的。」她眨巴眼看流零,「我們抓鴨吧,嗯?」

最主要還是她想吃七寶鴨了。

流零板著一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不行。」他說,「要給師姐做雞肉清湯。」

說完,流零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補了一句:「記得把雞皮去了,不然會膩。」

二白:「……」

丫的,老娘憑啥給你抓雞去皮。

二白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往境口外走去,抓雞吧抓雞吧,不然沒包子吃,管他什么再生父母、再造之恩,還是包子重要。

聽茸境的雪,正下得安靜。玉雕竹屋里,猝然發出一聲悶哼。

鳳青立馬放下手上的搗葯石臼,去了里屋。

「怎么了?」他語氣略急。

原本該躺在榻上休息的小姑娘正蜷在地上,抱著肚子,齜牙咧嘴地說:「撞到桌子角了。」

鳳青看了一眼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玉石棋子,她就喜歡用棋子玩投壺。

真是一刻都不安生。

鳳青揉揉眉,俯身將她抱起來,放在屏風旁的矮榻上,抬手查看她的傷,想到什么,回頭瞥了鳴谷一眼:「你出去。」

鳴谷了悟,退下了。

鳳青揮袖,將里屋的玉石簾子放下,這才蹲在矮榻旁,伸手去解桃花的束腰帶。

「……」她臉上浮出兩朵晚霞,覺得還是要矜持一下,不能讓青青覺得她不大家閨秀,便扭了扭腰,說,「讓梅花酥來。」

鳳青繼續手上的動作,心無旁騖:「我是大夫。」

嗯嗯,他是青青,別說解腰帶,全部脫了桃花也願意。

啊!她心神盪啊盪,有點小嬌羞地看鳳青,好吧,鳳青真的只是在看傷口,一點都沒有心猿意馬。

他撩開她的裙擺,只露出了一截腰,將纏繞在腰上的綳帶解開,眉頭便緊蹙了:「傷口還未完全長好,這幾日不准亂跑。」

又被她撞裂了一道口子。

鳳青取了薄被,給她蓋好,去外間取了葯回來,掀開薄被,用手指沾了些葯汁,塗抹在她的傷口處,指腹打著圈,很輕。

桃花只覺得涼涼的,很舒服。

鳳青垂著眸子:「聽茸小築里設了結界,明日哪都不要去。」

明日大陽宮行國婚,必將大亂。

桃花立馬嚴陣以待了:「你要去哪嗎?」

「嗯。」鳳青點頭,溫聲道,「去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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