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桃花很反常,具體怎么說,八個字高度概括——沉迷雙修,不可自拔。
自大婚至今,已經五十年了,這般沉迷程度,鳳青有過,桃花還從未有過,甚至,長江後浪推前浪。
比如,剛吃完早膳,桃花便問鳳青:
「青青,雙修嗎?」
鳳青自然很樂意:「好。」
比如,剛吃完晚膳,一盞茶還未喝完,小姑娘便往鳳青懷里鑽了,拱來拱去,抬頭,滿含期待地問鳳青:
「青青,要不要雙修?」
「嗯。」鳳青也是有癮的,抱著她一起滾了。
可是,剛滾完不久,桃花又壓鳳青身上了,她雙目含春,媚眼如絲地又問鳳青:
「青青,再來一次吧。」
「好。」哦,鳳青也有正有此意,扶著她的腰跨坐在腹上,道,「你在上面。」
「嗯嗯~」
鳳青那個饜足呀!
桃花最近妖法大增,估計,大半都歸功於此。
當然,除了如此直白地求歡,小桃花也來過委婉的,總之,花樣百出層出不窮。
比如——
桃花把手里的書卷放下,姿勢端正改俯趴,歪著頭看鳳青:「青青,你冷不冷?」
鳳青搖頭。
桃花便說:「我冷。」說著,她抱胸打了個哆嗦。
鳳青便繞過案桌,取了薄毯,過去把她抱到懷里來,裹得嚴嚴實實:「還冷嗎?」
她可勁兒點頭,用腦門蹭鳳青的下巴,提議:「我們去泡湯泉吧。」
鳳青對她百依百順,自然都依著她,所以……就順便洗了個鴛鴦浴,就順便被越來越大膽的小姑娘按在湯泉石上壓了兩次,從里到外吃得骨頭都不剩。
當然,有一就還有二,當然,還能玩新花樣。
比如——
這天,桃花穿了件天青色的紗裙,走到鳳青面前,轉了三個圈,問鳳青:「青青,這件裙子好看嗎?」
鳳青放下筆,毫不敷衍地打量,笑道:「好看。」
他的小姑娘生得美,天下第一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得了誇贊的小姑娘很高興,摟著鳳青的脖子轉圈,笑眼彎彎:「而且很好脫哦,你要不要試試?」
要……
書房,白天,是第一次嘗試,鳳青做得很盡興,桃花身子軟,比之五十年前,長開了些,模樣變化不大,只是越發像她父親,貓兒似的撓人,鳳青喜歡得不得了,用了好幾個不一樣的姿勢。
桃花很主動,大概因為最近沉迷於此。
再比如——
煮酒賞梅時,桃花小酌了兩杯,有點微醺,眸子水汽氤氳的,她興致很好,很開心,問鳳青:「青青,你看那棵梅樹,是不是開得特別好看?」
「嗯。」鳳青忍不住吻她。
桃花微微張開嘴,一邊承受他有些暴烈的吻,一邊含含糊糊地吐字:「我們要不要在這樹下試試?」
毫無疑問……
鳳青說:「好。」
他喜歡同她歡好,喜歡她情動時妖媚而潮熱的眸子,喜歡她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同他自己一樣,沉迷又狂亂。
嗜性成癮,食色男女,便如此毫無節制地過了數月。之後,鳳青察覺有些不對,桃花近來精神不大好,容易倦怠,偏偏,貪歡得不行。
天翻魚肚白,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便要天亮。
「青青,我還要。」她才方睡醒,睡眼惺忪。
鳳青看了看她眼底青黛,有些無奈。
他輕聲道:「桃花,要節制。」
求歡被拒……
是第一次!
桃花瞌睡全醒了,揉揉眼睛,好不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你厭煩我了嗎?」
鳳青把她撈到懷里,親她:「不准胡思亂想。」
她最近睡得少,他心疼。
她不依,奶貓似的用抓子撓他胸口,軟軟糯糯地說:「那我還要。」
說完,她越發不安分,作亂的小手直接順著鳳青的腹肌往下鑽,毫無章法,偏偏,三兩下,勾出了鳳青所有躁動與欲念。
他沙啞了嗓音,按住她的手,「你別動,會累。」喉結微微滾動,聲音湮沒在唇齒間,「我來動……」
事後。
桃花累成了一只狗,趴在鳳青身上氣喘吁吁,眼皮子都睜不開。
窗外,天光破雲,很亮。
「桃花。」
「嗯?」她懶洋洋壓著鳳青舒展身體。
鳳青扶住她的腰,不讓她四處點火,手環著她的身子輕撫她的背,親了親她汗濕的脖子:「你最近怎了?」
桃花眯著眼,昏昏欲睡:「什么怎了?」
鳳青咬她耳垂:「雙修。」
桃花知道他指什么,不答反問:「你不喜歡嗎?」
「……」鳳青誠實地回答,「喜歡。」
可是,頻率太高,她會累,他舍不得。鳳青喜憂參半,有些矛盾。
桃花閉著眼,尋著鳳青的唇親吻,情欲未褪的嗓音還有些沙啞,她道:「可能是我越來越歡喜你了。」她笑,「沉迷雙修,不可自拔!」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像調皮時的口無遮攔。只是,就這三言兩語,甚至算不得正兒八經的甜言蜜語,便足以另鳳青柔腸百轉。
真恨不得命都給她!
鳳青握著桃花的手,放在腹上:「我要再來一次。」不待她回話,便被換了個上下,她被鳳青圈在懷里,從她的臉頰親吻到胸口。
沉沉浮浮的情欲里,她聽見鳳青說:「想死在你身上……」
便如同桃花說的,沉迷雙修,不可自拔。
於是乎,就這么不可自拔了半年。
半年後,冬去春來,聽茸境新培育的藍梅,剛剛抽了芽,天上地下,便也只有這聽茸境有這般顏色的梅。
門被推開,風雪灌進來,一抹嫩紅的小影子跑得飛快,邊跑邊喊。
「青青。」
是桃花,還是這般莽莽撞撞,飛撲進了鳳青懷里:「青青,青青!」
他被撞得後退了幾分,扶著她的肩,輕斥:「別跑那么急,總是不聽話。」
她眉開眼笑,眼睛特別亮,欣喜極了的模樣:「青青,我有驚喜要告訴你。」
「嗯?」
鳳青對驚喜不大在意,只是怕她著涼,握著她的手放在脖頸里捂熱,見她紅紅的唇,想親。
桃花躲開,笑出了一對漂亮的小梨渦,說:「你要當爹了!」
鳳青:「……」
他整個人僵硬在那里,懵了……
只有驚,沒有喜!
隔了老半晌,鳳青才稍稍鎮定,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微抖地說:「桃花,你別胡說。」
他快嚇死了!
桃花喜上眉梢,開心得不得了,欣喜若狂地把手遞到鳳青面前:「真的呀,你給把把脈。」
鳳青遲疑了一下,探了探她的腕。
他沒法冷靜,除了那一絲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走盤的脈象之外,他什么都探不出來,不知道是人是鳳是男是女幾個月……
鳳青覺得天都快塌了!
他掐著她的脈,手上的力道都不由得緊了,慌得一塌糊塗:「什、什么時候?」
聲音發抖,話都說不清了。
桃花喜滋滋的:「我也不知道,應該就是這半年里。」
開心之余,她是有一點心虛的,嗯,不止一點,好心虛啊。
半年時間……
這是預謀!
鳳青如夢驚醒:「我的葯,你知道?」
他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湯,三天一盅,從未斷漏,除非葯被動了手腳,否則絕不可能有喜脈。
果然……
桃花供認不諱:「嗯嗯,半年前就知道了。」她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彎了彎眸子,「而且我還換掉了。」
難怪,這半年,她沉迷雙修不可自拔。
居然是暗度陳倉!
鳳青只覺得心口一團火氣壓都壓不下去:「誰告訴你的?」他把她抱起來,放在桌上,牢牢圈住,極少如此疾言厲色,「告訴我,誰幫你換的葯?」
桃花立馬捂住嘴!搖頭,就是不說,不說!打死也不能把盟友供認出來!
鳳青盯著她看了很久,低頭一口咬在她臉上……打不得,罵不得,咬還怕咬疼了……
這件事,其實還要說到半年前去。
半年前,二白家添了二胎,時隔五十年,二白又生了一窩,足足九個!
當然,一只鳳凰都沒有,鳳凰是上古神獸,子嗣自然是極其難孕育,可鳥蛋也是蛋啊,都五十年了,桃花都修成大妖了,梅花酥都生了一只灰兔子了,跨種族的純種兔子啊,也很難孕育啊,可就是生了,然而桃花呢,一胎都沒影子,別說鳳凰蛋,蛋殼都沒有生一塊出來,眼看著梅花酥家的小兔子都會跑了,二白家的二胎都要破殼了,桃花好急,桃花好難過啊。
不過,話說二白是真能生,二胎一股腦就下了九顆蛋,這才兩胎就生了一個赤練小分隊,跨種族還這么能生,整個北贏也是沒誰了,一只雜種的都沒有,十六只鳥,只只都是根正苗紅的白色百靈鳥,二白真是太厲害了,基因太強大了!
桃花真心好生羨慕呀,她也想生十六個,沒鳳凰也沒關系,人族都可以啊,然而呢……
太傷心了,不能想不能想!心痛得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