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1 / 2)

雲鬢鳳釵 清歌一片 2079 字 2020-07-14

{shkej}看小說就去……書@客~居&第二日謝醉橋帶了明瑜先去拜望過舅家長輩,此後便如謝醉橋說那樣,接下來不時便收到邀貼,將軍府上亦賓客往來不絕。{shkej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寂靜了數年這個地方,隨了明瑜這個女主人到來,再次熱鬧了起來。

京中頂級貴婦圈里那些太太夫人們,去年靖勇侯府王太君壽日時都是見過她。當時雖不過短暫片刻功夫,只她與谷城郡主一番舌辯交鋒,不可謂不驚動四座。如今見她果真成了將軍府當家女主人,眾人好奇之心甚。京中高門大戶多,沿皇城過去承天門和應天門一帶,王侯將相府邸鱗次櫛比。人多,人情自然就多。將軍府自謝母去了,舊日與別家紅白喜事人情往來,這幾年里由安媽媽打點,該有也沒斷過,只少了個當家女主人,門庭終歸是沉寂了些。如今既有了女主人,於是今日翰林府上孫子滿月,明日定遠侯府夫人擺酒聽戲,接連小半個月下來,明瑜竟忙得喘不過氣,人臉也漸漸有些熟了起來。

明瑜清楚自己初來乍到,且娘家門第這些貴婦人眼中又是不值一提,如今這些邀約接踵而來,一來自然是恢復舊日人情,二來,多少也是帶了些旁觀她意思。畢竟去年靖勇侯府出場過於叫人側目,且她嫁入謝家方式又富有傳奇性,堪當鯉魚躍龍門了,別人對她好奇,也是所難免。

身份變化,與前世極其相似,人生卻早已迥異。如今明瑜對自己位置很清楚,出去了就代表昭武將軍府。她姿容出眾,裝扮得體,言談舉止雅量大氣,幾日下來,眾人也難挑出她有什么不當之處,便是再苛刻尖酸婦人,背後私論起來,也就只剩下她高攀了謝家一項。

這一日逢了安府上當家大太太余氏生日,也沒大辦,不過是請了幾桌親戚和平日交好夫人太太們過來一道吃酒聽戲而已。余氏乃是謝醉橋嫡舅母,明瑜自然要過去慶賀。

前次剛到京次日,她便已經隨了謝醉橋來過安府,熱鬧了一天,此刻再來,也不算全然陌生。且余氏為人老道,說話也頗風趣,這一場飯吃得倒也順利。待筵席將散,安家下人進來說謝家公子過來了。

這屋里席面上坐著,多是與余氏年紀相仿太太們,謝醉橋是外甥輩,自然不用多避諱,余氏便叫人請他入內。謝醉橋朝余氏恭賀壽吉,又與座上夫人們見禮。

余氏嗔道:「就你小媳婦金貴,到我這里椅子還沒坐熱,你便趕著過來要領走了。莫不是怕我這一伙人拉下了老臉子把她欺負了不成?」

謝醉橋朝余氏作了個揖,笑嘻嘻道:「舅母哪里話。不過是路上想起今日是舅母好日子,這才特意過來道賀,順道接她回去而已。舅母數月未見,越發精神了。」

余氏呵呵笑了起來道:「你一張嘴巴越會哄人了才是。今日我若不把你這小媳婦請來,你這忙人哪里還能想到過來朝我這舅母道賀。也罷,既然來了,總要灌幾杯才好叫你領媳婦走。{shkejc}看小說就去……書%客)居」一邊說著,已是命丫頭換了大角杯來,灌了他三杯,這才親自到了明瑜跟前,眾太太們笑聲中牽了她手交到謝醉橋手上,笑眯眯道,「你這媳婦可完璧歸趙了。這般一個可人兒,誰見了不疼?又是自家人,舅母本還想著往後要多叫她過來走動。如今瞧你這寶貝勁,怕是要難了。」

明瑜被打趣,臉已微微熱了起來,手縮了回來,沒想到謝醉橋卻真牽了她手緊握住,朝余氏笑道:「外甥成婚時,我爹軍務纏身雖未回,只也來信道盼著早回來能喝口媳婦茶,還叮囑說舅家本就親近,如今我既娶了親,我媳婦便該時常過去走動才是,免得兩家生分了去。」見余氏連連點頭,這才告辭而去。

明瑜沒回頭,只不用看也曉得身後之人必都盯著自己被他牽住那雙手。待出了廳,這才掙脫了開來,紅了臉低聲埋怨道:「瞧你,過來接我也就罷了,人前還這般孟浪,惹人笑話。」

謝醉橋呵呵笑了下,低聲道:「我前些日都一直忙著,今日從大營里得了空,早些回來了,便順道接你回家。」頓了下,又道,「我自己媳婦,怎么疼都是我事,誰敢說個不是?」

守備大營城外西南,安家卻城北,反而是昭武將軍府中間。他哪里是順道,分明是特意繞了大半個城過來。明瑜心中微微一動,隱隱有些明白了過來。

自己娘家門第就擺那里,如今出來應酬走動,面上自然沒哪個人再會像從前谷城郡主那般為難她,只背後怎么說卻難免了。他今日特意過來接自己,後又人前把自己父親搬了出來說那一段話,便是示人,她這個將軍府媳婦不但是兒子所喜,是老子認可。謝家自己人都這般看重,旁人若再敢拿她娘家說事,便是與謝家過不去了。能得丈夫如此維護,她又有何憾?

兩人回了家沒片刻,便聽到裴泰之登門來訪消息,柳向陽隨了他同來。謝醉橋叫明瑜吩咐人西庭中擺宴,便匆匆出去相迎。

春鳶與柳向陽許久未見,心中自然掛念。前些日剛到京中,便聽說他入了侍衛親兵營。此刻終於聽到他過來消息,整個人便一下坐立不安起來。

明瑜早就打算著把他兩個婚事給辦了。只是一來自己剛到這里,諸事還有些紛亂,二來,心中還牽絆著樁重要事。前世謝醉橋便是下月隨皇帝秋獵時遭逢意外。如今雖諸事都慢慢改了軌跡,那事情也不曉得會不會到來,只心中一直還是吊著,便想著等定下後再辦喜事。如今聽下人說謝醉橋與裴泰之西庭,柳向陽等外院。因他是自家出來人,便叫帶到前面小廳中。

大半年未見,柳向陽看起來歷練了不少,見明瑜帶了春鳶過來,眼睛也不敢多看,急忙便跪了下來。明瑜叫他起來,他這才站了起來,低頭望著自己腳背,臉膛微微發紅。

明瑜問了幾句他京中事,見春鳶站身側,兩只手扭得打成了結,便尋了個由頭帶著小丫頭一道下去,只留他二人說話。本以為這一對見面後應是無限歡喜,想必有說不完話,還特意叮囑了人不要過去打擾,沒想到片刻後春鳶便回來了,瞧著眼圈有些紅,竟是哭過樣子,急忙屏退了人問究竟。春鳶憋了片刻,這才悶悶道:「姑娘,他跟我說如今西北吃緊,朝廷就要征兵過去,他說自己要投軍營。」

明瑜吃了一驚。

前世里再接下去一年里,邊境確實開戰,戰事一拖數年,阮家還捐出了大筆銀錢充作軍餉。只當時她嫁入了侯府,深門高牆里,對這些戰事並不上心。此刻聽到這話,心情微微一沉。

「他愛去就去,我也不稀罕。姑娘我還是那一句話,我這一輩子就伺候姑娘到老,往後再不會提他一句!」

明瑜曉得她是氣話,想了下,便道:「想必你方才也是惱了,沒聽他把話說完,你先去歇了,我再去問個清楚。」

明瑜到了方才前廳里,見柳向陽還那里團團轉,一臉焦急。看見她過來,急忙跑了過來,有些愧疚地低了頭。

「方才春鳶說你要投軍,怎么回事?侍衛營不是好好?」

柳向陽猶豫了下,道:「我跟了裴大人入京,進了親兵營,只背後總有人嘲笑我出身,又說是靠了裴大人提攜才進去……我聽說如今西北要起戰事,這侍衛營里平日也沒什么事。與其這般混下去,還不如投了軍。我跟裴大人說過了,他也是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