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俘惑 耳東兔子 9380 字 2020-07-14

「嗯,那天路過就順便進去看了看。」

「我媽樂壞了吧,她看見你比看見自己親兒子還高興,真尼瑪蛋疼。」鄒銘忿忿地說。,

季長風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好看如春日里的旭日,「行了,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事情結束了,我放你去結婚。」

鄒銘都有些瞧愣住了:「再說吧,不過我說大boss啊你笑起來這么好看,平日里多笑笑也許小嫂子就能被你迷住了。」季長風一愣,笑意僵在嘴角,不自覺的掃了眼後視鏡,尷尬地咳了聲:「看來你是不太想放假了……」乘風深情款款來

沒過幾日,警察在汀北江打撈起一具男屍,屍體浮腫的不明顯,法醫鑒證死亡時間是在昨晚的凌晨一點至兩點之間。頃刻之間,北川又開始人心惶惶。

季長風幾乎是在看到新聞的同時接到溫為東電話的:「周坤死了。」

季長風握著遙控器的手微微一僵,「嗯?」

溫為東繼續匯報:「周坤有黑社會背景你知道么?」

「嗯。當年是我把他從社團贖出來的。」

「周坤是你的左膀右臂這事全北川的人都知道,前幾天聽說你們鬧翻了,之後不久他就出了事,這是巧合?」

季長風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淡淡道:「你在審我?」

只聽那頭溫為東哀號一聲:「我說哥,真要審你還用電話審?直接帶你回局里問話了,關乎黑社會背景,市里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就這幾天估摸著會找你談話。對了,還有一件事很蹊蹺,周坤跟了你之後並沒有跟社團切斷聯系,而是這幾年斷斷續續都有跟社團的人聯系。」

「知道了,還有事么?」

溫為東嬉皮笑臉打了著哈哈:「沒事了,你自己小心點,代我問嫂子好。」

季長風只是淡淡嗯了聲,卻沒想到被溫為東揪著不放:「怎么?跟嫂子吵架了?」

「皮、癢、了?」季長風聲音聽上去有些陰森,溫為東忙干笑兩聲,便掛了電話。第二天,便有警察來到季長風的辦公室,問了一堆雜七雜八的問題。

「死者鼻腔沒有發現泥沙,所以應該是被殺了之後扔進河里,死者遇害的前一晚,也就是12月1號晚上有人發現死者開著一輛中型貨車出了城,車子停在九港的後巷,死者下了車後便再也沒人見過死者,那輛貨車也在第二天早上被人開走了。這件事請問您是否知情?」

季長風優雅地靠在沙發上,雙手交疊,淡淡地搖了搖頭:「抱歉,不太清楚。」

問了半天始終沒盤問出什么東西,對面的警察失了耐心,「季先生,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們現在不是在審你,而是在跟您了解情況,您是溫隊的兄弟我們相信您不會做越界的事。」

季長風面不改色,重新點了支煙,勾了勾嘴角說:「我確實不知道,周坤早就不跟我了。」

「是不是因為他背叛了你,所以你懷恨在心殺了他。」警察篤定的語氣令季長風微微蹙眉。

一旁的鄒銘拔高了音量:「sir,別以為我們不懂法律啊,小心我們告你誹謗啊?」

此時,正巧溫為東打了電話進來。

「怎么樣問完了沒?」

季長風直接把電話給了對面的警察,「溫隊。」

劉警官接過電話聽了一會兒便面色暗沉地喝道:「收隊!」季長風沒有說話,倒是鄒銘痞痞地應了聲:「慢走啊sir,常來坐坐啊!」

待一干眾人都走遠了,季長風才淡淡斜了他一眼,淡淡道:「警匪片看多了?裝什么古惑仔?」鄒銘悻悻地低下頭:「這不是看不下去么?最看不慣這些個自以為是正義的使者專門欺軟怕硬的臭條子了!」

而這頭,盡管季長風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去看秦涼,慕夏跟仲喬還是會偶爾出現在病房里,正巧今天,兩人竟然難得撞上了,仲喬倒是淡淡地沖她微微頷首,慕夏則有些尷尬地開口:「聽說……你要結婚了?」

仲喬現實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兩人沉寂地再無聲音,慕夏扯出一抹淡笑,「恭喜。」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病房,秦涼整個人懨懨地躺在床上,瞧見是他們進來,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仲喬笑了笑:「怎么了?這么沒精神?」

秦涼沒好氣地沖他翻了個白眼,氣若游絲:「大去之期不遠矣……」

慕夏柔聲呵斥道:「別鬧了,下來活動活動,整日躺在床上那還能有什么精神?」

秦涼沒有動,懶懶地掃了她一眼,嬌嗔道:「我不要!走不動!」

慕夏這才仔細開始端詳起她來,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連連點頭:「嘖嘖……醫院的伙食就是好啊,你看看才幾天不見,倒是又胖了一圈。」言畢,還沖仲喬使了個眼色:「仲喬哥,你說對吧?」

淡金色的日光透過薄薄的薄紗窗簾照射進來,地版泛著金光,陽光一場明媚耀眼,那一聲嬌軟的「仲喬哥」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就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從來沒有嫌隙過。

仲喬一時有些怔住了,氣氛一下子又尷尬起來,秦涼忙從床上一骨碌坐起來,笑著打破沉默:「有嗎?我有胖嗎?我這不還是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么!我是太瘦了好嗎!」

三人歡鬧過一會兒後,慕夏頓了頓,一本正經地開口:「涼涼,坤叔死了。」

秦涼立時怔住,不可置信地又重復一遍:「周坤?」

慕夏跟仲喬都點了點頭,秦涼竟有些出神,喃喃道:「怎么會?」

她是真正的與世隔絕了,電視被鎖了,只能看影碟帶,手機電腦都被沒收了,報紙雜志周刊更是一本都沒有,外面發生的事情只能偶爾從慕下的口中得知。

「周坤出事的前幾天跟季長風鬧翻了,警方懷疑是季長風做的,因為沒有實質性證據,現在整天就監控著季長風。」

秦涼愣了愣,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已經很久沒見過季長風,沒聽過這些事,對這個名字陌生的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你們相信是他做的么?」

「外面信不信不重要,相信他也是這么想的,你信不信他才是最重要。」

秦涼卻被問住了,若是換做以前,她也許會毫不猶豫地說她相信他,可發生那么多事後,她也見過他是怎樣對待秦朗,她已經沒有辦法自信地篤定地說她相信他了!

秦涼苦笑著搖搖頭:「重要嗎?他在那么對待秦朗的時候,他應該就已經不在乎我的感受了吧?」

仲喬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開了口:「涼涼,那天在小木屋,我們撞見的時候,他在幫秦朗戒毒。」秦涼立時杏目圓瞪,驚詫:「你說……秦朗……吸毒?」

仲喬鄭重地點了點頭,「他沒跟我說的太詳細,那天你暈過去後,秦朗毒癮就發作了,求著季長風給他冰毒,季長風那時候抱著你,急紅了眼,又被他死死拽著褲腳挪不動一步,他強忍著踹過去的沖動,只咬牙說了一句話『我沒有那玩意兒,你忍著,忍過去了,是你的命,忍不過去,這也是你的命!』」

秦涼怎么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弟弟居然會吸毒,顫著嗓子問:「後來呢?」

仲喬嘆了口氣,「我們急著送你去了醫院,後來返回去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強撐著一口氣說,『他說他真的撐的不過去了,反反復復戒掉了還是會想吸,他求季長風不要告訴你和伯父伯母。』還有一件事,就是鄒婷的孩子,是秦朗開車撞掉的。」

「怎么可能?秦朗怎么可能?!」秦涼完全怔住,仔細地打量著仲喬的表情,細細地辨別著他說每一句話,希望下一秒仲喬惡作劇的一笑,說是騙你的。可事實就是,仲喬面無表情,從沒這么嚴肅過。

「秦朗染上毒癮,季奕霖總是有意無意勾起他的毒癮利用他幫他做事,毒癮一上來別說秦朗,就是自制力再驚人也難以自控的。」

「我弟弟現在在哪兒?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秦涼突然失了控尖叫,哭喊。

仲喬忙穩住她,「他現在沒事,就在你樓下的病房,還好我們送的及時,大出血止住了,我剛剛去看過他,他似乎恢復的還不錯。」

秦涼一句話不說沖出病房,被門口的保安生生攔住,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整理頭發了,亂糟糟地揪成一團,有點像神經病人,她失控地去咬保安,那人吃痛地尖叫卻又不敢去推她,只能咬牙忍著,等她松口的時候他忙抽回自己手,秦涼趁機往鑽進了電梯里。

秦朗果然在樓下的病房,他似乎睡著了,被重重地撞門聲驚醒,揉了揉惺忪地睡眼瞧了眼門口的人,立時愣住,瞠目結舌:「姐……」

秦涼面無表情走了過去,狠狠地刨了他一個大耳瓜子。

秦朗被徹底打別過臉去,手捂著臉頰回過頭,拔高了音量:「姐!」秦涼氣的身子都還有些發抖,甚至都還可以聽見她磨牙的聲音:「吸毒?你翅膀硬了是吧?那東西你他媽都敢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怎么不去死?」

秦涼從沒有這么罵過秦朗,從小到大,因為秦朗有自閉症,不管他多調皮搗蛋,做了多過分的事,反了多嚴重的錯,她幾乎都沒罵過他,都是反過來安慰他,生怕她情緒收到波動,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秦朗竟然會染上那種東西!

站在一側的仲喬,一時有些愣住,如果他不說,那么依著季長風那性子永遠都不會告訴秦涼,可他們兩的誤會只會越來越深。盡管季長風千叮嚀萬囑咐,他還是選擇告訴了秦涼,他從來沒怕過什么人或事,他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秦朗整個人縮在床頭瑟瑟發抖,嘴里一直喃喃重復著:「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涼冷笑:「你喜歡吸毒是嗎?」

言畢,突然開始翻箱倒櫃起來,不一會兒工夫,整個房間變得凌亂不堪,被子被她扯到了地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扔在地上。秦朗忐忑不安、聲音都有些發顫:「姐!你干嘛!找什么!」

秦涼挺著肚子,行動不太方便,見他驚慌失措的表情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停下手里的動作冷冷地盯著他,突然掃到他背後的枕頭,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將那個枕頭扯了過來,單手探了進去一陣搗鼓。

終於摸了一包小小的東西,她猛的將東西甩到秦朗的臉上,冷聲道:「這是什么?」秦朗嚇的劈手欲奪回,秦涼閃身奪過,誰料,畢竟挺著肚子,身下不穩往地上栽去,秦朗卻立馬沖過去奪回那包東西,手忙腳亂地撕開,倒在手上,全數吸進鼻子里。

秦涼整個人摔在了地上,肚子劇烈疼了起來她低低呼出聲,慕夏跟仲喬這才反應過來,忙抱起她慌亂地叫醫生求救,秦朗完全沉靜在感官的快感中,完全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么事,表情享受的往床上栽去。

季長風收到消息的時候,沉著臉進了醫院,盡管鄒銘跟在他身邊這么久都沒有見過他這么差的臉色,心下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手術室滅,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還好,大人小孩都平安無事。」

仲喬跟慕夏都重重地吐了口氣,終於將懸著的心放下。季長風後腳就趕到了,鐵青著臉色,雖聽見醫生那么說,卻還是氣的不清,穩步踱到仲喬面前,竟一把提起他的衣領猛地推到身後冰涼的牆上,咬著牙道:「我有沒有警告你不要告訴她?」

仲喬自知理虧,沒有還手:「抱歉。」

慕夏震驚過後忙上前意圖拉開兩人,誰知季長風鐵一般的力道摁在他身上,她急道:「松手!涼涼現在不是沒事了,他也是為了你們好!才將那件事告訴她的!」

季長風紋絲未動。

「你們在干嘛?」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三人齊刷刷回頭,就看見秦涼躺在床上被推了出來。

臉色慘白的秦涼看著對面的兩人淡淡出口:「如果他不告訴我你又准備騙我多久呢?秦朗出了這么大事兒你居然瞞著我?你究竟是擔心我還是擔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季長風緩緩松了手了,理了理西裝袖子,淡淡道:「你覺得是哪個就是哪個吧,對了,你之前不是吵著鬧著要跟我離婚么,這幾天我想過了,離就離吧,北苑那套房子我已經過到你的名下了,離婚協議書簽好了,過幾天去辦證。反正我們一年協議也已經到了,至於孩子,你要想要的話就帶走吧,要是覺得帶著個拖油瓶不太好嫁的話也沒關系,孩子可以給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背後的三人皆是一怔,季長風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頭說了句:「對了,我已經把秦朗送進戒毒所了,之前給了他那么多次機會,既然我們幫不了他就讓警察幫他吧。」

秦涼氣的抓起一個枕頭就飛過去,「你瘋了!戒毒所要留檔的!你要一輩子毀了他么?」

季長風沒有躲,任由那個枕頭的重重地砸到自己身上,頓了片刻才沉聲開口:「總好過他這輩子都戒不掉。戒幾天重新抽的癮頭可比以前來的大,你自己想想吧。」

話音剛落,誰知走廊的掛壁電視上竟放出了一則新聞:中海大小姐親口對媒體承認環城的季二公子是他的理想型,並且透露年底要和心上人去馬爾代夫度假。

有犀利記者提出:「季二公子已經結了婚,對於這個問題怎么看?」

陳思雨只是嬌羞地笑了笑:「這個我不太方便透露,只是他是一個很浪漫的人,他不會辜負我的。」星戰風暴

秦涼的臉色愈來愈蒼白,透徹的雙眸仿佛染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記者哪肯這么放過她,各種追問下才知道原來季二公子已經快離婚了。

這下秦涼徹底青了臉。

目光灼灼盯著季長風:「原來你把我關在這里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外面的消息對嗎?我們離婚的事原來已經傳的滿城風雨,我這個女主角竟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不過也是,從一開始你不過就是利用我罷了。」

她緩緩低下頭,斂了斂情緒,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她突然吸了吸鼻子,說:「那么,如你所願。」

季長風也有些愣住,不由地握緊了雙拳,始終沒說話欲轉身離去,剛抬腳就聽見身後傳來她喃喃的聲音:「祝你早日接手環城,早日抱的美人歸吧。」

季長風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徑自往外走去,迅速開門上車,動作瀟灑利落。

「開車。」他淡淡吩咐道。

鄒銘掃了眼他邊啟動車子邊說:「夫人怎樣了?」

季長風氣息還未平,喘著粗氣,冷不丁狠狠砸了下副駕駛的前座,緊接著又黑著臉悶踹了腳。鄒銘有些嚇傻,只專注開著車,不敢開口。

過了會兒,鄒銘意識不對,突然開口:「先生,後面有車跟著我們,甩不掉怎么辦?」

季長風回頭看了眼那輛黑色的吉普車,

他掃了眼前面的路況,鎮靜指揮著:「拐過去,從前面的盤山路繞過去。」

鄒銘猛地踩下油門,「現在去哪兒?」

季長風眸光微動,「往警局開。」

鄒銘咬牙猛踩油門,那車子緊追不舍,過了一會兒終於准確無誤地停在警局門口,後面的吉普車突然轉道拐入一個小弄堂,鄒明松了口氣,罵罵咧咧不停:「靠!怎么感覺又回到以前古惑仔的生活了!」

季長風蹙著眉仿佛在思索什么,驀然抬頭,急聲說:「快,回醫院!」

鄒銘有些愣,「怎么了?」

季長風急紅了眼,「你他媽的廢什么話!我讓你回醫院!」

鄒銘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發動車子,抄了捷徑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車子開出老遠鄒銘才恍然大悟:「我們是不是中計了?!」

季長風原本不敢肯定,現在心里已經十拿九穩了,「剛剛那車跟的那么近好像是故意被我們發現的,不管是誰的人派來的,不可能跟蹤跟的這么不專業,除非是故意叫我們發現,帶著他們兜圈子拖延時間。」

「那么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夫人。」鄒銘心里有些忐忑,夫人要是真被對方的人捉走了那他真不知道季長風會做出什么事來,他竭力穩住心神,仿佛在安慰季長風又好像在安慰自己:「醫院那邊都有人守著,他們現在都沒電話打來應該沒出事。」

季長風心跳如鼓,好一會兒,車子終於停在醫院門口,季長風迅速下車一口氣跑到了頂樓,門口站著懶懶散散的兩人,他厲聲問道:「夫人呢?!」

門口兩人困惑道:「夫人剛剛出去就一直沒回來過。」

瞬時,他的心空落落的,喘著粗氣,有些頹然地靠在牆上,兩人面面相覷,心想,完了!

「你回來干什么?」一道森冷的女音從背後傳來。

他眸底倏地一亮,猛然回頭,看見她挺著大肚子站在五米開外。他突然松了口氣心里喜極沖過去

一把將她攬入自己懷里,使勁兒揉搓著她,重重地吻下去,一邊拉著她往病房里拖一邊吻著她。

秦涼氣的不輕,一口咬住他不斷攪弄的舌頭,瞬間滿腔的血腥味,季長風沒有停下來,而是重重的吻更深入的吻,灼燙的嘴唇漸漸往下移,順著她凹凸的曲線順滑,手指不安份的去解她的睡衣扣子,也許是懷孕的關系,似乎又漲了一些,飽滿的險些握不住。

秦涼漸漸被撩起了情緒,咬著牙道:「你把我當什么?」

季長風卻徑自抱起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別怕,我不會進去的。」

秦涼徹底急了,猛地坐起,「滾!我不要再看見你!」

季長風終於停下了動作,目光熠熠盯著他,微微嘆了口氣:「收拾東西跟我回家吧。」

秦涼冷笑:「你高興的時候就過來親親抱抱,不高興的時候就把我一腳踹開,現在是怎樣?中海的大小姐伺候的你不舒服還是覺得看我這樣被你耍來耍去很有滿足感?」

「對不起,我剛剛說了渾話,有些事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但我跟思雨的關系早就告訴過你了,你之前不是說相信我么?我之所以不讓你看新聞就是怕你苦思亂想,你現在不要鬧脾氣好不好?最近出了那么多事,萬一有人把你捉走拿你和孩子威脅我,我真的什么都願意拿出來換你。但是,我就怕我願意什么都拿出來卻還是換不回你,你懂嗎?」

秦涼聽的一愣一愣,還來不及思索就被他打橫抱起,「我們回家,從現在起你要一刻不離我的視線。」

秦涼沒說話,任由他抱著,心里如亂麻一般。鄒銘看著季長風抱著秦涼下來,長長舒了口氣。

秦涼如提線木偶般坐在車里,始終一句話不肯跟他說。

近幾日,各大報紙都在刊登關於北汀江撈起男屍,秦涼正在吃早飯看見新聞又在報道這事兒,掃了眼邊上的男人,直接了當地問:「坤叔是你殺的么?」

正翻閱著文件的季長風一怔,淡淡撇了她一眼,道「怎么,你不是不喜歡他么?」

「沒什么,隨便問問。」

季長風笑著低頭去吻她,「你信我么?」

秦涼輕輕別過臉,避過他的吻,面無表情的說:「信不信重要么?」

季長風笑的有些僵硬,卻依舊抱著她回了房間,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沉聲說:「我知道你氣我惱我,有些事我現在不能跟你解釋太多,只問你一句,信不信我?」

秦涼突然淡淡一笑,「信。」

反倒是季長風有些愣住了,從醫院回來她便沒沖他露過笑臉,這柔柔一笑反倒令他有些錯愕。柔若無骨的雙臂更是妖嬈地纏上他的脖子,熱情如火地在他耳邊吹著氣,更是自動自發地開始褪衣裳。季長風原本就很久沒碰她了,更是忍的難耐,灼熱的身子緊緊壓著她的,抵死纏綿。

直到第二日,季長風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了,頭疼欲裂,找了一圈都沒見到秦涼,心底隱隱升起的不安感,里里外外檢查了三遍,他才反應過來昨晚她的反常。秦涼走了。他翻遍了房間,東西一件兒都沒少,衣服包鞋子一件都沒少。

她似乎什么都沒帶,只帶著他的孩子離開了。季長風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心口抽緊地快要爆炸了。待他冷靜下來,開始檢查他自己的衣物才發現,她好像帶走了他錢包里的照片,不由開始苦笑,好像一點兒都沒給他留下。

所以說女人狠下心來才是真正的絕情呢?

近幾日環城暗地里風起雲涌,鄒銘累已經快要三四天沒合眼了,快要累成狗了,可他的老板卻似乎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就仿佛一個星期不用睡覺的超人一般。

「會不會是夫人自己找地方藏了起來不想讓我們找到?至今都沒人跟我們聯系應該不是被人綁架了,如果是被陳先生的人帶走了,陳先生沒必要瞞著老板您呀,夫人現在暫時應該還不會有什么危險。」

季長風面無表情,「那就繼續找。別驚動二叔那邊。」

而那頭,秦涼挺著肚子更是不可能走遠,她不能去找秦朗不能去找梅文芳,更不能去找仲喬他們,她不能連累他們。

她覺得自己太沖動,什么都沒准備什么都沒策劃竟然就這樣沖沖動動走了出來,可她真的不能再在他身邊呆下去。日日被那種恐懼感侵襲著,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她實在受不了那種煎熬。

北川那么大,她完全沒地方可去。她只得找一些很小、環境很惡劣的旅館住,她不敢住大的酒店,那些酒店都要身份證實名登記的,她身份證只要刷過保准能被季長風查到。她甚至連手機都不敢用,她怕季長風能定位到她的位置。也許是她太多慮,或者人家根本就沒找她。

她更不敢在街上亂走,整日躲在破舊的賓館里痴痴傻傻地發呆。每天聽著隔壁斷斷續續的j□j聲,整個人都縮在被窩里,整堵牆都仿佛被他們弄得振振晃晃的。秦涼後來回想起那段時光她都覺得自己當時怎么會那么勇敢,竟敢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呆在那樣的地方。

她呆在賓館冷靜了很久,不跟任何人聯系,如果季長風真的找她,那么最近這段時間是最危險的時期,機場、火車站跟車站還有碼頭這些地方他肯定都埋了人,只要她一出現就立馬會被帶走。她只能先暫時躲在旅館里,隔幾天便換一處,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再出發北上。

不過,秦涼終究還是沒走成,季長風沒找她,反倒是陳晉河先找到了她。她直接被人打包送到了香山,被人安置在陳晉河的山庄里,一連幾日都見不到陳晉河的面。

山庄里的人對她都很客氣,都是姑娘姑娘地叫著。陳晉河終於還是來看她了,「看上去傻傻忽忽還挺聰明,知道隔幾天換家賓館。你第一次住的那家賓館沒隔幾天長風的人就搜到那里了。」

秦涼小聲地嘀咕了句:「還不是被您找到了?」

陳晉河確只是罷了罷手,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是不是覺得很驚訝為什么來接你的人不是長風而是我?」誰料,秦涼只是搖搖頭,「不驚訝,我早就知道自己想走掉肯定沒那么容易。」

陳晉河只是笑笑,「為什么要跑?跟我侄子鬧矛盾了?」

「沒有,很和諧。」秦涼答。陳晉河驚訝地哦了聲,「真的?那為什么還要離開他?」

秦涼幾乎沒有思考地說:「沒感情了。」

這下倒是陳晉河有些愣住了,「你可知道你這一句沒感情了,惹得北川多少人在找你?」

秦涼一怔,「找我?」

陳晉河失笑:「除了我和長風派了人暗地里在各個角落都埋了人,還有季延明和他哥哥可都在找你。」

「他們?」秦涼微微蹙眉。

「怎么?長風都沒告訴你?」陳晉河慢條斯理地在她對面沙發坐下,慢慢地嘬了口面前的咖啡,繼續說:「這么說,長風不是季延明的親生兒子你也不知道?」

見秦涼仍是一臉茫然的表情,陳晉河反倒會意的點點頭:「我這侄子倒是把你保護的好啊!」秦涼此刻已完全愣住,陳晉河彈了彈煙灰,繼續說:「他爸爸也就是我哥哥叫孟江平,是環城以前的董事長。環城他爸一手創立的,最早的時候只是一間小貨運公司,季延明只是他爸的司機,後來他爸生意越做越大,認識了我嫂嫂,那時候的季延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司機,也許是哥哥常年外出的關系才讓他有機可趁,生下長風和他哥哥。那時候嫂嫂根本不知道他們兩個是誰的孩子。季延明野心大,想要的何止是我嫂子,各種甜言蜜語哄騙著嫂子幫他做事。我哥這人生來狠辣,如果知道嫂子背叛了他定會殺了她,她媽媽沒辦法上了賊船還能不幫他么,之後每天都在我哥的牛奶擱葯,弄的哥哥神智不清什么都告訴她了。後來哥哥染上重病死了,季延明順利拿到了環城的控股權,公司很多股東是哥哥的心腹非常不服季延明,之後的一年里他耍盡手段讓那些老員工離職。」

秦涼哪懂那么多,聽的懵里懵懂,「所以他大哥是季延明親生的,他不是?這幾年也是因為他父親季延明才看他格外不順眼?不過既然這樣他干嘛不干脆把季長風送走呢,還改了姓留在自己身邊呢?」

「季延明那個人做事很小心,我大概知道他的想法,縱虎歸山不如養在自己身邊實時監控。我也是當年的老股東之一,離開環城後就自己創辦了中海,哥哥臨死前將他托付給了我。哥哥創辦環城的時候確實是做著撈偏門的生意,在季延明接手後更是,之後他時不時利用進貨的時候替別人運毒品,走私葯品。我們蟄伏了這么久,更不能看著環城毀在他的手中。」

「所以,香山成了你們的革命根據地?」秦涼嗤了聲,繼續說:「他還美其名曰帶我去看山楂樹,早就算計好了吧!」

陳晉河一愣,淡笑道:「一半一半吧,那他也是真心實意想帶你去香山看山楂,那些果樹還是我親自派人提早種上的,我本名叫孟江河,之所以改了名字隱在香山,疏通打點關系,等的就是今天。我也更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你如果被季延明抓走變成威脅長風的利器那么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擊斃,盡管他日後恨我我也在所不惜。」

秦涼張了張嘴,恐懼地瞳孔微縮,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那坤叔呢?坤叔是誰的人,你知道么?他又是怎么死的?」

「這個問題應該問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