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洞房花燭(1 / 2)

愆僧擺脫三大高手糾纏後,一路西奔,倏然眼中映入一道柔麗倩影,青衫長裙,婀娜多姿。

愆僧不得停止步伐凝神觀望數息後,甚是驚訝地開口道:「是你?」

青衫麗人緩緩轉過頭來,露出一張巧奪天公的俏臉,正是鷺眀鸞,她紅唇輕啟道:「大師,許久不見!」

愆僧冷哼一聲,還刀入鞘,淡然道:「出手相救,你有何企圖?」

鷺眀鸞展顏笑道:「妾身只是為了還當年大師恩情罷了,並無別的算計。」

愆僧道:「往事已矣,無需再提。」

鷺眀鸞點頭道:「大師所言甚是,是妾身著相了。」

愆僧問道:「你為何會在此?」

鷺眀鸞道:「妾身本想到魔界拜會魔尊,誰知得陰陽雙魔告之妾身魔尊此刻傷勢未愈,不方便見客。失望之下,妾身本來想打道回府,誰料剛出魔界就看見那個元鼎真人沖了進來殺掉黃土魔君,我一時好奇便暗中跟在他身後,後來便看到他們圍困大師,於是便出手攪局。」

愆僧道:「有勞了,愆僧告辭!」

鷺眀鸞急忙道:「大師且慢,不知大師可願與妾身細談片刻?」

愆僧不會到頭地道:「不必,既然恩義兩清,也無需多說!」

鷺眀鸞咬了咬唇,嘆道:「不知大師何時回魔界,妾身來日再登門拜訪!」

愆僧說道:「吾與魔界因緣已盡,當初欠魔尊的人情也還清,從此以後魔界之事與我無關!」

鷺眀鸞又問道:「不知大師欲望何處?」

「何處有罪,便斷業障!」

說了這么一句話,愆僧已然消失不見,留下沉思的鷺眀鸞。

過了片刻,她美目閃過流彩異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朱唇勾笑,也轉身離去。

萬里無雲,驕陽如虹,映照在高聳入雲的劍鋒之上,遠遠看去,天劍谷之劍鋒宛若綻放著流光溢彩的巨大寶劍,庄嚴古朴,鋒芒畢露。

紅綢高掛,燈籠雕花,一片喜慶之境,劍峰之巔,眾弟子各司其職安排下婚宴,各種山珍海味擺在桌上,賓客也紛紛入座。

於秀婷換了一身錦袍紅紗裙,略施粉黛,顯得尤為嬌艷,叫人不禁驚艷萬分,都想著期待著准備出來的新娘子,究竟是誰更加美麗可人,母女二人誰更美麗。

婚宴開百多席,當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谷內的丫鬟仆人,川流不息的上菜遞酒,忙得不可開交。

這次婚禮並未宴請外人參與,除了天劍谷弟子外,就只有一些至交好友到場觀禮。

龍輝剛換上禮服,准備從劍鋒左手邊的側廳走出,卻見已有數條人影在此等候,定神一看竟是鴻鈞、孟軻、孔丘、接引、准提還有慕容熙。

龍輝甚是驚訝,說道:「諸位怎會在此?」

慕容熙笑嘻嘻地道:「龍兄,恭喜你今日再添一嬌妻,小弟特來陪龍兄走去前廳拜堂的。」

昔時的習俗中,無論男女在拜堂之前都會有一些親朋好友陪同行走,一直護送到拜堂之地。

龍輝與這些年輕人也曾是並肩作戰,故而情誼較深,如今見他們不顧教中紊亂的局勢,卻都來替自己賀禮,心里不免一陣感激。

龍輝拱手道:「多謝諸位好友的盛情,在下感激不盡。」

孟軻笑道:「龍兄客氣了,咱們也算同生共死過,你大婚之日吾等怎能不來祝賀。」

孔丘笑道:「是呀,就連這幾位道長大師都來了,咱們孟師兄怎能不來,他要是趁這個機會學一些拜堂的細節,到時候可要怠慢素姑娘了。」

孟軻被孔丘嗆了一個大紅臉。

佛道的幾名弟子不善調侃,說話也是中規中矩的。

鴻鈞說道:「龍兄,小道在此恭候你與魏姑娘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龍輝回禮道:「鴻鈞道長之言,龍某收下了,但在下更加感激諸位能夠不惜千里來參加我與雪芯的婚禮,這份心意我永遠記得。」

鴻鈞笑道:「龍兄言重了,龍兄乃小道最為敬重之人,你的婚禮怎能缺席。」龍輝嘆道:「想不到我這個不務正業,風流好色之徒也有人敬重,真是意外!」

鴻鈞笑道:「龍兄此言也太過妄自菲薄了,五年前龍兄血戰邊塞,力護萬民,福澤蒼生。五年後,力壓昊天,揮刀酆都,種種皆是俠義之舉,你若是不務正業,那天下間人人都成無恥混賬了。」

龍輝微微一愣,甚是意外地道:「我居然還算俠義?鴻鈞道長真是抬舉在下了。」

這時提准接口說道:「龍施主所為之事皆是利國利民之義舉,除此之外,小僧還十分佩服施主之胸襟。且不算其他,單是對待妖族之人,施主之態度也遠勝他人。外人皆以妖為惡,唯獨施主能以平常心待之,佛家有雲,眾生平等,然而許多佛門弟子,包括小僧在內都沒做不到像施主這般豁達。」

龍輝罕見地臉紅起來,嘿嘿笑道:「這也是因為內子乃妖族少主的緣故,所以我就愛屋及烏了!」

忽然,龍輝想起了些什么,低聲問道:「敢問大師一句,我這般廣納妻妾,算不算犯了淫戒?」

提准微微一愣,蹙眉道:「這淫戒只是針對出家人而言,龍施主這話,小僧還真不知如何回答。」

提准疑惑之際,卻聽接引斬釘截鐵地道:「不算!在小僧看來,紅塵之人所犯淫戒乃是淫人妻女,強取豪奪又或者是負心薄信。但施主與女眷都是雙方自願,不違初心,未行強迫威逼,何來犯淫戒之說!」

龍輝心中疑惑和大石總算放下,朝著接引、准提行了個佛禮,嘆道:「昔時在下曾得天佛指點,如今又有兩位大師點化,龍某在此保證,將全力匡助諸位平息這場三教內亂!」

慕容熙笑嘻嘻湊到龍輝耳邊說道:「龍兄,多謝當日你的指點,我跟六妹婚事也定下來了,今天我就趁著你大婚,好好敬你幾杯,聊表謝意!」

龍輝猛地打了個冷戰,急忙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將他扯到一旁,寒聲問道:「你究竟是怎么做的?你不會真的對那個北城夫人來了個霸王硬上弓吧?」

慕容熙急忙搖頭道:「我可沒那個膽子,我只是先跟六妹把事情辦了而已。」當初龍輝那一句劍走偏鋒大小通吃,慕容熙得到了靈感,於是就找個機會把北城露約出來,花言巧語之下奪走了北城露的元紅,那個北城夫人也只好無奈接受這個事實了。

慕容熙簡單地說了幾句後,拍了怕龍輝的肩膀,嘆道:「在下只是吃了個小的,至於大小通吃的壯舉只能由龍兄你完成了!」

龍輝朝慕容熙胸口擂了一拳,呸道:「三少你這混帳,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嘴巴放干凈點。」

慕容熙呵呵笑道:「對對,是我失言了……待會罰酒三杯。」

龍輝眼珠咕嚕一轉,笑道:「三杯就不必了,待會我還得請三少幫個小忙。」慕容熙拍著胸口道:「龍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定會竭盡所能!」

龍輝拉著慕容熙走到過道出口,指著入席的賓客道:「三少,你看到那個少年沒有?就是長得挺俊的那個,待會你就把他往死里灌!」

慕容熙望了望,只見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俊秀少年坐在女方親屬的席位上,於是點頭道:「看到了,他似乎是天劍谷的弟子,該不會是一直追求魏姑娘的人吧?」

龍輝道:「不是,他是雪芯的弟弟,魏劍鳴。這小子想跟我拼酒,但今天可是我好日子,若喝了一身酒氣豈不是唐突美人,所以待會你就幫我頂著。」

慕容熙點頭道:「好,這事交給我啦,保管叫你這個小舅子醉上三天三夜!」龍輝樂得眉開眼笑,拍手贊道:「好兄弟,等你大婚之日,我一定替你喝倒那些不識好歹的家伙!」

倏然,禮炮響起,禮樂齊奏,慕容熙催著龍輝道:「好了,好了,吉時到了,趕緊拜堂吧。」

龍輝點點頭,在慕容熙、孟軻等人陪同下,徐步走出側廳,隨聽得急管繁弦,對面側廳也走出一行人,只見魏雪芯穿著大紅錦袍,頭戴鳳冠霞帔,臉上蓋罩紅紗,由一群妙齡女子攙扶下,婷婷裊裊步出大門,遠遠看去就像是群花擁簇,美不勝收。

楚婉冰身為大婦,又是雪芯的姐姐,自然不能缺席,只見她親自扶著魏雪芯走出來,雪嫩的面容上丹霞涌動,秋波如水,艷壓群芳,周圍的女弟子竟成了她的陪襯,然而一身霞袍的魏雪芯顯得雍容華麗,雖被紅綢遮臉,但綢料是薄薄的絲紗,隱隱可見精致玉顏,給人一種霧里看花,若隱若現的美感,端的是花開並蒂,冰雪同耀,風華絕代。

楚婉冰笑盈盈地將妹妹的小手引到龍輝掌中,說道:「把人交給你了,可不要弄丟嘍!」

龍輝握著魏雪芯細嫩柔荑,點頭道:「就算丟了魂,我也不會丟下雪芯的。」在未掀開蓋頭前,新娘子是不能講話的,魏雪芯雖然心甜如蜜,但卻無奈這個規矩的限制,滿腔柔情都憋在胸口。

將妹妹帶過去後,楚婉冰便退到一旁。

禮炮三響起,拜堂吉時,龍輝與魏雪芯一同跪拜,先拜於秀婷,再拜天地,最後夫妻交拜。

禮成後,新娘子送入洞房,而龍輝則必須在外向眾人敬酒答謝,魏劍鳴此刻憋了一口氣要跟龍輝拼個酒量高下,誰知慕容熙卻輕巧地接了過來,跟魏劍鳴喝得天翻地覆。

佛道弟子不宜飲酒,鴻鈞、接引和准提則以茶代酒,並到專門的席位入座,他們的菜餚皆是素食。

有慕容熙擋酒,龍輝很快便能脫身,迫不及待地朝洞房趕去。

推門進入,只見新房內紅燭高掛,暈紅燈火映照出一抹柔麗仙姿。

魏雪芯聽到有人進屋,忙抬起頭來,待紅蓋頭遮住了大半的視線,急切下運起劍心窺視,只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正朝自己走來,一顆芳心亂跳不安,臉頰一片熾熱。

龍輝走到她跟前,半蹲下去,緩緩伸手掀開那遮掩美人玉容的紅蓋頭,露出一張嬌艷若芙蓉,清秀如水仙的俏臉。

龍輝遞過一尊玉杯,說道:「雪芯,咱們來喝一杯。」

魏雪芯玉顏含笑,接過玉杯,點頭道:「龍大哥,雪芯敬你。」

龍輝笑道:「傻丫頭,還叫什么大哥,該叫夫君啦。」

魏雪芯俏臉暈紅,吐舌道:「人家叫順口了嘛。」

把臂交杯後,兩人不由凝視對方,魏雪芯有些受不了龍輝的目光,臉上霎時涌起一抹朱丹,潮紅胭色由粉白的脖子生起,一直蔓延至耳根。

龍輝伸手去撫摸嬌妻臉頰,入手處一陣滾燙和細膩,仿佛三月春水般,手指輕輕探到圓潤的耳珠,卻聽魏雪芯哎呀一聲低呼。

龍輝急忙問道:「雪芯,怎么了?」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一定是這耳環,戴得有些難受。」

她並未打耳洞,兩只耳環是直接掛著耳珠上的。

龍輝笑道:「不舒服便摘下來吧。」

說罷便替她取下耳環,只見圓潤耳珠處竟紅腫一片。

龍輝看得心痛,嘆道:「既然戴耳環這么辛苦,何必委屈自己。」

魏雪芯笑道:「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次,這些小苦不算什么。」

龍輝替她輕揉耳珠,柔聲地問道:「還痛么?」

龍輝說話的語氣噴在耳朵上,魏雪芯只覺得一股異樣感涌起,宛如絲絲暖水般流過全身。

魏雪芯身上味道不似楚婉冰那般甜膩濃郁,是一種淡淡的馥香蘭息,就像是香茗清茶沁人心脾。

龍輝伸手將魏雪芯箍住,嘴唇輕觸晶瑩耳廓,仿佛珠潤酥軟的糕點,舌頭輕輕刮著細膩的肌膚上,惹得魏雪芯嬌軀陣陣緊綳。

魏雪芯只覺全身發熱,仿佛春雪融化似的,心口「砰砰」劇烈躁動地跳動著,嬌軀軟綿綿的難提半絲力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龍大哥……他要我了!」

害怕、無助之中,隱然有一絲難言的昂奮與羞恥,恨不得立時暈死過去。

龍輝雙手緊了緊,將她柔軟的身子牢牢環在臂間,滾燙的嘴唇由耳珠滑下,輕輕貼上柔嫩的腮頸肌膚上。

魏雪芯渾身一顫,閉著眼睛「唔」的一聲,帶著鼻音的呻吟又嬌又膩,宛如千針刺骨,萬火燃髓。

話音剛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我怎能發出這般……這種聲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理智的思考不過運作片刻,旋即又被男人的細細廝磨弄得低嗚起來,不由自主地將身子緊靠在龍輝懷里,宛若一頭心滿意足的小花貓。

龍輝也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丫頭平時一副端雅清秀的模樣,但動情時的聲音竟是如此銷魂蝕骨,酥軟膩媚,就是楚婉冰也稍遜三分,聽得他渾身一顫,全身血液頓時沸騰起來。

美人軟語膩吟龍輝不禁把臉埋在她領間,用鼻尖嘴唇摩挲著她完美姣好的頸線與鎖骨,神魂被那陣清雅的處子幽香所攫,不禁低聲呢喃道:「雪芯,當年我為什么這么傻,就這么把你拋在白灣鎮……」

魏雪芯不禁一盪,玉臂從腋下探過,反手抱住情郎,吐著溫熱的芝蘭氣息:「龍大哥,雪芯從沒怪過你,就怕你嫌棄人家笨,不像姐姐那么聰明,不能事事替你分擔……」

龍輝臂彎緊了緊將她箍住,說道:「雪芯,別胡說,你那里笨,你的心兒比水晶還純,我疼你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嫌棄你!」

魏雪芯心甜如蜜,情火暗涌,將羞澀壓下七分,揚起臻首凝視著龍輝,晶瑩的美眸浮動著淡淡的水光,朱潤的紅唇微微開闔,濕熱暖香的氣息噴在龍輝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