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撒手鐧(1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551 字 2020-12-24

即墨老酒沒喝上幾口,蕭鏗就自己端起案幾,然後和張德拼桌。△↗,接著薛大鼎和崔慎也拼桌,然後崔弘道也扭捏了一下,跑過來拼桌。隨後蕭二公子就把仆人全部遣了出去,一臉興奮地盯著張德:「大郎,操之,這老夫亦是算過,不曾有這等暴利啊?」

一群老家伙豎起耳朵,剛才還裝逼的崔弘道,此刻也是眼睛放著光,腦子里除了幾百萬貫這個念頭,啥也不剩了。

媽的,他又不是清河崔氏大房小房,他是青州房的!

「諸君所計,不外是地方之產。然則海貿決然不同,譬如……譬如草原。」張德掰扯著手指,「丁口逾百萬,劼利覆滅之際,約百五十萬。若以食鹽計,一人每年精鹽四斤,折算粗鹽,五斤上下。則漠北漠南一年需粗鹽七百五十萬斤。」

這個例子很直觀,鹽是必需品。但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鹽是管制物資,大宗物資中,可以說自古以來就被官方嚴厲掌控。

管仲當年憑借一把粗鹽,玩的齊國周遭小國直接叫爸爸。

李淵底定中原之後,鹽鐵同樣是管制,而且嚴控各地食鹽的交流。互市監往往會有食鹽夾帶,突厥的食鹽來源,主要是漠南的幾個鹽池,剩下的,就主要靠搶了。吐谷渾當初鼠兩端,每年和突厥交易的食鹽,萬石不多,千石不少。

不過對河北道的豪門而言,走私食鹽根本不算什么事情。比如河東薛氏,薛大鼎老家就有鹽井。比如范陽盧氏,直接就是掌控一個鹽池。在定襄都督府設立之前,盧氏的這個鹽池,依然不是官方的。

李董通過羊毛和白糖牌票陰了一把盧氏之後,一個最直接的好處就是,將盧氏壓制在了范陽,那個河北鹽池,等於說就成了盧氏的飛地。

不費一兵一卒。朝廷民部白撿一個開完善的鹽池。

張德拿食鹽出來說話,只不過是讓他們有直接的體會。倘若張德是和李世民說鹽鐵,只怕當場就會被拖出去槍斃十分鍾。

「如今鹽價幾何?」

蕭鏗不解地問道。

「各地鹽價不同,高者一斗二百文。低者一斗五文。」張德答復了蕭鏗,然後又道,「大唐鹽價,如今行市均價,約莫二十文上下。」

「二十文……」

蕭二公子腦子過了一遍。心中暗道:豈不是說光鹽利,一年草原就有一萬五千貫?

好像不是很多的樣子。

看到蕭鏗一臉嫌棄,崔弘道輕咳一聲道:「蕭兄有所不知,邊關之處,朝廷自有嚴法,號曰粒鹽不入番邦。故而這行市價,放在邊關,大大的不妥。」

說著,崔弘道看了張德一眼,然後繼續解釋道:「便是武德八年。河北道……咳,邊關民鹽,亦是一斗一百五十文。」

「嘶……」

蕭鏗不是傻子,這會兒他聽明白了。崔弘道嘴里的民鹽,其實就是說的好聽,說白了就是私鹽。唐朝沒有搞徹底的制鹽壟斷,只是管制。地方鹽井但有開采,也大多只是監察卻不控制。

即便是梁師都還盤亘在漠南和河東的時候,范陽盧氏的私鹽,都沒有停止賣。其純利一年。按照武德五年的物價計算,最少也是十萬貫。

「十萬貫!」

蕭二公子感慨萬千,心情頗為激動,如果張操之是他的小伙伴。那該多好,他早就了呀。

「只是,操之,這鹽利,同吾等,並無干系啊。」